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拔点东西。
可今天,依着流萤的意思。白太姨娘是想一次多抽些,好给万氏补身子?要知道怀胎十月,这可是一笔大支出。
全妈妈只管着这药房,如今觉得有人要剜她的肉一般。
家里的房子还等着休憩,流翠那又不争气,就拿了两个金镯子给她,哪里够用。她怒地走了出去,径直朝流翠屋里走去。
流翠听闻万宝儿怀上了,就没安心过。让红儿退下后,她就要朝迟宝楼而去。
迎面见到全妈妈,她诧异道:“娘?”
“还知道叫我娘?银子没见你贴回来多少,我那药房就要被人掏空了。”她说的理所应当,根本忘了这药房还是方芸儿交给她打理的。她竟然生了占为己有的心思。
流翠低头,嘴角死死地抿成一条直线。想起前两日伺候了老爷后,红儿又端了一碗汤药来。她双眼狠狠一瞪,眼底的恨意悄然浮动。
“娘,再过几日,事情会好转的。”流翠抬头,望着全妈妈的脸,双手握成拳,紧紧地掐着手心的嫩肉。
全妈妈望着她,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心头不免疑惑。过几日老爷就离京了。难道还能发生什么课逆转的事?
流翠不答,只盯着早上来不及撤掉的药碗看了一眼。
窦氏从迟宝楼出来后,心情就差极了。连着看几个丫鬟不爽快,就让人牙子把人送出去。
招来木官家,她眉头紧蹙,道:“庄子里的银子收上来了没?府里的粮食也快吃完了。庄子里存着的先拿来。”
木官家点了点头,道:“银子还没收,等着新的一匹粮食卖了就有了。庄子里的我去催一催。”
窦氏点了点头,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
木官家无声退了出去。
窦氏双眼闭了闭,朝外说道:“正德来信了没?”
丫鬟道:“回夫人的话,说是再过几天就回来。这雨给耽误了路程。”
“恩。”正德再过两年也到了议亲的日子了。早些把好姑娘定下来才是。她站了起来,走到门外,见雨水连连,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而前头,见湖边,几个丫鬟穿着蓑衣,冒雨抱着花盆子往里走。娄锦打着伞站在那指挥着众人,陡然想起方大将军不是有个孙女方瑶吗?
她笑盈盈地命了丫鬟准备好伞,就朝湖边走去。
雨连连下了几天,天地间雾蒙蒙的,烟雨笼罩的感觉几乎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水汽。
娄锦看着那些花,目光淡淡的。
记得前世那场大雨,她是那么着急,生了病还下床让丫鬟快些把这些花盆子转进屋子来,只因为武世杰他最爱她酿的蜜,而她只有这么一个花房。
而今天,她不缓不慢的动作,让她极为舒心。这种感觉名为幡然醒悟。
“锦儿,这么大的雨也出来吗?”
窦氏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她笑着回头,走上前去,朝窦氏施了一礼,道:“婶婶不也出来了吗?”
“我这有事堆积在心头,有些郁结,就出来走走。”窦氏看了眼娄锦,等着娄锦问她何事,她好说出方瑶一时。
不料——
“婶婶都知道了?”娄锦双手捂住嘴,像是说错了什么话,极为紧张地看向四周。
窦氏眉头一挑,狐疑地望着娄锦,她像是话中有话。
她顺着娄锦的话说下去,“哎,没想到会发生这事,我……”
“婶婶别怪二娘,或许是锦儿听错了。那三万两银子不一定是到了二娘手上。”她急着解释的样子落入窦氏的眼中,窦氏眯起了眼,三万两银子在万氏手上?
“婶婶,锦儿被送回来之前隐隐听到那些恶人说的,许是他们故意让锦儿听到。我不信二娘会绑架我。”她说着,身子微微一颤,那样子好似有些惧怕,又极力隐忍。
窦氏深吸一口气,娄锦是不信,可她在娄家待太久了,她太清楚万宝儿那温柔的表面下是怎样的一副心肠。若说上次的一次绑架就是万宝儿的计谋,她还真是愿意信了!
牙关咬得紧紧的,她的眸子定在娄锦身上。
娄锦目光一定,抬头看向窦氏,尽是维护之意,“婶婶莫要多想了,定是那恶人要让锦儿误会,二娘一向对锦儿好,锦儿不信。”她说着朝那些婢女们走去,再次指挥起来。
这蠢货!
窦氏走出了两步,心头微微一冷,万宝儿竟也开始对她适暗招了。利用娄锦?不过区区三万两银子,等庄子里的银子收上来,再好好找她算账。
只不过,窦氏的如意算盘在两日后,木官家的报告中宣告惨败。
“夫人,庄子里的银子收不上来了。因着这雨下了好几日,我们的好些田地都被积水淹了,那些新鲜种的粮食怕是蔫了。粮仓里储存的粮食所剩不多,还有些不知道为何都霉了,潮了。”
什么?
窦氏站了起来,粮仓一向没有出现发霉的情况,这!她眉眼一跳,双眼眯成一跳缝,两眼中有一丝冷意迸射而出。
“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市面上很多粮食开始涨价了。昨天和今天就差了十几纹银。”他硬着头皮道。
窦氏倒抽一口冷气,蓦地站了起来,喝道:“去借银子,有多少借多少?”
“来不及了,据说各家各府听说粮价涨的厉害,都花了不少银子买了。还不知道这雨要下多久呢。”
窦氏身子一晃,当下木官家又来了一句,“就连柴火也都涨了。”而他声音一落,窦氏轰地坐了下来,目光沉地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退下!”
“是。”
她一定要借到银子,绝不能让万氏从中得利。看她笑话!
穿花楼内,娄锦静坐着,随手翻开一页医书,朝几个丫鬟道:“窦夫人去皇宫了?”
“是的。”
娄锦一笑,这会儿,好戏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