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喝了药,再昏沉的入梦。琉璃一如平常般服侍我。却不难看出她的脸微微红肿着。我知道那是被人打的,可是谁打的,我不确定。又过了几日,人也渐渐清醒,莲蘅见我如此,终于止住了哭声,来看我之时,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好不日容易送走了莲蘅,粟岩后脚就到了。
他手臂上的伤口好了很多,敷了药,穿上衣服也看不出来,若不是没有亲眼所见,看他那活动自如的手,真的很难相信那只手曾受过伤。
我侧靠着身子,尽量避免自己碰触到伤口。正好正面对着粟岩,得以正面打量他。当日若没有他舍身护莲蘅,她怕也和我一样受伤了。那日我昏迷后,后来的事我全都不知道。那时,我们是如何脱困的?
“大姐,今日可觉得身体好些了?”粟岩问道。
我点头,扯出笑:“你的手,好象也受伤了吧?”
粟岩举了举手,道:“已经好多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讪然道:“大姐”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看向他,他微微低着头不敢看我。我叹了口气,道:“自家人面前,有什么好遮掩的?”
粟岩看向我,愣了片刻,方道:“大姐,当日,真的对不起。”
“为什么向我道歉?”我有些诧异。
“若当日我能护着你,你也许就不会受伤了。”粟岩又低下了头,语调中带着几分愧疚之意。
我轻笑出口,道:“若你护着我,受伤的就是你二姐。总归有人要受伤,不是吗?”
粟岩呆住,头越发的低下去。我拉好身上滑落的被子,道:“粟岩,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大姐好好养伤,我就不打扰了。”粟岩点头,起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望着他离去后关上的门,有些惆怅。
虽然都是姐姐,莲蘅在他心中的地位自然比我重上几分。她与他从小一起长大,而我,不过是半路认亲,充其量不过是陌生人。当日他护着莲蘅的举动让我对他多有改观。不论他前些日子的举动是否让我讨厌,至少,他还懂得在生死关头护着自己的家人。
又想起了殷翟皓。
我肯定自己确实是见到他了。
但是他,是否已经离开我不知,更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夫人,喝药了。”
琉璃不知什么时候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她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或许是因为我的伤势渐渐好转,她的精神也比前些天好了许多。
我看向琉璃,眼中有惊喜的光芒。琉璃她,会知道一切的。
琉璃端起药吹了吹,送到我嘴边。我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药碗,一口气将汤药喝光。琉璃收了碗正要走,却被我叫住。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琉璃问道。
“琉璃,你坐下。”我拍了拍床沿。
琉璃看了我一眼,怕扯到我的伤口,从旁边搬了椅子过来,在我旁边坐下,道:“夫人,怎么了?”
我认真的看着琉璃,道:“琉璃,告诉我,我们那天是如何安全从那些蒙面人手下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