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斗自己的“夺魂钩”不禁摇头说道。
‘一夺魂钩’,便是‘青白玉雌雄双钩’,白玉钩在我内子楚绿珠身边,青玉钩则已落入独孤策的手内。“
温冰柳眉连扬,等杨叔度话完以后,却笑得花枝招展。
杨叔度讶然问道:“你笑些什么?”
温冰把嘴角一披,晒然说道:“我笑你吹了半天,终于在不知不觉之间,露出马脚。”
杨叔度越发惊奇地,向温冰问道:“我露出了什么马脚?”
温冰笑道;“你把你武功吹得盖代无双,天下少有,却怎会使独孤策,从你手中,夺走你的成名兵刃呢?”
杨叔度“哦”了一声,摇头说道:“温姑娘你弄错了,独孤策是杀死我女儿杨小桃后,才把我给我女儿使用的‘夺魂青玉钩’取走,他哪里配在我的手中,夺取兵刃?”
温冰秀眉一挑,傲然说道:“可惜你的‘夺魂青玉钩’,不在身边,否则我便可施展手段,加以夺取,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增长一些见识。”
杨叔度气得紧皱双眉,若非觊觎温冰美色,已动邪心,真想立下辣手,把这极为骄傲狂妄,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的“玉美人”置于死地!
温冰见他生气之状,失笑说道:“你气些什么?莫非认为我也和你一样,是在狂吹大气,你‘夺魂青玉钩’不在身边,但‘无影剑’、‘消魂扇’,以及‘血影针’呢?不妨取出试试我到底有没有几分降魔手段?”
杨叔度说道:“血影神针是我内人专用暗器,杨叔度从未随身。”
温冰冷笑接门说道:“夺魂青玉钩被人夺走,‘血影神针’从未随身,你倒确实会推,但‘无影剑’及‘消魂扇’呢?总不会又被你典当到‘长生库’内去了吧?”
杨叔度因心怀邪意,遂尽量忍受下温冰对自己所发讥嘲,依旧面带微笑地,点头说道:
“无影剑是种招术,又称‘追去掣电九十九招’,‘消魂宝扇’则是我寸步不离身边的心爱之物。”
温冰扬眉叫道:“好!好!我就斗斗你这极心爱的‘消瑰宝扇’。”
杨叔度淡然一笑,摇头说道:“我这‘消魂宝扇’,太厉害,一经出手,见血方收,也决不是你这等功力火候的女娃儿能敌,故而我不打算用它和你动手。”-温冰“咦”了一声问道:“你不是要杀我为你女儿报仇么?怎在语意之中,不想要我的性命了呢?”
杨叔度诡笑答道:“报仇的法儿甚多,不一定非杀人流血不可!”
温冰未曾听出杨叔度语中所含的邪恶之意,遂目光微注这位“三烈阳魔”讶然问道:
“你打算用什么法儿报仇?”
杨叔度狞笑说道:“我夫妻只有这一个独生爱女,竟死在独孤策手下,我自然要用所有报仇手段之中,最严酷的一种!”
温冰因心洁如玉,仍未想到淫恶方面,微蹙眉说道:“你这个人,说话怎么如此颠倒矛盾?你方才不想杀人流血,如今却又声称采取最严酷的手段!”
杨叔度一阵充满邪恶意味地纵声狂笑说道:“温冰,你难道真是个不通人道的傻丫头?
我要使你流血,但不杀人,将来并用你的血儿,去气死独孤策,这样说法,你大概可以听懂了吧?”
温冰如今方恍然大悟,不禁自那雪白如玉的双颊之上,飞起两片红霞,怒声叱道:“无耻东西,你怎会还有这张脸儿,自称当世中的绝顶武林人物?”
一面发话,一面玉手疾扬,一招“月殿飞香”便向“三烈阳魔”杨叔度的左颊掴去!
杨叔度何等骄满,他哪里会把“玉美人”温冰这样一位年轻少女,看在眼中。狞笑连声,左手微翻,便想以“金丝缠腕”手法,把温冰的右掌扣住!
“金丝缠腕”本是俗招,但在“三烈阳魔”杨叔度这等人物手下施展起来,却能化腐朽为神奇,于“隐、准、狠”三字以外,再加上一个“快”字,硬使温冰换招不及地,便被杨叔度把右掌脉门部位,电疾掳住!
