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话让宸轩好心痛,他无声叹息着,双臂将她不犊禳抖的身子纳入怀中,轻声在她耳畔说:“我可以让你靠一辈子。”
“你”她抬起楚楚可怜的小脸蛋,疑惑地望着他。“什么意思?”
“你的泪腺真发达。”他抬手为她拭去泪珠。“我说,我只为我爱的女人擦眼泪。”
琬凝像被施了法般,全然没了反应,他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宸轩笑了,笑得神清气爽。“我爱你,琬凝。”
琬凝又哭了,她又哭又笑地投进他怀中。“你怎么不早说,害人家被你折磨得好痛苦!”
“别哭嘛,你”他干脆低下头,一一吻去她的泪珠,最后覆上她的唇,不自觉地轻唤。“琬儿”
琬凝自然地张开嘴,含蓄地回应他,对她而言,这是全然陌生的接触,她心跳不规律地狂跳着,却是心甘情愿地付出她的初吻。
良久,他的唇离开她,轻吻着她泛着幽香的发丝。“说实在的,你是我吻过技术最差的女人”他感觉到琬凝微微一颤,想推开他。他轻轻一笑,将她搂得更紧,接着说:“却是我唯一付出真心去爱的女人,没办法,爱都已经爱了,我只好认命一点,认真调教你喽啊!”他惨叫一声--因为手臂被人狠狠捏了一下。
他松开她,痛得直揉手臂,一边指责道:“你从前的老师没教过你学生要‘尊师重道’吗?你身为模范生,怎么可以攻击我这个用心良苦的‘老师’呢?”
“哼!”她别过脸去,心里酸酸的。“大萝卜一个!谁晓得你‘调教’过多少女孩子。”
“吃醋啦?”他笑嘻嘻地。“大不了我以后只收你这个学生嘛!”
“那”她想起叶心瑜,脸儿一黯。“那她呢?”
宸轩反问:“谁?”
“就是前一阵子星期日那天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子。”她嘟着小嘴,很不是滋味地说道。
“哦!你说叶心瑜啊!”他爆出一阵笑声“我要敢碰她一根寒毛,她不拆了我的骨头才怪”他身为名律师,理解能力自然比别人强,他前思后想,连贯在一起。“从那天开始你就对我若即若离又突然间在乎外界的流言,说什么--心胸再宽大的人都无法忍受‘啥米碗糕’之类的原来,你指的是这件事你是怕叶心瑜误会而不是”他恍煞大悟,既懊恼又想笑,搞了半天,这个小女人是“鸡婆”地替他着想。
“不然你以为怎样?”琬凝还迷迷糊糊地提出疑问。
他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小白痴,我和叶心瑜只是朋友,我把她当妹妹。真是的,刚才我骂你莫名其妙的时候,你怎么呆呆地任我骂,也不反驳,还傻傻地道歉,真是--”他怜惜地拥紧她,他终于明白,怀中的女人是爱他的,跟赵毅翔一点也扯不上关系。
“人家看你很生气、很痛苦的样子,我舍不得看你这样,就道歉啊!”宸轩听她的解释,简直哭笑不得。他想,骂她白痴还真是太便宜她了!
“宸轩--”她欲言又止,一副不知该不该问的犹豫状。
“嗯?”
“我我的接吻技巧真有这么烂吗?”她既脸红又自卑地问。
宸轩忍着笑,一本正经地点头。“非常烂!不过--以初学者而言,你很有潜力,假以时日,你很有可能青出于蓝。”
“那”她总算找回一点信心了。“我们来约法三章好不好?”
这娃儿又想说什么令人吐血的话了?他挑了挑眉,无声地询问。
“我们我的意思是,反正爱上我你也已经认命了,就算我的吻技真的很烂,你也该担负起老师的职责,我保证会‘虚心向学’,但是除了我以外,你不可以再有别的学生,好不好?”
他愉悦地笑了。“乐意至极,现在,让我尽尽当老师的职责吧--”
楼梯间,多了幕令人脸红心跳的拥吻画面,间或传出缠绵徘恻的隅隅情话--生命对于琬凝,是喜悦美好的,有了宸轩细腻的呵护,她脸上不时漾着美丽动人的幸福笑容,仿佛全世界的快乐全让她拾起了。
晚上他们最常做的,是在天台谈天说地,宸轩会抱着她,两人同坐在一张摇椅上耳鬓厮磨、情话绵绵。
琬凝倚在宸轩身上,将头靠在他的颈边,一手环着他的腰、半带撒娇地轻唤:“宸轩。”
宸轩绕过她的腰握住她纤细的小手,有时候,就算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相倚偎着,他也能感到彼此交流的情意,这或许就是白居易的琵邑行中所描写“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境吧!
“又想表达什么高见了?”他眼中满是包容与宠爱。
“没有啦,只想问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听到我的名字时是怎么称呼我的?”宸轩想了想,表情有几许迷惘“我叫你琬儿。很奇怪,当时我完全没经过思考,脑中就浮起这两个字,而且一不注意,这个名字就会很自然地脱口而,好像是很熟悉的感觉。”
琬凝恬静地笑了笑,不管他是不是她梦中的陆游,她都喜欢听他这么叫她。“宸轩,你相不相信宿命?”
