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满是坚定,但语气上却很是不满。他这样一说,我便不再争执。我是为他好,他却不识好心!连他都不在乎,我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我规规矩矩地穿戴好皇后的朝服,只觉得头顶上的凤冠都要把我给压垮了。摸了摸脖子,只怕这样戴一天,脖子几天都缓不过劲来。
等到一切梳洗妥当,钱佐朝我伸出了手,我轻轻地搭上他的手掌,那只厚实暖和的手便把我握紧,托着我往门外走去。
我望向钱佐,越发不懂这个男人的心思。
他牵着我,一声不吭地领着我出了坤宁宫地宫门,然后牵着我的手,上了帝辇。这帝辇乃是用八匹白马拖着,是越国最大的车辇,十八名侍女分站左右,一边九个,扶着车辇。之后是持扇、龙头幡、五色花伞,八宝幢等等宫女凡八八六十四人,前后则是骑兵车架开路和殿后。整个队伍纵约一公里。
这样地阵势,对于一向不注重仪仗的越国来说,已经颇为奢华。钱佐打着为天下百姓祈福地名义到灵隐寺进香,灵隐寺就在杭州城外,如此大张旗鼓,杭州城内外地百姓即便闭门不出也会有所耳闻。
钱佐率先上了帝辇,然后朝我再次伸出了手。我左右张望,并没有看见一众官员的影子,不禁有些奇怪。要是被他们发现一个废后和钱佐同乘一轿,只怕会有好些人跳出来吧。
钱佐似是知道我地心思,淡淡说道:“朕让他们都在灵隐寺外候着了。”说话轻描淡写,但我却更是迷茫。他这样做,是怕臣下说闲话,所以来个“先斩后奏”么?
还没等我想明白,钱佐已经拽着我往他身旁坐下,车子猛一晃动,我惯性地向后一仰,钱佐慌忙伸手扶住了我。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则又把手收回去,双眼直视着前方,依旧淡而无味地说道:“坐好了,出了宫门,就得拿出母仪天下的样子。”完全无视我的目光。
我只好也把视线从他身上挪走,今日的钱佐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皇帝的车辇从宫门一路直行出城,走得都是大道,没有遇上什么百姓。不知是越国人本就对皇上太多敬畏,对此次祈福不太感兴趣,还是因为钱佐的征兵,让越人心有不满,车辇行来,百姓都似是有心避过。
这场景倒是让我有些始料不及,我还当这些人都和电视剧里一样,一旦遇到这种事,总是能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倒是钱佐,面无表情,好像这样的景况正在他意料之中似的。
我不禁有些担心,今日天降祥瑞的奇观,自然应该越多人看见越好,老百姓没在,即便靠官员们传出话去,可信度也不是很高,所起到的效果也不见得有多好。
我惴惴不安地随着车队绕过了西湖,再往西北面行数里便到了灵隐寺。然而,到了这里,却意外地发现山门外居然聚有上千的民众。他们正规规矩矩地站在两侧,静静地等待着皇帝车辇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