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两兄弟,也没想到十九郎会突然来上这么一出,四郎到底稳重些,沉吟了一下,笑道:“既是正纯祖母所赐,家妹岂好收下?你我同窗,原不必如此客气,你若真有心要送个见面礼,我家小妹甚喜读书,不如回了临川,把你那藏书,寻上两本有意思的,送她消遣就是。”</p>
八娘一听,也忙道:“八娘先谢过十九郎哥哥,这玉佩委实太过贵重,我着实不好收,回头送我两本书,我就十分喜欢了。”</p>
那十九郎却很坚持,他平生送人东西,还未曾被拒绝过,何况,他可还真没送过人家姑娘东西。只是想到这原是祖母所赐,刚也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从身上摘了下来,心中原还有丝觉得不妥,见八娘拒绝,反不愿意再收回来,只笑道:“是我心意,八妹妹只管收了便是。至于你要看什么书,十九郎倒不好班门弄斧,谁都知道子固先生藏书之丰,大宋国无人能及,我那里可只有些野史话本,上不得台面的杂书,八妹妹若是喜欢,回头我差了人,送到府上就是了,那可当不得礼。”</p>
话说的虽然客气,可态度却是不容拒绝。</p>
八娘疑惑,难道大宋国的高富帅们,送东西也如此强横?好似这不收下,便是不给他面子一般。</p>
她原不是扭捏之人,索性接了,福了福声:“那八娘就谢谢十九郎哥哥了。”</p>
十九郎见她收下,倒是很高兴,又被她一句哥哥,叫的心生异样,便挥了挥手,装着不介意道:“回头去贵府上,这香饼,八妹妹再做一盘与我好吃。”</p>
八娘笑着应下,收好玉佩,便下了楼,去寻陈婆子准备午饭。</p>
而楼上的三少年郎,因曾家老爹在内室里休息,反倒不好说话,四郎便陪着十九郎下棋,五郎在一边观看。</p>
陈婆子见八娘寻来,忙放下手中活计,殷勤的欲要让坐:“姐儿欲是不怕这凳子脏,便略坐坐,老婆子与姐儿沏杯茶来。”</p>
八娘摆手笑着辞了:“陈婆不必客气,我不过是来说一声,午间要在船上用饭,刚那男客,也与我们一道,若是另两位女客也不在意的话,中途便不必在码头上停靠了。至于午饭,就麻烦陈婆为我们做了。”</p>
那陈婆子一见有生意可做,忙道:“不麻烦不麻烦,只要姐儿和老爷哥儿们,不嫌弃我这手艺就行。不知姐儿要做什么?这船人鱼虾总是有的,今儿一早,还收了些黄蟮,另也有些青菜葫芦,并几个鸡蛋。”</p>
八娘就道:“家父与兄长们都不是挑捡之人,陈婆就捡自己拿手的做就是,只不要超过五百文的饭钱就好,到时候与船资一起付,另不知船上可否有酒?若是有,到时候也帮着准备上两壶来。”</p>
“有的有的,上好的老酒,保管曾老爷和几位哥儿满意。”</p>
八娘嘱咐了几句,就辞了陈婆子打算回楼上,陈婆子殷勤的送她出后舱,却不想才一抬脚,就遇着个细瘦身才,容长脸,身着玉色窄袖短襦,草绿长裙,挽着荼白长披帛,头戴银色高冠,长的颇有几分姿色的十五六岁的小娘子,袅袅亭亭的入了舱中。</p>
那小娘见八娘不过是个看起来只得十岁许的小丫头,穿的也普通,并不留意,只朝着陈婆子柔声道:“陈婆,还有多久才能到下面的码头?我娘有些不适犯晕,便想着一会儿上岸,去寻些药来。且这船上只怕也没什么好吃食,还需得去饭庄用了午膳才好。”</p>
陈婆子听得这话,就有些为难,这船可原是曾老爷一家雇了的,因这对母女并那俊少年纠缠,才让他们搭了船,那俊少年与曾老爷两位公子原就相识,倒也罢了,可这对母女若是耽搁了曾老爷一家的行程,可是不行,便带着歉意笑道:“宋家三娘子,这大概是不行呢,因曾老爷一家要赶路,午时并不在码头停靠。就请三娘与你母亲将就则个,也算是为婆子我行方便了,至于你母亲的晕吐,这个三娘你请放心,我们走船的常见那晕吐的客人,自有方子可解,一会儿婆子便去熬上一碗解吐的汤药,给夫人端过去,可成?”</p>
宋三娘皱了皱眉,这才扫了八娘一眼,却也不答孙婆子的话,只看着八娘道:“你便是曾家的人?我母亲身体不适,须得去就医问药,这船上的土方子,怎可将就?再说这船上的东西,原就不洁,我与母亲无论如何是吃不惯的,这船总得要明天傍晚才能入临川,早一会儿迟一会儿又有什么打紧?还请小娘子回去与家人商量一下,午时便在码头停了吧。”</p>
原本人家母亲身体不适,就在路上停滞一会儿,也没什么打紧,只是这姑娘说话的态度却叫人很不舒坦,明明是求人方便的事情,偏生说的理直气壮,倒好似是曾家人不讲道理一般。</p>
八娘便有些作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