“宿命?”他喃喃念着,不解地望着她。
“是的,宿命。就像我注定爱上你;注定这辈子只为你哭、只为你笑;只为你悲伤、只为你欢笑--从你第一声唤我琬儿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如果基于这个原因,我相信。因为,你是我的,永远都是。”他深情地印上她的唇。“琬儿”
宸轩一整天都忙得晕头转向,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才能休息一会儿。一停下手边的工作,他马上想起他的宝贝女朋友,唇边不觉泛起一抹微笑。
他拿起电话拨回家。
琬凝今天休假,早上他吃过她作的早餐之后才到事务所,她留在他那里帮他整理家务,宸轩料准了她现在一定还在他家。
电话响了好几声,就在宸轩以为他估计错误的同时,耳边响起了他听一辈子也不厌的柔美嗓音。
“琬儿,是我。”
“宸轩哪,吃过饭没?”
一听到她的声音,一整个早上的疲惫全一扫而空。他故意以可怜兮兮的口吻搏取同情。
“我啊,饿得两眼昏花、前胸贴后背了,有哪个女人肯思为我张罗午餐呢?”
琬凝信以为真,果然心疼得要命,连忙问:“要我为你送便当吗?”
“开玩笑啦!”他胸口热呼呼的,因琬凝发自真心的关怀,让他享受到有人在乎的幸福“琬儿,你一个早上都在做什么?有没有拨空想我啊?”
“肉麻!”她娇斥,脸上却漾着丝丝甜美笑容。“我在洗你陆大少爷的衣服啦!你哟,连扣子掉了也懒得缝,就这样丢在一旁,算准了我会替你缝是不是?”
“哇,训话!愈来愈有老婆的架式喽。”
琬凝脸上的红晕更深了。“无聊,正经一点啦,不然我挂电话了。”
“本来就是嘛,我们除了没尽夫妻同床共枕的义务外,哪一点不像夫妻了?”他还皮皮地喊了声:“老婆。”
“陆宸轩!”她又羞又恼,简直拿这个油嘴滑舌的男人没辙,她是彻底得到教训了,下辈子千万别交个律师男朋友。
“真失望,你应该喊我老公才对,我本来打算今天晚上要让我们更像夫妻--”话声未完,他口中的老婆已当场甩他电话。
他只能楞愣地对着嘟嘟作响的话筒兀自发呆。
他望着一脸看好戏的叶心瑜。“这是什么世界?我的女朋友居然当场币我电话?”
叶心瑜幸灾乐祸地取笑道:“活该,罪有应得,谁叫你专吃人家豆腐。”
“哼,你也未免大小看我陆某人的男性魅力了。”他拿起话筒,递给叶心瑜自信十足的一眼。“学着点,看我如何舌烂莲花,亡羊补牢。”
他迅速拨了七个数字,琬凝好像赌气似的,故意不接电话,不过最后还是不得不向吵死人的噪音投降。
“你又想干什么啦?”她拿起电话劈头就问。
他以赔罪的语调说:“火气别这么旺嘛,我只是想告诉你,”他接着以台语说:“查某人生气会快老喔!”
琬凝一听,真是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干脆闷不吭声。
“还生气呀?那,”他好像痛下决心似的,以豁出去的气势说:“如果你因为到晚上这段时间太久而生气的话,我可以马上回家,让你由内到外都是名副其实的陆太太--”
这什么话?好像她“垂涎”他很久似的。“陆宸轩!你胆敢再说一个字试试看。”
“我闭嘴就是了,人家说:‘听某嘴,大富贵。’”说完,他捕捉到叶心瑜掩嘴轻笑的样子。
琬凝绷着脸,最后还是忍不住噗哧一笑。虽然宸轩总是老婆长、老婆短的“亏”她,但是在羞恼之余,她心中也漾着说不出的甜蜜和幸福感。
“不跟你瞎闹了啦!晚上你想吃什么?”
“无所谓,只要是我心爱的琬儿为我准备的我都吃。”
琬凝满足地笑着,口是心非地斥道:“油腔滑调!我包水饺给你吃,好吗?”
宸轩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我只吃老婆为我包的水饺。”
“算了,不吃拉倒。”
“吃啦、吃啦,这么没幽默感,真是糟蹋了我旷古绝今的一流口才。”
“一流?你充其量也只能和下流沾上边而已。”她想,如果当律师的必备条件是脸皮厚,宸轩绝对符合资格,而且是最优秀的!“不跟你扯了,再说下去我会吐血。”
币上电话后,他脸上仍漾着愉快的笑容,久久不散。
叶心瑜看不过去,又损了他两句。“笑得那么,该不是你的琬儿同意了‘晚上之约’吧?”
“啧,女孩子家思想这么不干净,我的琬儿才不是你咧!”
可恶,居然把她说得好像唐朝豪放女似的!
叶心瑜抗议地瞪他。“难怪唐琬凝要挂你电话,你的嘴巴真的很贱、很烂!”
宸轩皱了皱眉,不假思索地说:“老师说,女孩子要含蓄一点,不可以说粗话。”
“老师说?”叶心瑜错愕地微张着嘴。“宸轩,你什么时候当起模范宝宝来了?”
他先是一愣,继而莞尔一笑。“不好意思,我是受了琬凝的影响,耳濡目染之下,久而久之也就跟着她‘老师说,好宝宝不可以说谎、老师说,好孩子不能骂脏话’。”
“老天,她好可爱。宸轩,你很幸运,我好羡慕你找到了你的爱情。”她由衷地说。
“我知道,所以,我会牢牢抓住属于我的幸福”他轻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