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难（五）

br />     所以他又请来了雪女。</p>

    辛苦劳顿，大抵如此。</p>

    ————</p>

    看看、看看！这也能叫不麻烦？</p>

    凌征实在想不明白，虽然光是听那些令他耳朵起茧子的传闻，他也知道雪女确实应该是很厉害的。</p>

    可是她今天所面对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兵人之祖，上古战神古罗门的神罚呀！</p>

    雪女是神吗？很明显不是吧。</p>

    所以想必她为了帮自己这个“小忙”，也是很辛苦的。</p>

    何况那么小一女孩儿。</p>

    可是雪女居然就这么答应了！没有任何别的要求，只是向他们要了点南疆最不值钱的冰雪；而且还要自己掏腰包购买。</p>

    总觉得……人家是在倒贴呢。</p>

    凌征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便扭头打量青年，在心里琢磨：“是他一个人去请雪女的，来回还耽误了两三天行程，从天雪洲回来以后，他就变得越来越猥琐，神色也很古怪，像只思春的猫一样。”</p>

    凌征忽然抚额，苦着脸摇头，原来如此……却又一愣！不对不对，那种事情……雪女的年龄也太小了。</p>

    青年被凌征看得有些不舒服，便问他：“想什么呢？”</p>

    “哦，我是想……”凌征本想搪塞过去，但不甘心就此放弃。</p>

    毕竟这件事情可没那么简单！</p>

    于是他刹住话头，在心中筹措一番，觉得已经毫无破绽了，这才开口问道：“你打得过雪女吗？”</p>

    “这要打过才知道。”青年随问随答。</p>

    “哦，原来没打过啊……”</p>

    凌征喃喃自语，话里似乎另有一层深意，又看了青年一眼。</p>

    “嗯？”青年皱眉，刚才风声太大，凌征说话声音又小，他真没听清：“你说什么？”</p>

    凌征忽然想起一点蛛丝马迹，眼前一亮，转身看向青年，语气严肃道：“前些天你去请她帮忙，回来的时候脸就有些肿，好像是被人抓的，怎么回事？”</p>

    青年心虚，又被凌征的气势一镇，便双手缩在袖子里，耸耸鼻子，看向远方，开口辩解道：“天太冷，冻的。”</p>

    凌征抽丝剥茧：耸鼻、目光不定、收缩身体，皆是铁证！</p>

    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p>

    但他希望犯人可以自首，于是上前一步逼问道：“今天是五月初九，你回来的时候还是四月末，就算在南疆也是春天，日子明明……”</p>

    “冷得很！”</p>

    青年断得干净利落，只是脸色稍微有点尴尬。</p>

    凌征忍着羡慕，偷偷在心里流口水：呦呦呦，好像还脸红了不是？难道那么小也……</p>

    青年回想着自己先前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p>

    先是他费尽周折来到昆仑，终于见到了雪女；雪女却嫌他啰嗦，掌了他一嘴巴；还因为他死缠烂打不肯离开，又被开明兽在弱水畔追了一天一夜，差点绕昆仑一圈！</p>

    最后是雪女开始提条件：一串红色的灯笼，染着晶莹的冰雪，吃起来酸酸甜甜，令人回味无穷……是冰糖葫芦。</p>

    青年晃晃脑袋，赶走这些恐怖的回忆。如果被凌征知道了这些事情，自己的形象可就全毁了，所以他赶紧岔开话题道：“站在雪里这么久，你脚不冷吗？”</p>

    凌征哪管这些，此时的他正在专心致志地构思脑海中那副香艳的画面；一经提醒，这才感觉到两股从脚心直往身上钻的凉意。</p>

    羞耻！羞耻！简直斯文扫地！</p>

    凌征红着脸嚷嚷：“还不是你！说什么带个披肩就够，赶紧把鞋脱下来给我穿穿！”</p>

    “追到我就脱给你喽~”</p>

    声音越来越小，话还没说完，青年已经飘远了。</p>

    凌征在原地哀伤，像是从一场梦中醒来；确实冷，不是脚，是心。</p>

    敢问羽界之内，哪个男生在自己年少时，还没把雪女幻想成过自己的一位梦中情人哪？</p>

    “欺雪女者，人人得而诛之！”——《好男儿誓言录·卷一》（无梦小生西门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