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认真说道:“所以温伯父你喊一声,如果地上的这些钱不叫,那都是我赚的。”
温彦博琢磨了几秒,抬头瞪道:“不对啊,天底下就没有会叫的钱,你搁这跟老夫扯什么犊子呢?”
程俊叹息道:“温伯父,你怎么油盐不进。”
“油盐不进的是你!”
温彦博没好气说道,他已经听明白了,程俊是想从收回来的公廨本钱里,匀出二百万钱,应付差事,上下打量着他,问道:
“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知不知道什么是监临主守?”
程俊点了点头。
统摄案验为监临,行案典吏为主守,意思是看管诸司内部财物的主要官吏。
监临主守盗取由他们所管的官物,即为“监守自盗”,温彦博想告诉他这个。
按照大唐律法,监守自盗,会以他们盗取财物的数量,进行量刑,从严处理。
温彦博肃然提醒道:“依照我大唐律法,监守自盗,财物价值超过一尺绢帛,杖一百,一匹加一等,十五匹绞。”
“二百万钱,可不只十五匹的财物,老夫劝你不要动这个念头。”
程俊听出他真心为自己好,也露出诚挚的笑容,当即拱手道:“温伯父的谆谆教诲,小侄铭记在心,但这笔钱,小侄还是要动。”
温彦博见他真的油盐不进,有些生气,恼怒道:“你怎么听不进去劝呢?”
程俊肃然道,“不是我听不进去劝,实是我在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决定。”
程俊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所以很是耐心的解释道:“我昨天在陛下面前答应了,一日之内,捉到二百万钱,如果做不到,就是欺君。”
“温伯父,你也是熟读唐律的人,应该知道欺君是什么罪名。”
欺君,按律当斩......温彦博神色凝重起来,“那你死定了啊。”
“倒也不能这么说。”
程俊摇头,问道:“温伯父,你先告诉我,你昨天一共要回了多少公廨本钱?”
温彦博道:“马周昨天算过了,这里的金银绢帛铜钱,价值加起来,共计三千二百万文。”
唐代的货币,除了铜钱外,还会使用绢帛作为货币。
温彦博好奇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程俊沉吟道:“我想知道我赚了多少钱。”
看到温彦博怒然发作样子,程俊干笑了一声,说道:“你听没听说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句话?”
温彦博眼瞳一凝。
程俊见他露出思索状,继续说道:“巧妇做炊食,没有米,那还能叫巧妇吗?我这个捉钱御史也是一样。”
他把自己比作巧妇,把钱比作将要下锅的米......温彦博注视着他,终于弄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迟疑道:“你的意思是,陛下准许你动用这些钱?”
程俊见他想明白了,点头说道:“当然!不然我空手套白狼啊?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何况是我。”
他指了指周围地上的钱箱,接着说道:“这些公廨本钱,对我来说,就是巧妇下锅的米,毕竟陛下总不能分文不给,就让我去捉钱吧?真是如此,他就不是给我下差事,而是勒索。”
温彦博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说道:
“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但是,老夫还是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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