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心里为主子抱不平地冷哼了声,打定主意后,马上为主子画上淡雅的“桃花妆”
芽儿熟稔地加快手中的动作,她先施白粉,然后将胭脂在手心调匀,搽在楚寒洢两颊上。
主子丽质天生,浅浅的晕红自然可媲美桃花,加上黛眉、点唇后,看来更加高雅娴静,宛如林间仙子。
楚寒洢瞅着铜镜里的自己,下定了决心。
她不能放任湛刚再这么逃避下去,该是与他好好谈谈的时候!
二更天,皎洁的月光透过云层,露出一抹朦胧的轮廓。
随着渐深的夜,由窗拂进的沁凉寒风,拂得楚寒洢手脸冰凉地打了个寒颤,而她却没合上窗的打算。
这是个极静的夜,月好美,美得让她舍不得合上窗。
楚寒洢的思绪幽幽荡荡,澈亮眸光落在那皎月之上,心里却忐忑不安地数着时辰。
哼!她可恶的刚哥哥该不会神准地料到她会等他,所以打算来个彻夜不归,又或者醉得不省人事吧!
太多太多的揣测在心头掠过,即使用双臂环抱住自己,身子却怎样也暖和不起来。
在她神思仍漫游之际,外头突然响起一阵窸?的脚步声,她方回头,鼻息便涌入一股浓重的酒味。
“刚哥哥!”她疾步向前,直接靠在他身旁,深怕他醉醺醺的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感觉到一股馨香钻入鼻息,湛刚拧眉扬臂。“不用你管!”
是他算错时辰吗?为何楚寒洢尚未就寝?
他手臂大幅度的挥动,让她一个踉跄,差一点稳不住脚步。
她勉强稳住身子,一双小手执意扶住他的手臂。“不用我管,那还有谁能管?”
湛刚眯起眼,锐利的黑眸严厉无比地扫向楚寒洢。“你到底要什么?我应约娶了你还不够吗?”
“我要什么?”楚寒洢勉强挤出笑容,终于明白他的意图。
也许他根本没有烂醉如泥到不知今夕是何夕,一切都只是他为了羞辱她营造出的假象。
一股酸意哽在喉间,楚寒洢脸上浮现一抹自嘲的笑意。“也许是我该问你,你要什么?”
望进那双染着薄雾的水眸,湛刚推开她,不愿再与她作无谓的争执。“我现下没心思同你争辩,你不睡就出去。”
他踩着虚浮的脚步走向榻边,接着就脱衣、脱靴,高大的身躯直接往榻上倒。
楚寒洢瞧着他宽阔的胸膛、结实的体魄,一张小脸似着了火般,又热又烫地染上一片嫣红。
愣杵在原地好半晌,她披着软裘往门外走。
耳边传来关门声,湛刚将脸埋进枕间,因为楚寒洢的离开,唇角浮起一抹艰涩的苦笑。
也好!一劳永逸,他已经厌倦了营造夜夜买醉的醉汉形象,再搞下去,或许连义弟都会被他的阴阳怪气给搞疯。
缓着紊乱的鼻息、定下心神,他的心却因为她那句“他要什么”而浮动不已。
他没给她答案,心里却不断反复问着,到底他要的是什么?
心思短暂飘离,他只知道他讨厌她,仿佛从那场意外之后,她便让他的生活处在混乱当中
湛刚的头昏昏沉沉的,无数的情绪在胸臆间翻腾。
他心想,从成亲后他就对她这么坏,楚寒洢应该会知难而退了吧!
他想
再回到寝房,楚寒洢手中多了一盆带着花香的温水。
这么晚了,她可不想当傻瓜,一个人傻愣愣地离开寝房到外头晃。
她向来不胜酒力,光闻到湛刚身上的酒味,她的头都快昏了。
既然已打算留在房里,她就得先擦掉他身上浓浊的酒臭味!
