苏良时其人在思川留给华婉的记忆中是一个白嫩可爱彬彬有礼的小正太,小时常和思川玩到一起,纯真天真,当真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青涩情怀。
古人早熟,苏良时早早的便在思川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一颗小小的情愫的种子。若是思川还在,听见腾远侯的这番打算,不知是怎样甜蜜欢喜的光景呢。可如今,思川已不是思川了。该如何去面对苏良时?华婉轻轻拧眉,她并不怎么想去与一个小正太谈论那些年错过的大雨,虽然小正太现在已经长大了。
碧寒池旁的逸致亭中,华婉倚坐在石凳上,满是愁绪。
暂且不提那一个多月后才会到来的苏良时,单是这表面温暖和气,暗底下处处炎凉的侯府也叫华婉头疼不已。
不说伪善的陈氏母女,今日所见的滕思捷只怕也是一个两面三刀的。思冕年幼,本能的就觉得身边的人不友善,性子也变得孤僻起来,太过压抑的环境不适宜孩子成长,华婉有意引他多说话,多与身旁的人接触,时常给他做一些喜欢的小糕点。思冕自然而然的便与她亲近起来。五小姐平日里就不待见思冕,怎可能会突然就想见他?滕思捷那话分明就是暗示思冕不友爱其他兄弟姊妹。连一个少不更事的幼弟都要逮到机会就踩上一脚,可见滕思捷不是一个仁厚正派的人。
而一直困扰她的那件“劫道儿”的事,今日有滕思捷在旁,不便提起。时间过去这么久,即便抓不住那群贼匪,也该有些风声了,而不是如现在这般,一片风平浪静,好似那差点要了她命的一刀根本不曾有过一样。华婉陡然一惊,一种令人惊愕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让她后脊猛地冰凉,她觉忽然得,若是靠侯府调查,此生此世恐怕都不能见到真相。
距离姜恪匆匆离去已有半个月,碧寒池中那一株株尖尖角此时已统统盛开成莲花仙子,翩翩然在青青荷叶之上,大放秀色,妖娆之中自有一股清高之气,不蔓不枝。这数件事交叠着重重的压在了华婉的心上,只觉得难以喘气。清风穿亭而过,带来一阵舒爽,目前最迫在眉睫的是苏良时小正太,华婉思来想起实在没有应对的法子,便深深吸了口气,一遍遍对自己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别去想他,放宽心放宽心。
菲絮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立着,见小姐心事重重脸色抑郁,一时想不通怎么去了一趟侯爷的书房就这样了,难不成侯爷训斥小姐了?这念头一冒出来便马上被无情的扑灭了。侯爷最心疼小姐,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讲,怎会训斥小姐?
菲絮百思不得其解,但这不影响她想都华婉高兴的决心。
“小姐,奴婢方才听二公子的小厮讲,苏公子就要来咱们府里了,就是那个襄阳侯府上的世孙,小时候常和小姐顽呢。”菲絮抑扬顿挫,务求将这件事说的喜气洋洋。
华婉幽幽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默然。
等华婉忧伤完了回去淼淼居时,不仅思冕在,连五小姐也在悠哉的饮茶相候了。思冕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鼹鼠,缩在角落一把对他来说还太高的浮雕乌木圈椅上,小眼睛直盯着门口,想走又不敢走的样子。一看到华婉进来,死气沉沉的小眼睛瞬间大放光彩,发出求救的信号。
五小姐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华婉给了思冕一个安抚的眼神,走上前对已经放下茶盏迎上来的五小姐,笑着道:“五妹妹何时来的?”
五小姐亦是客气,握上华婉的手,道:“不很久,想念四姐姐房里的茶香了,便来坐坐。”华婉笑,根据思冕的惊恐程度,五小姐应该来了好些时候了。
两人执手而入,丫鬟上了新茶,华婉饮了小口,余光间见思冕战战兢兢的站在圈椅前,心下怜惜,转头柔声道:“三弟弟也来好一会儿了,先回去罢,姐姐下次再去看你。”五小姐自然不会有意见的,她早觉得这小胖子在这碍眼的很,等下她要说的话,还是别让不相干的人听去的好,于是也应和道:“早点回房,听妈妈的话,没事别出来瞎晃绝世高手在都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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