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教子

平时去的地方是哪里，就是詹姆斯的办公室，雷蒙德的教室，我学习的地方。

    但是今天我去的时候，那里等待我的显然是另外一个人。

    走廊旁再不如平时般空旷，几个黑衣人看似松散的站在那里，事实上挡住了任何可能被用来攻击的位置。

    我走到近前，于是又看到了那个人，我知道他叫杰克，因为那个死在我手里的长发男人叫过。

    他给我拉开门，然后我就看到卡斯特先生悠闲的坐在那里。

    没有皮质的沙发，没有厚重的地毯，只有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

    “你来了。”他微微的抬了抬头，笑道。

    我笑“是的，不过您的动作总是比您的儿子来的要快。”

    他的眼神沉了沉，然后笑“所以你更应该明白什么是你需要选择的。”他端起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这里的生活可还过得惯？”

    我点点头“学到了很多东西，当然这些少不了您的栽培。”我忽地就想起来那个叫杰克的男人几次三番的挑衅，还有刚刚的事，明知道自己的立场却还是忍不住有些邪火上涌。

    “啪！啪！啪！”卡斯特先生忽然就鼓起了掌，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个安静的屋子里显得十分的刺耳。他深蓝色的眼睛盯着我，道：“看来你好像对我的安排颇有微词。”

    “不敢。”我道。

    “你看起来不像不敢。”他笑着“不过我一直都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虽然脾气是大了一点。我很想给你一个向严哲报仇的机会，就看你想不想要了。”

    “阁下请说。”我看着他，他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想得到我的帮助其实并不难。人和人之间不过都是利用的关系，关键是看值不值得。”卡斯特先生缓缓道“你愿意成为我的教子吗？为我的家族效力。”

    我想我知道他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为他效力，然后他就能给我我想要的。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我都不明白，虽然这还只是个开始，只是个还没有结果的机会。但是我如今却是一点也没有犹豫

    我走近几步，卡斯特先生身后的人警惕的看着我，就要拦过来，却被他制止了。

    老实说，我也许不大清楚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但是他要的其实只是我的答复，形式并不重要。

    于是我弯下腰，亲吻他的手背：“godfather。（教父）”

    再站起来，好像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卡斯特先生看着我的眼神稍显柔和了一些，也许还夹杂着一丝欣赏，道：“你比我想象的更坚定，也更有决心。不过这样才好。”

    我笑了笑，道：“但凭吩咐。”

    我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很艰难的选择。我从来就只有一个生存的目的，太简单

    “很好很好。”卡斯特先生哈哈大笑“今天和我一起走吧，我想唐也很乐意早一点见到你的。”

    我笑了笑，见到他？我可不急呢，希望不会再给我带来困扰。

    “说起来，杰克是詹姆斯的手下，我想他可能是给你添了一点小麻烦，但是你们以后应该是不会有多少相处的机会的。”卡斯特先生道“至于其他的人，有没有中意的。你是我的教子，原本这些人就是要作为我们的保镖的，我想这个机会留给你自己选择也许更好。”

    我顿了顿，他倒真是自信，如此坦白的告诉我他对我的算计也不怕我记恨么？至于要我选人，我看了看他，本想说我不需要，但是随即为自己幼稚的想法感到好笑。

    别的且先不说，我难道还真的自大的以为我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吗？

    “卡尔吧。就是我同房间的那个人。”我道，我选他就好像我选择屈服于卡斯特先生，都是没有什么值得考虑和犹豫的。

    难道除了他，我还有其他可以相信的人么？那么现在，就让我相信他一下吧，不是他和我说，我们是朋友么

    有些遗憾的是，我擅自替他做了决定希望他不会生气。不过随即一想，他做谁的手下都可以，而我是不是相比而言更好呢？

    我的要求很快的就得到了满足。

    当卡尔一身黑西装和我一同做在车后座的时候，他还是惊讶的看着我，瞪了半天没把眼睛合上。

    “文森特！你从来没有说过你是卡斯特阁下的教子！”卡尔显得非常非常的不满。

    “就在十分钟前，我还不是。”我微笑的回答，云淡风清的看他恼怒的样子，我果然还是有些恶劣的本质的。

    “骗子！”愤怒中的某人完全的不相信，却又不敢让声音太大。

    “没骗你。”我道，不想做过多的解释。有时候我会偏执的认为，如果相信就不需要解释

    “很好，文森特先生。”卡尔脸色阴沉下来，一板一眼的道。

    我却知道，他许是真的生气了。缓缓道“原来你说的朋友是会因为这么一点事就轻易放弃的吗？”

    “当然不是。”卡尔道，只是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深沉。

    “那么我就当你是朋友。”我道，恐怕说完后连自己都不知道有几分真假，但是至少在失望前我会谨慎的相信，譬如现在。

    他叹了一口气，终于笑道“算了，有你这个大树对我有什么不好，我才不至于生什么莫名其妙的气。”

    “有道理。”我正正经经的回答，没看到转过头的某人嘴角抽搐了一下。

    车子开的很快但是很稳。

    夜色中，我知道前面的那辆车里面就坐着那个主宰一切的人。而我，终将再次踏入这个世界

    教子么

    我能做的又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