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常了,这让她好受了不少。
一阵哗啦声,水花四溅,有些滴入娄锦的眼中,她低呼了声,下意识避了开去,却不想对上了一片白,恍惚中,有什么东西从眼前一掠而过,她还来不及细看,就见顾义熙已经穿地差不多,此时正系着腰带,一脸愕然地望着娄锦。
“阿锦,你若要看,以后再长大些,再看。”他温柔淳厚的嗓音几乎要醉了人的心智,娄锦听完后,愣了下,随即闹了个大红脸。
只憋着不说话,好像她是个怎样浪荡女子一般。
顾义熙呵地一笑,忙把她拉了出来,用一条白净的毛巾帮她擦拭着头发,便道:“阿锦,你无须担心。你是我见过最可人的姑娘,也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姑娘,我虽在皇宫长大,却并不喜欢与女子为伍。初次见你,便以为女子之颦眉,蹙眉乃山水之色,远山霓虹为腰带,晨色无边醉晚晴。”他扬唇一笑,见娄锦不答话,他便兀自说了起来。
尚不知道顾义熙能夸出她这么多的好话,头一次听,还以为他说的是别人。娄锦听着听着,饶是再矜持淑女,都合不拢嘴。
他见娄锦那双杏眼直直望着他,恍若在说着,再多说一点。他再次失笑,便道:“阿锦,你太贪心了。”
娄锦见状,嘟起了嘴,半响才道:“我就喜欢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刚捧着姜茶进来的刘韬,忍不住扑哧一笑。却见二人扫来冰冷的目光,忙憋了回去,胸肺却是震动不已。这可是三皇子头一次表白,可娄锦竟然这么回答。他不禁替三皇子默哀。诚然,娄锦并不是京中最为美丽温柔贤淑可人的女子,可三皇子认定了,那便是了。
顾义熙端起那姜茶,便让刘韬退了下去。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送到娄锦面前,低声道:“把衣服换了。”
话一落地,他就朝外走去,留下娄锦在里头悉悉索索地穿着男子的衣服。
娄锦换好了衣服,便把姜汤喝下,走出来的时候,瞥见顾义熙正坐在榻上,披着薄薄的一件月白色广袖长衫,墨发若她所料,恣意披散开来,将他浑身分成了水墨一般的黑白两色。
见娄锦出来,顾义熙翻书的动作一顿。一双清冷的星目顿时变得灼热异常。
这绣着梅花的广袖月白长衫并不适宜她穿,她这么一穿便是松垮地模样,却在她无意的一个动作变成了绝佳的美景。她走动之时,过宽的领口拉扯开来,露出她晶莹剔透的锁骨,她郁结地拉了下领子,可遮住了上面,腿却露了出来。
一双玉白的长腿露在了空气中,她的腿白皙有力,线条分明,赤着脚踏在地面上,雪白玉足与暗红色的地毯形成鲜明对比,真真是夺人心魄。
顾义熙盯着她许久,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今日的一睹是福利还是折磨。
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娄锦坐到他身旁。娄锦照着做了,坐下之后,她心道,一会儿该怎么回去?
“阿锦,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一个请求。”
娄锦点了下头,她自是记得。顾义熙因着要救自己被大石砸伤,娄锦前去看望,临走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顾义熙笑了笑,“往后你可别忘记了。”
她自是不会忘记。
这会儿,一个嬷嬷走了进来,递上一条碧青色绵软长裙便退了出去。她回头看了眼正在看书的顾义熙,杏眼带上了笑意。
好似感觉到娄锦的笑,他仍旧看着书,却开了口。
“阿锦早些换了衣服,明日我得跟父皇请安,得等到后日才能去国子监。”他顿了下,继续道:“明天开始记录成绩,答应我,要努力点。”
娄锦点了下头,那是自然。
拿着长裙去屏风后换了后,娄锦便道:“花太医现在可还在宫中?”
“你寻他作甚?”顾义熙停下了看书的动作,拉过娄锦便开始帮着她擦干头发上的湿意,一双清冷的眼中泄露了他此时的欢愉。
“我娘的脉相有些奇怪,一早我让人找了花太医来看,可据说花太医一早在宫中为各位嫔妃看诊,还没来萧府。”
顾义熙眉眼一闪,便道:“恩。”
就这么一个字?
娄锦回头,正欲说什么,刘韬的声音闯了进来。
“娄小姐,该出宫了。”
刘韬真觉得自己胆子肥了,竟然敢带官家女子入宫与主子幽会。他可不保证一会儿不会来谁,这会儿只好先把这小祖宗带出去。
娄锦撇了撇嘴,只好走了出去。
见顾义熙没有喊住她,便有些不忿地回头,却瞥见他略显慌张地甩开了脸,一下子便觉得满室的花都开地极为艳丽,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