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节 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开，乔哥儿也愿意，不如回头请我二哥看看，能不能让乔哥儿先去盱江先生的书院里读一段时间，等年后若有希望，我们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走别的路子，让乔哥儿去州学里，这也不是没有先例的。”</p>

    乔哥儿的未来，是乔老伯的一块心病，若是乔哥儿出息了，将来便总有扬眉吐气返回家乡的一天，如此，他们祖孙二人这些年背景离乡所受的苦楚，便不算白受了。而他那早逝的儿子儿媳，大概九泉之下，才能心安。</p>

    象乔家祖孙这样的人，骨子里自有他们的骄傲，就算八娘和武三娘素度出手相助，乔老伯也不过淡淡道了谢，心里未必不知道人家看上他们，也不过是因着他们有可用的价值罢了。只八娘这话说出来，乔老伯再也淡定不下去，宋人不兴跪礼，男子膝下有黄金，也不过跪天地跪祖先而已，此刻乔老伯虽未跪谢，却是起身行至八娘面前，抱了老拳，长长一辑，深弯下腰去，道：“便是事情不能成，八娘这份大恩，老头子也会永记心中，老身代哥儿谢谢你了。”</p>

    八娘忙笑着扶起乔老伯，笑道：“八娘是晚辈，哪里当得起老伯这样的大礼，没得折了我的寿，老伯快快坐下说话吧。我也不为别的，只是觉得让乔哥儿忙着作坊的事情，浪费了他这样的人才罢了。何况如今作坊里也不缺他一人。”</p>

    就又说了些话，八娘要告辞，乔老伯出了门，因刚好有伙计寻老伯有事，乔老伯便让乔俊生送送八娘。</p>

    乔俊生低着头应了，一路出了作坊的门，也没有一句话。</p>

    八娘也有些奇怪，乔哥儿从前话虽不多，斯文俊秀处，却也颇通人情世故，也不至于今日一般无话可说，是从什么时候起，乔哥儿与自己生份若此的？</p>

    直到八娘要上马车，乔俊生微一沉吟，对八娘道：“八小姐。”</p>

    八娘驻足，回身浅笑道：“乔哥儿有话当讲，你我虽不熟，却也不当如此生份。”</p>

    乔哥儿一愣。</p>

    他们从前也不算熟悉，相见不过数次，他那份故意的疏运，他以为她不会觉察的。心里颇有些酸胀愁怅，却堆了笑，道：“八小姐误会了，今儿八小姐与我祖父的那翻话，我在窗外路过，略听了一两句，科考入学之事，就不劳八小姐费心了，我已决意一心帮着祖父做事，那也是我作为乔家子孙，应该承担的责任。”</p>

    秋日的阳光下，乔俊生直直站在那里，周身的疏离之意，让他原来俊瘦的身影，显得越发孤绝。</p>

    八娘默了一下，笑道：“是我多嘴了。只是，你的意思，可与老伯商议过了？老伯想来是不愿意的吧。”</p>

    一直垂着头的乔俊生抬起头，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目，乔俊眯了眼，才看清眼前八娘的样子。</p>

    穿着樱草儿的秋衫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即便是这样近的时候，他也知道她离自己远的永可可触。</p>

    “我会说服祖父的。”</p>

    八娘看不懂他眼里沉静中所蕴含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只微叹了口气，道：“乔哥儿，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旁人确实无法左右，即便是你祖父，也未必能够。可是乔哥儿，正因为如此，才更当慎重。或者你以为，你们家如今的作坊，离了你又如何？若你果真有孝心，就该知道，老伯他对你期望的，真正是什么。王候将相，宁有种呼？”</p>

    说完，也不待乔俊生作答，便撩了马车的帘子，上了马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