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少年声音入耳,身上就好像被人推了一把,不由自主的向旁移开了一步。要知此刻在这书房中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但谁也没有看到有人进来,却凭空多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却已站在暴本仁刚刚退开的位子上。这句话,自然听得在场的人猛然一惊,急忙定睛看去,就在暴本仁和蓝衫少年之间,果然已经多了一个长须长发不僧不道的老人。
这人身上穿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蓝市长袍,长发披肩,空着双手。无形刀邢铿双目盯住,沉喝道:“朋友何方高人?”这话宁胜天、暴本仁也正待出口。
但听邢铿问了,两人就没有作声。长发老人微微一笑道:“高人不敢,老夫只是一个默默无闻之人,贱号说出来了也没人知道,不说也罢,可以奉告的,是老夫此来,要把南宫靖带走”说到这里,探手把南宫靖从霍五太爷身边拉了过去,他出手不快,但霍五太爷竟似毫无反应,任由他把南宫靖拉走。长发老人把南宫靖拉到身边,说道:“老夫失陪。”
双足一顿,一道人影带着南宫靖飞了出去,这一瞬间,大家暴喝之声跟着响起。掌风拳劲,也相继交汇击到。蓝衫少年尖叫一声:“你把南宫靖留下。”身如一缕轻烟,衔尾急追出去。
紧接着但见人影飞闪,大家都追踪往外掠去。李小云看他们为了一个假南宫靖,互相争夺,不觉暗暗好笑,这时大家都追了出去,她也趁机悄悄闪出,离开龙眠山庄。侯元感到身上一轻,被制的穴道全解开了,他忍不住霍地睁开眼来。他才发现身在一处岩洞之内,四周虽然有些晦暗。
但前面有一个比人略低的洞口,可以透射进淡薄的天光,这时敢情天色才亮没有多久。自己身前,站着一个瘦高人影,没待自己开口,已经呵呵一笑,说道:“南宫靖,你醒过来了,老夫带着你已经奔出百里之外,那些人再也不可能追上你了。”
侯元努力凝神看去,这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长发披肩、长须垂胸的老人,他面向里首,一双炯炯有光的眼神,宛如两点寒星,含笑望着自己。
自己从没见过此人,心中不禁暗暗喃咕:他把自己弄到岩洞里来,当然也是为了达摩手书“洗髓经”了,看来大师伯口口声声说要替爹报仇,要活捉南宫靖,原来也是为了凯觎“洗髓经”
只是他们怎么会把自己认作南宫靖的?霍天柱那老贼点我五阴绝脉,不知这长发老头又要如何折磨自己了,心中想着,不觉面有怖色,扑的跪到地上,连连磕头道:“老人家把晚辈救出来,晚辈感激不尽。只是晚辈真的不是南宫靖”
长发教人没待他说完,呵呵一笑道:“你不是南宫靖,你是侯元,对不?”侯元连连点头道:“是的,晚辈真的是侯元。”长发老人含笑道:“今晚在龙眠山庄要掳你的可知道是些什么人?”侯元道:“他们点了晚辈穴道。
后来他们为了要问晚辈的话,才解开哑穴,晚辈看到的有神灯教主宁胜天、庐山黄龙寺的智光,金刀门无形刀邢铿、皖西三侠,还有晚辈的大师伯”长发老人道:“你到了这里,就不用怕他们找你。
而且老夫也不允许他们再找你,唔,你可知道这些人找你是为了什么吗?这些人你争我夺,无非是为了一册达摩着的“洗髓经”当年围攻你爹,搜不到“洗髓经”又去找你母子。其实那册“洗髓经”
早已被老夫从你爹身上取走”侯元听得心头一宽,他既然得到了“洗髓经”那就不会向自己严刑逼供了。一面道:“老人家”
长发老人微微一笑道:“小伙子,你不用心急,老夫昔年取走你爹的“洗髓经”可不是凯觎达摩武学,原是想斧底抽薪,他们搜不到,好死了这条心。
因为其中有两个人,老夫和他们先人有旧,希望他们从此悬崖勒马,不料他们又会去找你母子,老夫只好通知你娘先行避开,老夫又把你送交方外老友为徒,你师傅问你姓什名谁?老夫告诉他暂时就让他姓老夫的姓吧,你叫南宫靖,就是这样来的。
哈哈,这句话,如今一晃眼十七年了,那时候你才不过三岁,小伙子你今年二十岁了吧?”长发老人含笑道:“老夫当年取走你爹的“洗髓经”原想过些日子再还给他,那知从那时候起,你爹就失去了踪影。这册“洗髓经”就一直留在老夫身边,过了十七个寒暑,前些日子去找你师傅,他说已经打发你到江南来了。
直到前天,老夫才听说你被李天群擒到了龙眠山庄,唉,老夫真想不到李长虹的儿子,竟然如此不肖”
侯元心里有了底,立即俯伏在地,连连叩头道:“老人家,你不但是晚辈的救命恩人,还是我爹、我娘的大恩人”
“哈哈”长发老人掀髯大笑道:“小伙子,你现在还说你是侯元吗?”侯元道:“晚辈因他们几拔人到处追踪,被擒到龙眠山庄之后,霍天柱又点晚辈五阴绝脉,逼着晚辈说出爹的下落,晚辈只好一口气否认,说晚辈乃是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