杨叔度哈哈大笑,以七成劲力,一紧左手五指,认为温冰必然半身酸麻地,被自己拉到怀中,姿意轻薄!
谁知真力刚达指尖,便觉有异,温冰那只右手,居然一涨一缩一翻一转,用了种从来未曾见过的奇异功力,从自己掌中滑脱,并疾如石火电光般,按向自己胸前门户洞开的“将台”
死穴!
杨叔度这一惊非同小可?仓卒之间,闪避不急,只得倚仗数十年功力,向后仰身,平平跌倒!
温冰想不到这“三烈阳魔”杨叔度,竟有如此急智,遂冷笑一声,招化“翻覆乾坤”改按为压,顺着杨叔度的倒卧身形,往下击去!
这一掌,温冰因势所必中,故而凝聚了约莫有十一成左右功力,想把这色迷心窍的“三烈阳魔”一击而毙!
如此沉重的掌力落处,自然石雨星飞,尘烟四锋!
但“三烈阳魔”杨叔度,却在左侧方八九尺外,以一式“鲤鱼跃龙门”纵身起立。
原来,杨叔度身历百战,久经大敌,他深知自己仓卒之间,虽用“卧看天星”的“内家铁板桥”神功,避过温冰击向胸前“将台穴”的来势,但对方得手之下,怎肯饶人?定必顺势翻掌,追踪再击!
他既料敌机先,遂在身躯即将平躺到地面的一刹那间,用右手五指,点地借力,施展出了“横渡天河”的绝顶轻功身法。
右手指尖刚一点地,身躯即告向左平飘,恰好把温冰跟踪翻掌下压之势闪过,得脱这场因轻敌大意而坠入的莫大危机!
温冰在如此情势之下,两掌连连击空,遂知这位“三烈阳魔”杨叔度,并非狂妄自骄,他武功之高,确实要在“九毒徐妃”
丁玉霜“铁掌笑仙翁”尉迟景等人之上,与新近参透“天魔血决”的“毒手天尊”祝少宽,约莫是伯仲之间。
两人各自发觉对方身负极高武学,各自知戒,故而竟形成一片异常沉默,只是互用目光打量,谁也没有丝毫冒失切动作。
这片沉默,自然不会保持太久,是由杨叔度先行打破,他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向温冰扬眉说道:“想不到你居然还会‘天蝉蜕壳神功’?心思用得好,打得也好,掌力方面,更颇具相当火候!”
温冰冷冷说道:“你仓卒间,能用‘卧看天星巧渡河’的绝顶‘铁板桥’神功,躲过我一招‘天龙卸甲’,一招‘翻覆乾坤’,足见心思功力,也都不错。”
温冰越是显出她一身奇能,便越发引得“三烈阴魔”杨叔度,对她发生兴趣,决心非把这“玉美人”弄到手中,并在生米煮成熟饭以后设法向“七柔阴魔”楚绿珠前,疏通疏通,允许自己将温冰收为侍妾。
杨叔度淫念心生,诡笑面露。
温冰秀眉微蹙,沉声叱道;“杨叔度,你为什么发笑?并笑得这样难看,难道还不知道你家温姑娘的厉害?”
杨叔度一阵淫笑,缓缓说道:“我已经尝过温姑娘的掌上功夫厉害,但却还想尝尝你其他功夫的滋味如何?”
温冰是圣洁无垢的处子之身,未识云雨情,不通秽亵语,遂对“三烈阳魔”杨叔度意存轻薄的弦外之音,无所发觉地,冷然说道:“你既尝过我的厉害,怎么还不亮出你那自认为了不起的‘消魂扇’呢?”
杨叔度微微一笑,伸手入怀,摸出了一柄方圆不到一尺的黑色奇形扇儿。
温冰起初以为他这“消魂扇”定是用“风磨铜”、“寒铁”之类,制成扇骨,并内藏毒粉的“点穴折扇”但如今看见杨叔度所取出的,竟是这样一柄毫不起眼圆扇,不禁大出意外地,讶然问道:“这就是你所说能令‘大悲尊者’、‘三奇羽士’、及‘寰宇九煞’等绝代高手,均为之心惊胆怯的‘消魂扇’么?”
