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沉默不语。
“拜我为师,我传你玉宸派法术,日后你若是还想报仇,杀了我也不打紧,只能说我技不如人,只要你不背叛玉宸派就行。”云羿说道。
清风闻言更加不解:“丁甲派的人都说我经脉较常人要细许多,不是抟气的料子。”
“我相中的是你的品行。”云羿轻笑。
“品行是挺端正的,就是虎了吧唧的。”胖子歪头打趣。
清风沉吟半晌,道:“要我拜你为师也行,你以后不得再与丁甲派为难。”
“好,”云羿点了点头,“只怕他们不肯答应,日后要来找我报仇。”
“那你也不能杀了他们,打跑他们就行了。”清风说道。
云羿皱了皱眉,随即缓缓点头。
清风脸色涨红,改口道:“师父。”
“等到了徐州,我为你授箓。”云羿笑着应了一声,扭头冲胖子道,“拿来,我要送我这徒弟一份大礼。”
胖子茫然道:“啥呀?”
“当初在倭国给你两枚补气丹药,你还有一枚吧?”云羿眯着眼道。
胖子揶揄道:“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哪天你和吕慕成亲,不得找吕布把下出去的聘礼要回来?”
“胡说八道个甚么?赶紧拿来!”云羿伸手。
“给你,给你。”胖子自怀中摸出装着补气丹药的瓷瓶。
云羿接过瓷瓶递与清风,道:“这枚补气丹药弥足珍贵,你且收好,待我传你抟气法门之后再行吞服,日后慢慢炼化。”
“我不能要。”清风久居丁甲派,耳濡目染,自然知晓补气丹药的珍贵之处,摇头未接。
“给你你就拿着吧,他自己都没舍得用。”胖子说道。
清风抬头看向云羿,云羿笑道:“长者赐,少者贱者不敢辞,辞之不恭。”
清风受宠若惊,接过瓷瓶,道:“谢谢师父,谢谢师叔。”
胖子瞪起了眼珠子,道:“甚么师叔?叫师伯,我比你师父还大两个月!”
“道门中人不拘小节,叫师叔也无妨。”云羿笑道。
“去你娘的吧。”胖子没好气地道。
“你敢骂我?”
“骂你咋了?黑心的云水清!”
“娘的,信不信我回去找弟妹告你的刁状,说你此次外出私会老情人?”
“她才不信你的鬼话。”
“她还不知道你甚么德性?再者,弟妹就算信我不过,还能信不过我徒弟?”云羿拍了拍清风,“清风,你师叔是不是私会老情人了?”
清风见这俩人怎么说也是道门翘楚,竟然如此没个正形,愕然道:“师伯,倘若师伯母问起,清风便说是那女子缠着师伯不放,师伯绝无对不起师伯女的行径。”
“你个小兔崽子!”胖子瞪大了眼珠子,瞅了瞅清风,“算了,道门中人不拘小节,叫我师叔也成……”
云羿哈哈一笑,对清风道:“这是师父跟你师伯的玩笑话,莫要当真,你师伯惧内。”
清风面露了然神情,胖子咬牙看了看二人:“师徒俩都不是省油的灯。”
半日相处,清风和二人相处融洽许多,倒也不怎么排斥二人了,只是时而想起丁甲派是被云羿所灭,以后再也回不得丁甲派,一路上频频回头举目南跳,不免鼻子发酸,伤神不已。
他的神情云羿俱看在眼里,云羿不仅未有丝毫不快,反而甚感欣慰,清风并未因为一枚补气丹药就放下对他的成见,说明此子的确有情有义,他没有选错衣钵传人。
一路说笑,不知不觉间到了谯县,云岚于城外敛翼,按落云头。
云羿取出画符什物,催放灵气融开冻硬的朱砂,画写一道匿息符给云岚,教它隐去了自身妖气,一行人迈步进城。
“你可还记得当初去给接生的那户官宦人家?”云羿问道。
“当然记得,我闭着眼睛都能摸着门。”胖子应道。
清风疑惑挠头:“师伯还干过稳婆的勾当?”
“哈哈,你师伯还想干虔婆的勾当。”云羿开怀大笑。
“少他娘的放屁!”胖子一听这师弟二人又要拿他开涮,急忙岔开了话题,“说说,你有什么能引出唐周的计策?”
“这个简单,那户人家想必与唐周交情匪浅,当初能那么快请来唐周,必然是有唐周留给他们的定位符,你再去一趟,逼他们焚了符,唤唐周来谯县。”
“万一唐周留给他们的定位符用完了呢?”胖子反问。
“那就另想他策,”云羿摆了摆手,“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