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可能刚睡醒。”莫东廷淡淡应着。
“孩子是最敏感的,他也许是感应到,我曾经想要害过他。”安琪懊悔得掉下眼泪。
莫东廷脸色暗沉。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我明白,可是,做错事就是做错事,我一直都无法安心!”她流着泪,看着他“东廷,我很明白,我们已经成为过去,已经不可能了,但是,我真的很想做点事,弥补我之前的过错!我可以当宝宝的保姆,让我照顾他,只到赎清罪为止!”
“不需要!”他断然拒绝,在莫家,保姆抱宝宝的时候,几乎没有,不是他就是老爷子。
“那就请你允许我留下来照顾老夫人,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事,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反正她是铁了心,一定要留在他身边,不然,她做这么多事就全白费了!
莫东廷眉深蹙,不作声。
安琪趁机接着说“你放心,我知道老夫人讨厌我,老夫人一醒过来,我就会自动离开!”
她都说到这个份上,莫东廷也不好再说什么。
何况医院有这么多医生护理师,也轮不上她看护,她最多就是来探望得勤点。
安琪可不是这个心思,与其成天提心掉胆害怕关咏梅哪一天会醒过来,还不如就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她要真醒了,她还可以先发制人!
莫家人得知安琪自愿照顾关咏梅,都没反对,倒觉得对她有一点好感了。
只是,她也没有想像中那么容易接近莫东廷,他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里陪儿子,来医院,一个月也就几天。
不过,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她,她只是差一个时机而已!
最近时兴起一个玩意儿。
把一家三口的手掌印在陶瓷泥巴里,再烧成瓷板画留作纪念。
别看莫东廷是个大男人,对儿子耐心得紧。
也许是因为宝宝没有妈妈,觉得愧欠,所以,他总想给他最好的,尽量不让他的童年有遗憾。
他亲自开车,带着宝宝去了一家陶瓷作坊,把他和儿子的小手掌一起烧了个瓷板画。
说好是一家三口的纪念,他原本想画个‘妈妈’的手掌印上去,做成一家三家口幸福的假象。
可是,他看到那副瓷板的时候,觉得太讽刺。
最后,就印了两父子的,却在瓷板旁边空出了一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心里对她还有期待吗?
他弯唇,那笑讽刺而苦涩。
之后,这就成了一个习惯。
他跟儿子做的亲子音乐盒,拍的亲子照片,旁边总会留一个空位。
他以为,这个习惯,他会一直继续下去。
直到,小天天陪他过的第四个冬季
小不点歪着脑袋,盯着矮桌上的照片,看了好久好久,突然出声。
“爸爸,为什么每一张照片里都没有妈妈?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天天没有?”
他陡地一颤,指尖上传来疼痛,烟已经燃尽,手指顿时灼出一块伤痕。他却没有及时扔掉那烟,任那痛,痛入骨髓!
这么多年,谁都当他无坚不摧,只有自己清楚,他的伤痕,每一道,都刻着她的名。
曾经有人说,同一个人,没法给同一个相同的痛苦,当伤害重复,伤口会因习惯而麻木。
如果那是真的,那他现在,为何还会这么痛,这么痛?!
他抬眸看着儿子,才猛然惊觉,他的儿子长大了,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终是扔掉烟头,起身,走近儿子“爸爸给天天找一个妈妈,好不好?”
小天天好看的眉峰小大人似的蹙起,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有一张祸国殃民的脸,长大后比他老爸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眨着澄澈的眼睛看着爸爸,不明白爸爸的意思。
“妈妈不见了吗?妈妈为什么不要天天?”
莫东廷无法直视儿子纯净的眼睛,那双眼睛,实在太像太像她
为什么?他也很想知道,很想亲口问一问她!
“三少!”老管家突然打断父子两。
莫东廷转眸“什么事?”
“郁少爷来了。”
“知道了。”
“管家爷爷,简简妈妈也来了吗?”小不点兴奋的跑过去。
老管家笑得慈祥“来了,还给小天天带了好多礼物!”这孩子有礼貌又懂事,这莫宅上下没有人不喜欢的。
“太棒了!”小家伙雀跃着跑下楼。
“你慢点!”老管家可紧张得很,要是摔着碰着,老爷子那儿就第一个没法交待!
郁夜臣和简思刚进门。
天天冲过去,抱住简思“简简妈妈,我好想你!”
简思笑“简简妈妈也想你,这不来看你了。”
“晚上要陪我睡觉觉。”小天天搂着简思脖子,小模样可怜得紧。
“咳小子,还有这么明目张胆抢人的!”郁夜臣干咳一声,故意绷着脸开口。
天天大眼睛看着他,搂简思更紧。
“爸爸说,大人不能跟小盆友抢!”
郁夜臣笑起来,抬眼就看见莫东廷下来。
“你也不管管,你儿子这儿挖墙角呢!”
莫东廷亦笑“挖得好,继续努力!”
郁夜臣横了他一眼,懒懒开口“天天这么喜欢简思,给我们当儿子算了!”
“美得你!你们赶紧着生个姑娘,给我们家当儿媳妇!”
呃郁夜臣额前三条黑线,简思要肯给他生个姑娘,他自己都宝贝不够,还给他们家!开国际玩笑!
“简简妈妈给你带了好多礼物,我们回房拆礼物好不好。”简思不理会他们两,抱着天天上楼。
其实,自从苏瑾年走后,她就一直不待见莫东廷,认为是莫家逼走苏苏的,要不是喜欢天天,她是不会踏进莫家大门的。
而郁夜臣要靠小天天才能缓和与她之间的关系,所以,他们就成了莫家的常客。
莫东廷蘀他倒了杯酒,两人对面而坐。
“气氛还不错?”莫东廷朝郁夜臣抬了抬酒杯,意有所指。
郁夜臣轻啜了口红酒,眼睛跟随楼上的身影。
“老样子。”
“最起码,她不害怕跟你一起了,不是吗?”
郁夜臣挑眉,不置可否。
“你呢,你怎么样?真打算孤独终老!”
莫东廷淡淡勾唇,唇边的笑漾出苦涩,抬手,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要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