杨叔度点头一笑,傲然说道:“这柄扇儿,是当世中独一无二的武林异宝!”
温冰目光微注,摇头说道:“我看不出它的厉害之处何在?”
杨叔度轩眉狂笑说道:“你既看不出厉害,我便先让你见识,见识!”
话完,便即张目四顾。
温冰听杨叔度说是要给自己见识“消魂扇”的厉害,以为他定必挥扇进攻,遂微退半步,凝神相待。
谁知对方竟毫无动手之意,只是张目四顾,遂双眉略蹙,诧声问道:“你为何还不动手?
却在看些什么?”
杨叔度看见右侧乔松之上,有只宛若乌鸦大小的苍色隼鸟,遂左掌微扬,向这只隼鸟,连连招手。
这只隼鸟仿佛通灵,竟随着杨叔度的招手之势,缓缓飞降。
温冰旁观者清,看出隼鸟并非通灵解意,顺势飞降。却是被杨叔度运用一种奇异功力吸住,拼命挣扎,而无法逃脱!
这手功力,委实惊人,温冰看得心中一怵,知道启己果然不是“三烈阳魔”杨叔度的对手。
隼鸟降到距离杨叔度头顶五尺左右,杨叔度先用右手“消魂宝扇”向它轻轻一挥,然后左掌便收,散去功力。
杨叔度用以拘束隼鸟的功力一散,这只隼鸟连声惊叫地,飞回乔松之上。
但一刹那间,这只鸟便全身僵直死去,坠下乔松,跌落地上,钩喙之中,并流出一些紫黑鲜血!
温冰看得悚然说道:“你这扇上有毒”
杨叔度不等温冰话完,便纵声狂笑说道:“有点毒质,不算什么,你再看看我这‘消魂宝扇’的阳刚威力!”
语音方落“消魂宝扇”已挥,竟当作利斧使用,把身旁这株木质极坚的粗巨乔松,生生拦腰截断!
温冰见状失惊,方欲细看他这“消魂宝扇”究系何物所制之际,杨叔度却并未收势,趁着截断乔松以后,又把这柄奇形扇儿,平拍在一方青石之上。
訇然震响,青石也应扇裂为一地散碎石块!
挥扇碎石的功力,在温冰看来,自然不足为奇,但“三烈阳魔”杨叔度扇落石碎以后,却使温冰心中深怀着两点惊讶!
第一点惊讶是从扇石相击之声听出,这柄“消魂宝扇”不是钢铁所制。
第二点惊讶是那满地散碎石块,几乎碎成一般大小,显见这位老魔头的真气内力,业已到了收敛随意,控制自如的圆通境界。
杨叔度轩眉一笑,举着手中“消魂宝扇”向温冰缓缓说道:“温姑娘,不是杨叔度卖句狂言,我这‘消魂宝扇’,委实罕世难寻,你只要能看得出扇是何物所制?我便把独孤策杀我女儿的那段冤仇,一笔勾却!”
温冰闻言,凝目向对方手中这柄奇形扇儿,打量几眼,不禁愧然答道:“我看不出来。”
杨叔度笑道:“你看不出来,我告诉你,杨叔度昔年远游东海,诛除了一条世所罕见的‘大头琶琵蟒’,并发现此蟒的绝伦奇毒,完全聚集一块扁平头骨之上,遂异想天开地,取下这块形如葵扇毒骨,制成威震乾坤的‘消魂宝扇’!”
温冰听说扇是怪蟒毒骨所制,不禁心中暗觉惊奇地,又向杨叔度手中的“消魂宝扇‘,看了两眼。
杨叔度继续笑道:“宝扇制成,具有‘无形’‘有形’两种妙用,无形妙用是只消真气略聚,劲达四梢,便可把扇身毒质,散发伤人!有形妙用则是无论任何坚石精钢,举扇一击便碎,成了专克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铁布衫的奇绝兵刃,并不畏宝刀、宝剑加以砍削!”
温冰由于适才业已目睹厉害,知道杨叔度所说,并非虚言,遂柳眉双挑“哼”了一声问道:“杨叔度,你为何要把你的独门兵刃妙用,对我尽泄机密?”
杨叔度哈哈笑道:“这个理由简单,因为我并不想用这‘当者立死’的‘消魂宝扇’,对你下手!”
