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身上泼脏水?虽然受害人和我关系密切,但这案子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可在麦冬逻辑里,我不但牵涉其中,还被他指控为犯罪嫌疑人,你能帮我解释一下他为什么是这个逻辑吗?他到底出于什么动机?”
“你想从我这里打听点什么吧?对不起周总,因为立场问题,我不能回答你这些问题。”
“你不是还没接受他们代理吗?”
“即使是潜在代理方,从职业操守角度,我也只能对你无可奉告。”
“既然指控我,总要有证据吧?我知道他们一旦试图诉诸法律,就一定要掌握有利于自己的证据。”
“我可以本着专业态度向你保证,未来如果没有确凿证据,我绝不接受这个代理。”
“那就是说,现在还没有证据?”
“无可奉告。”青楚外表是绵,里面是铁板。
“我做过什么自己清楚,他做过什么法律已有公断,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永远找不到证据,因为本来就是诬陷,你别浪费自己时间了。”
“谢谢你的忠告,这个需要时间去证明。”
“你还挺执著。”
“这点你应该了解。”
周晋已经了解到:对面这个女孩,需要他调动全部智商兼情商才能应付。
青楚:“有一点我也觉得奇怪,我还没接这案子,你就找我谈,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呀?”
“我承认自己过敏,想想案子和我的关系,应该情有可原吧。另外不管怎么说,我们打过交道,印象还不错,我觉得你不该只听他们一面之词,该多听听我的说法,对你只会有利,不会有弊。”
青楚洗耳恭听:“好哇,那你说吧。”
“嗯,先我是个好人”两人同时笑喷“自己夸自己很虚弱,算了,我也不死气白赖说了,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可以进一步加深相互了解,在时间方便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带你去个地方。”
青楚笑纳,她不排斥对他深入了解:“好哇,只要你不追着我打听那边的事。”
“为什么你会对这案子感兴趣?”
“因为它有意思、过瘾、high,我好奇,想探究。”
“可这种官司费时、费力,还不赚钱。”
“只有老律师才爱打名利双收的案子,因为他们怕失去,我没什么好怕的,也不怕失去,我喜欢挑战。”
“你不怕输?”
“为什么你们全都这么怕输哇?”
“我们?你把我和老的划一起了?我怕你输,像你这样锋芒毕露的,容易受挫折。”
“我不怕,输了有什么了不起?年轻输得起,赢了不就赚了?”
“现在的知识女性怎么都像你这么强势,就遇不到一个温柔点的?”
青楚大笑,一点不为自己欠温柔而惭愧,周晋被她理直气壮的笑声裹挟,也不禁莞尔:“每次和你谈话都很愉快,因为愉快,更要好心提醒一句:我欣赏你,但这案子非常复杂,麦冬的犯罪心理很耐人琢磨,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琢磨他为什么纠缠我、给我栽赃?因为嫉妒、仇恨,自己得不到,就毁灭别人。我担心你初出茅庐,被人利用,当枪使了。”
“不会有这种可能,我是职业律师,别怀疑我的专业性。”
“那就好好保护自己吧。”
第二次见面,周晋明确意识到:即使成为潜在对立面,他们之间依然愉快,好感以蓬勃之势燎原,像他经营的房产,拔地而起、不可阻挡。接下来,原被告双方就像啮合在一起的齿轮,轮番亮相青楚的生活,你方刚唱罢,我方定登场。这回轮到杨丽红电话:“赵律师,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是我考虑不考虑的问题,上次分手时说过:如果你们委托方那边不能提供任何可以证明麦冬无罪、周晋有嫌疑的证据,我就没法接手代理这申诉。”
“我打电话就是要跟你说这个,我们有证据了,刚找到!想马上约时间,跟你面谈。”
“这么快?十年没找到,这几天就出现了?”
“真是巧,我觉得是命中注定,老天被我感动,出手帮了一把。是这样,麦冬有个朋友认识一个叫雷子的人,他是过去周晋西塘的邻居,前一阵一起喝酒,他从雷子嘴里听到一些巨震撼的消息,绝对对麦冬有利。”
“你们是怎么找到那个雷子的呢?”
“他现在人就在北京,我跟你会合后,就带你去找他。”
“他也来北京了?”
“可不,要说真是无巧不成书!他住在郊区,麦冬朋友答应带我们去找。”
太多巧合拼在一起就凑成蹊跷。青楚心里画着问号,跟杨丽红前往郊区。汽车开进村庄,穿行在乡间狭窄的土路上,最后停在一个院门外,带路的朋友率领两个女人敲开门,见到即将震撼她们的周晋旧邻——雷子。
朋友抛砖引玉:“雷子,你大概能猜出我们来问什么,丽红想跟你核实一下咱俩喝高那回,你跟我说的那件事。”
“哪件?我跟你说什么了?”雷子表现得很糊涂,一看就是装糊涂。
“就是你说看见周晋那事。”
“周晋?从他离开西塘,我都十年没跟他联系了,什么时候看见他的?”
“不是现在,就是十年前。”
“十年前我跟他邻居住着,还不是天天见?你说哪回呀?”
“郁欢出事那晚。”
“是我跟你说的吗?”摆明不会轻易说出事实。
杨丽红:“雷子,今天我跟乔良特意过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说那晚你曾经看见周晋不在家,是不是真的?这对麦冬非常重要。”
“我说是或者不是,对麦冬有什么用?”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周晋就有嫌疑,麦冬就有希望申诉,十年前他是被错判的!”
“说了又对我有什么好处?”话里留着讨价还价的线头儿。
“只要你肯帮我们作证,还麦冬清白,我们一定会报答你,钱好商量,说个数,只要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