她拉了张小椅,将水盆置在榻边,听到耳边传来他已熟睡的沉稳呼吸声,楚寒洢稍稍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她只要放轻手劲,动作快一点帮他擦身,他应该不会醒来。
一打定主意,楚寒洢马上拧吧帕巾,但在见到他裸露的胸膛时,双手竟不自觉的颤抖着。
她该心无旁鹜完成她的任务,偏偏目光仍是很不小心就落在他壁垒分明的结实线条之上。
看着他在火光下金褐色泽的健康肌肤,楚寒洢呼吸不由得一窒,胸口发热地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她不懂,他的刚哥哥明明是个画师,怎会有如此强壮结实的身躯?
楚寒洢蹙了蹙眉,心底的好奇多过羞怯,原本忧郁的眸光悄悄蒙上一丝兴味。
她想,摸一下应该不会醒吧?心底那股强烈的好奇,让她不由得猜想,他健康结实的身躯在指尖下是什么样的感觉?
思绪方转过,她的指尖便早一步“亵渎”了湛刚臂上结实的肌肉,几乎是在同时,她瞠大了眼!
罢哥哥身上结实的肌理,竟然同娘形容朱雀大街上“卖猪荣”卖的猪肉一样,有着极佳的弹性呢!
思及此,她的粉颊倏地染红,忍不住咯咯笑了出声,十分自得其乐地让带着香味的帕巾体验湛刚结实的触感。
她发觉水温渐渐变凉,便止住笑意,将手中的帕巾迅速擦过他的肩臂、胸口及每一寸线条。
费了好大的劲克制羞赧,楚寒洢终于擦掉他身上的酒味,一双浸润在渐冷盆水中的小手,也随着入夜的凉意微微颤抖着。
“就剩最后一个动作了!”她俯身将鼻子凑在他脸部刚毅的线条上,用力吸了口气,接着往他的身上移,半晌她才扯出满意的笑容。“终于没有臭味了!”
虽然这几夜来,两人之间隔着像楚河汉界般的距离,但她早被他这几天来浑身的酒味给醺怕了,今晚该是可以安心入睡了。
入夜的冷意让她打了个冷颤,赶紧脱下软裘,她期待赶紧钻进软软的被窝里取暖。
谁知她双手刚扶上榻边,纤纤玉足才小心翼翼跨过湛刚睡在外边的身体,及腰的墨黑长发却不经意落在湛刚身上。
湛刚处在半醉半醒间,却怎么也忽略不了在他身上造次的软柔抚触。
是猫爬上床吗?带着香味的酥痒触感,触动了湛刚身上敏感的因子。
这可恶的猫!
他猛地睁开眼,准备亲自揪出在他身上“点火”的凶手时,瞬间跌入一泓清澈如泉的无辜眼眸。
“我不”没料及他会醒,楚寒洢惊慌失措地瞪大眼,困窘地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
湛刚的意识在瞬间回笼,抑不住地粗声道。“该死!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这样的角度与姿势,适巧露出她胸前那一片莹白肌肤。
楚寒洢被他这么一吼,羞窘地任红潮燃烧她身上每一寸肌肤。“你别恼,我、我要睡觉了。”
她的身子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再瞥向他眸底更炽的怒意时“咚”的一声,楚寒洢直接跌坐在湛刚结实的肚腹上。
登时原本“不雅”的姿态,更是引人遐想!
“楚寒洢!”湛刚瞬间被点燃了最原始的渴望。
“我我只是想睡觉,你别这么凶嘛!”她拼命移动身躯,脸红得似晚霞,她委屈地说:“我都要起来了,你还瞪我!”
她从不知她的刚哥哥也有如此坏心的一面,心一酸,眸底便不争气地氤氲着水气。
湛刚闻言,无法细思她此举是有意或无意,只知道勃发的欲望因为她的火上加油随时有溃堤的可能。
“你是笨蛋吗?”他低嗄地开口,胸口狂烈的渴望因压抑而莫名疼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