温冰诧然问道:“你不用这‘消魂宝扇’,却有什么兵刃与我对敌?”
杨叔度收起“消魂宝扇”含笑答道:“你手中并无兵刃,我又何必要用兵刃?”
温冰冷笑说道:“我是专练掌功,故而从来不用兵刃,你刚才不是业已尝过滋味了么?”
杨叔度微微一笑,目光中流露傲色地,点头说道:“我就是因为尝过滋味,才觉得不必动用兵刃,便已制你有余!”
温冰怒道:“你竟敢如此狂妄?”
杨叔度纵声狂笑说道:“我肯对你动手,已经是对你相当看重,怎还说我狂妄?既然如此,杨叔度索性狂上一狂,你只要逃得出我三招以外,我便取消我‘三烈阳魔’四字,从此埋名隐姓,永绝江湖!”
温冰气得剔眉叱道:“你自诩是当代中一流人物,可不许食言反悔?”
杨叔度满面狂傲神情,点头说道;“你且小心戒备,杨叔度从不食言,我这就要动手了!”
温冰神功暗聚,立意先发制人,遂在“三烈阳魔”杨叔度语音刚落之际,扬眉冷笑叫道;“我何必小心戒备地,等你打我,我先打你,不也一样么?”
话音未落,绝学已施,右手“推云掣电”左手“挟山超海”双掌齐攻,幻起一天挚影!
这两招是阴阳相生的和合绝学,尤其在抢先出手之下,更使三丈方圆以内,全被威势笼罩,令对方无法取巧趋避。
温冰这种打法,显然是蓄意硬拼内力!她因自己禀赋极佳,又曾服食“玉精灵液”真气内劲之强,在当代年轻人物之中,不作第二人想。遂决定与这“三烈阳魔”杨叔度,来个真刀真枪的硬打硬接,则纵令不胜,三招以内,亦无败理。免得会在闪展腾挪,拦架格拒之间,或因对敌经验较差,而上了对方什么恶毒算计。
她这种想法,虽有相当理由,却可惜未能知己知彼,略为低估了对手功力。
“三烈阳魔”杨叔度成名于数十年前,除了“血影神针无影剑,消魂宝扇夺魂钩”外,所擅“三烈真黑”亦自冠冕扛湖,上万日朝参夕炼,性命交修,所累积下的精纯功力,岂是温冰凭借先天禀赋,及一些药物灵效,能够比拟?
故而杨叔度见温冰施展出“推云掣电”挟山超海“等两招人硬拼的和合绝学,不禁正中下怀,狂啸一声,也自双掌齐翻,左手”拒虎当门“,右手”驱蛇入壑“,完全迎合温冰心意地,使四只手掌,合在一处。
四掌才合,温冰便知不妙,自己仗以自恃的那点真力内劲,竟比对方差得太远。双臂酸疼欲折,脏腑不住翻转,耳底雷鸣,眼前发黑,脚下自然更拿桩不稳“腾腾腾”地,不住跄踉后退。
杨叔度一声轻笑“三烈真气”聚处,身形未动,屈指遥弹,便于相距七八尺以外,凌空认穴地,用一缕锐啸罡风,把温冰点倒在地!
这位“三烈阳魔”既能如此轻易地,制住温冰,方才却又取出“消魂宝扇”炫技示威则甚?
原来杨叔度不仅业已大动色心,并觉温冰的绝代容光,罕世难觅,舍不得到手之后,便即杀却,竟想永远占有地,据为姬妾。
既想永远占有,自然除了使对方身服以外,还要使对方心服!
故而杨叔度方才取出“消魂宝扇”散毒毙鸟,断树碎石的那些作为,无非炫示武技,想使温冰心,对自己生出敬佩之念而已!
如今一指遥弹,得心应手,绝代娇娃业已玉体横陈,杨叔度自然眉飞色舞地,展开他淫恶步骤!
这等盖代凶人,对万般世情,看得均异常透澈,杨叔度深知白发红颜,难相匹配,倘若软言求爱,绝无可能,只有采取“霸王硬上弓”的手段,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使对方在木已成舟,之下,或许会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万一之望。
主意既然打定,杨叔度遂微凝功力,先制住温冰四肢要脉,又点了她的哑穴,再复替她解开适才凌空弹指所点晕穴,使温冰恢复知觉。
这些动作,均是为了享受。
杨叔度是位色中饿鬼,花里魔王,他虽决定采取霸王手段,硬上金弓,却嫌对于一位失去知觉的美人儿,纵欲行淫,只等于自渎一般,太以缺乏情趣!
但温冰知觉若复,岂肯甘心相从?必需在替她解开晕穴以前,先制住四脚要脉,使其全身绵软,无力相拒。
身不能拒,口仍能言,倘被她来个怒声大骂,岂不使自己在武陵得路,徜徉桃源的销魂荡魄之际,煞了风景?
由于以上的种种顾虑,杨叔度遂先把温冰制了四肢,点了哑穴,然后才使她恢复知觉。
温冰知觉一复,双目微睁,便急得芳心乱跳,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仅从“三烈阳魔”杨叔度那两道满含熊熊欲焰的目光之中,便可看出即将发生的是什么难堪事故。
杨叔度见温冰业已苏醒,淫笑一声,便低头伸手,替她宽衣解带!
温冰四肢被制,身不能动,哑穴被点,口不能言,眼看即将被这老魔头糟蹋清白,却毫无方法抗拒,不禁急得流下了两行珠泪。
带雨梨花,风神独秀,美人垂泪,魔力无边。温冰这两行珠泪,居然流得“三烈阳魔”
杨叔度,略为动了怜香惜玉之心,向她含笑低声说道:“温姑娘,我知道若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互相好合,未免使你过分难以为情,我且带你去寻一个比较隐秘所在,再复尽兴欢乐便了。”
说完,弯腰抱起温冰,便向峰谷严壑之间,寻找适宜宣淫的洁净隐秘山洞。
偏偏杨叔度对这“野人山”的地形不熟,找不着适宜所在,一直驰出好多峰头,虽然寻得几处洞穴,却均污秽异常,似有恶毒蛇虫,隐藏于内。
杨叔度温香在抱,欲发如狂,业已本能忍耐,遂把温冰放在一座高峰脚下的草地以上,淫笑说道:“温姑娘,杨叔度业已尽力,既无洁净洞穴可居,我们只有席地幕天,共赴巫山之会的了。
温冰此时不仅无力挣扎,连求死也无法如愿,只有泪落如珠地,眼看杨叔度万分轻薄,把自己所着衣裳,一件一件慢慢褪掉!
转瞬之间,温冰身上业已仅剩贴肉亵衣,杨叔度则狞笑连连,春情如火!
但就在这干钧一发关头,独孤策与田翠翠二人,恰巧双双赶到。
独孤策与田翠翠是在峰腰路过,驰向“离魂谷”但忽然瞧见峰脚下这等情形,怎不惊怒欲绝!
田翠翠问清那位宛若绵羊,正将听凭“三烈阳魔”杨叔度蹂躏的绝美少女,便是“玉美人”温冰以后,不禁微一沉吟,向独孤策低声说道:“策弟,你要听我话儿,才可以把温冰姑娘,救出‘三烈阳魔’杨叔度的魔掌之下!”
独孤策方寸已乱,自然连连点头,田翠翠遂对他传授了一番锦囊妙计。
峰腰二人,刚把策略拟定,峰下的“玉美人”温冰,已如羊在虎口!
杨叔度把温冰脱得只剩贴肉亵衣以后,正准备自己解衣之际,忽然听得头上有娇脆女音,曼声歌道:“昨宵神女会襄王,抵死缠绵找死狂;翻被应怜风雨骤,坠钗犹带绮罗香!
“
歌声极荡,歌词极艳,不仅把“三烈阳魔”杨叔度听得愕然抬头,连那满眶痛泪,横陈刀砧,待人宰割的“玉美人”温冰,对歌声来处,注目凝视。
歌声是来自山峰半腰的一块巨石之上,石上坐着相拥温存的一双男女!
杨叔度认出这一双男女中的绿衣美女,正是在“罗浮山”
中相识的“绿衣幽灵”田翠翠,青衫少年则是田翠翠的面首慕容碧。
但愠冰却只认识独孤策,不认识田翠翠,她不仅对这与独孤策过分亲密的绿衣美女身份,颇为怀疑,并自心中自然而然地,升起了一股妒意!
田翠翠见杨叔度已对峰腰注目,遂自独孤策怀抱之中站起,一面整理着适才故意弄得凌乱的绿色罗衣,一面化成一朵碧云,垂空飘落。
杨叔度见“绿衣幽灵”这一现身,知道无法与温冰缱绻,不禁把满腔欲火,化为怒火,恨得牙关紧咬,眉梢探蹙!
田翠翠身形落地,两道朗彻秋波,先向“玉美人”温冰打量几眼,然后才对“三烈阳魔”
杨叔度格格笑道:“杨大哥,你真是一只馋猫,在我‘天香罗刹’秦妙莲大姊身上,尝得甜头以后,居然又跑到这‘野人山’中偷嘴!”
杨叔度“哼”了一声,脸色铁青,默然不语。
田翠翠依然春风满面地矫笑说道:“杨大哥,你为甚么生气?是怪我撞破了你的好事么?
你到底去往‘离魂谷’中,把我‘七柔阴魔’楚绿珠大姊,救出险境没有?”
杨叔度见她仍在信口胡言,不禁气得厉啸一声,扬眉叫道:“田翠翠,你为何对杨叔度编造谎言,骗得我远自‘罗浮’,赶到这‘野人山’内?”
这一声“田翠翠”听得“玉美人”温冰万分惊奇,暗忖原来此女就是与自己杀母深仇“白发鬼母”萧瑛,一同前往“庐山大汉阳峰”幽谷的“绿衣幽灵”但独孤策却又怎会与这有名荡女,神情亲呢地,混在一处?
田翠翠听完杨叔度问话,仍自不慌不忙地,向这位业已满面杀气的“三烈阳魔”嫣然笑道:“杨大哥,你跑了一趟‘野人山’,有何不好?倘若不是我田翠翠编造了一段说词,你最多只能在‘罗浮山’内尝尝‘天香罗刹’秦妙莲那老梆子的滋味,哪里会艳福无边地,又获得这位既年轻,又漂亮、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呢?”
杨叔度狞笑说道:“田翠翠,你莫再花言巧语,倘若说不出一个为何要对杨叔度编造谎言的可恕理由,我便把你立毙在‘三烈真气’,或‘消魂宝扇’之下!”
田翠翠梆眉微挑,晒然一笑说道:“杨叔度,你那‘三烈真气’,及‘消魂宝扇’,唬唬别人可以,却还未必看在我‘绿衣幽灵’眼内,要我说出为何设词骗你之故不难,但你得先说出为何以当代武林中绝顶高手身份,竟图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奸少女!”
杨叔度臊得脸皮通红地,强辩说道:“我不是强奸,而是报仇!”
田翠翠听得格格说道:“这种理由,太以新鲜,竟有用强奸来报仇,但不知报的是什么仇呢?”
杨叔度咬牙答道:“我报的是杀女之仇!”
田翠翠故意“咦”了一声,装出讶然神色问道;“杀你女儿之人不是独孤策么?”
杨叔度双目之中,凶芒电闪地,指着“玉美人”温冰,恨声说道:“她是独孤策的心中人,我在找不到独孤策之下,在她身上发泄发泄,消消仇火,也不见得有什么过不去?”
田翠翠点头笑道:“我同情你的作法,但还有一项问题,要想请教。”
杨叔度皱眉说道:“什么问题?”
田翠翠秀眉双轩,朗声说道:“江湖结怨寻仇之事,讲究的是冤有头债有主,才不致多所牵扯,孽累循环,假如你能找得着独孤策?还要不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武林中一流高手身份,沦作采花贼呢?”
杨叔度被田翠翠的“采花贼”三字,骂得好不惭愧,只得强遮羞颜地,冷笑说道:“杨叔度曾经沧海,生平御女无数,只要寻得着独孤策,我对这温冰便毫无仇怨,怎会还贪恋她的美色?”
田翠翠微笑说道:“杨大哥的这几句话儿,总算还有点英雄气味,你且放了温姑娘,我指点你寻找独孤策好么?”
杨叔度怒声叱道:“田翠翠,你已经把我骗了一次,还想再骗我么?”
他们这些答话,把温冰听得莫名其妙,好不茫然。
她看出田翠翠与独孤策感情深挚,已非泛泛之交,却弄不懂田翠翠为何似有搭救自己之意?
独孤策人坐峰腰大石之上,眼见自己如此窘况,怎不下峰相救?却仅由田翠翠出面向杨叔度答话。
杨叔度明明欲寻找独孤策报复杀女之仇,却为何对面不识,不知道独孤策就在十来丈上,向下含笑冷视。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温冰心中,纠成了一人死结,一个决非仅凭智慧思考便可解开的死结!
田翠翠听杨叔度责怪自己又要骗他,不禁格格笑道:“杨大哥,你知道我上次在‘罗浮山丹桂峡’中,为何要造谎言骗你?”
杨叔度怪叫说道:“这是我要你答复的问题,你怎么反来问我?你今日若不还给杨叔度一个公道,我定要把你与这温冰贱婢,同样处置!”
田翠翠“哟”了一声,媚笑说道:“这种处置,我可不怕,温姑娘是黄花处子,或许禁不住你狂暴摧残!我田翠翠却是欲海慈航,度人无数,只要杨大哥有兴,我愿意宽衣解带,立即奉陪,但恐你内家武学虽高,倘若打
起风流战来,还未必能是田翠翠的马前三合之将?“杨叔度委实对于这位英爽不羁的田翠翠,有些头疼,更招架不住她的锐利词锋。遂面色一变,沉声问道:“田翠翠,不要废话,你到底说不说出上次骗我原因?”
田翠翠看出他业已暗聚功力,准备动手,遂嫣然一笑,缓缓说道:“杨大哥,你当真要问,我便只好直说,上次是因独孤策就在‘罗浮山丹桂峡’内,我又与他情好甚笃,深怕你向他寻仇,才编造了一套谎言,使你跑来‘野人山’,和寰宇九煞,互相亲热亲热!”
杨叔度听得微愕,向坐右峰腰的独孤策,伸手一指,发话问道:“你不是与这慕容碧形影不离,怎会又与独孤策情好甚笃?”
田翠翠闻言,不禁笑得弯腰捧腹,花枝招展。
杨叔度怒道:“你笑些什么?”
田翠翠银牙微咬下唇,摇头笑道:“我笑你这位‘三烈阳魔’,空负一代武林高手之名,却是个睁眼瞎子!连‘眼前有佛,何不灵山’之语,都不知道。”
杨叔度这次有些听出端倪,悚然一惊,抬头又向那傲然独坐石上的独孤策,狠狠打量几眼,厉声叫道:“田翠翠,听你之言,莫非此人并非叫做‘慕容碧’,是由独孤策化名的么?”
田翠翠娇笑说道:“杨大哥,你总算不是泥塑木雕,能从恍然之中,钻出-个大悟!”
杨叔度听说所料不差,遂钢牙紧咬,神功微聚,欲待扑向独孤策,但在身形未起之际。
忽又冷笑一声,摇头说道:“我不相信他是独孤策,你们又在作甚圈套骗我?”
田翠翠失笑说道:“杨大哥,你若不信,我可以叫他给你一些证明看看!”
杨叔度嗔目问道:“证明何在?”
田翠翠指着温冰笑道:“你把制住温姑娘四肢独门手按解开,我便叫独孤策把可以证明他身份之物取出!”
杨叔度勃然大怒,厉声说道:“我此刻由你们放刁摆布,少时再一个个地,痛加处置!”
话完,伸手虚空连点,果替温冰解了独门闭脉手法,但却忘了解开她被点“哑穴”!
温冰被制甚久,如今穴道虽解,也非等血脉流畅之后,方能复原行动。
独孤策见杨叔度已把制住温冰的独门手法解开,遂长啸一声,缓缓站起身形。
田翠翠扬声笑道:“策弟,这位‘三烈阳魔’找你可找得苦了!但他有眼无珠,上次在‘罗浮山丹桂峡’中,对面错过机缘,如今仍不相信你就是杀他女儿的独孤大侠,你不妨取件信物,给他看看,才好把彼此间的这段过节,作一了结!”
独孤策冷然一笑,探手肩头,取下木匣,把匣中那柄“夺魂青玉钩”掣在手内。
这柄“夺魂青玉钩”原是“七柔阴魔”楚绿珠所用之物,楚绿珠因溺爱杨小桃,赐了爱女,杨叔度遂又把自己的“夺魂白玉钩”给了爱妻,自己专用“消魂宝扇”作为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