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刚开幕的“丽致酒店”里头富丽堂皇的程度令人咋舌,贺慕萼终于知道滨海度假村的业绩为什么会下滑。
近年来休闲旅游风盛行,旅游不再是走马看花式的行程,而是优闲的度假方式,找一个定点悠哉的享受周休二日。
爷爷经营的“滨海度假村”并没有跟着潮流进步,一直沿袭着三年前崔总经理留下来的点子持续经营,以至于度假村的营运每况愈下,甚至已经到了生存不下去的地步。
想起崔诔珞,贺慕萼的心里不禁酸涩起来,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自从资助爷爷的顾女士抽回资金之后,度假村的周转资金根本不充裕,即使有心整修内部,也没有足够的资金支付重新装潢的开支。
她也曾经劝说爷爷接受她舞龙集团的帮忙,或者结束滨海度假村,好好过退休的生活,但爷爷非常好强,非要证明他有能力独自支撑度假村,说什么也不肯接受父亲的资助或者是结束度假村的营业。
唉!还是有钱人的钱好赚,像这种五星级的饭店,度假村卖出十个套装行程都不够住在这儿一晚呢!
这些有钱人到底都是从哪儿来的?
贺慕萼仔细的观察起参与酒会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外国人,有的像是来洽公,有的是来旅游。
她很认真的研究丽致酒客的客人阶层,揣想他们的身分,最后得到一个结论,丽致酒店的客人与滨海度假村的客人完全没有重迭性,也就是说,滨海度假村的营业状况纯粹是本身的问题。
不知道爷爷知道了这些情形会高兴还是失望?
局势明朗后,贺慕萼不打算再待下去,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准备离开,眼光却被刚出现的男人给吸引。
那高大挺拔的男子像极了崔诔珞,虽然脸上缺乏阳光般的笑脸,但是她肯定自己不会认错人。
她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一颗心猛烈的狂跳,周遭嘈杂的声音彷佛在瞬间消失,因为她的眼中只有崔诔珞。
她控制不住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到崔诔珞的面前,含泪的眼眸水汪汪的看着他。
崔诔珞一脸狐疑的看着站在他面前表情千变万化的女人,不懂她为什么带着愤怒又埋怨的眼神看着她?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认识他,而他对她也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是过去三年来不曾有过的感觉。
自从在佩卡特龙花园发生车祸之后他便失去了记忆,但却一直牵挂着台湾,总觉得他在台湾有未完成的心愿,所以才会要求顾阿姨让他回台湾。
“小姐,请问你贵姓?”不管两人是否相识,来者是客,他理当礼貌性的问候。
请问贵姓?贺慕萼张大嘴差点哼出声!
这男人不认识她吗?
还是她认错人了?
“我是贺慕萼。”她咬着牙说出自己的全名,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你好,我叫崔诔珞,是丽致集团的副总裁。”他不懂,为什么贺慕萼听见他的名字时反应那么激烈?
“我就在离这儿不远处的滨海度假村服务,能不能请副总裁有空到我们那儿参观一下,做一些指导。”贺慕萼不断提起一些他应该熟悉的事物,但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位小姐的目光让他的情绪异常波动?
失去记忆之后,不论顾阿姨和小筠提起什么事都无法让他有特别的情绪反应,但眼前这位贺小姐却可以
“你是不是认识我?”他瞅着她。
“这也是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认得我?”她一再强迫自己要忘了他,为什么他还要出现?
“很抱歉,有很多事情我都忘了。”他淡淡的解释。“包括我的名字都是看到身分证件才知道自己叫作崔诔珞。”
“我不懂你的意思”贺慕萼不敢说出心里的猜测,眼眶却控制不住的升起泪雾。
“说出来你大概会觉得很不真实,就像台湾当下所播出的许多连续剧一样,我出了一场车祸,醒来之后就什么都忘了,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贺慕萼费了好大的力气克制自己,但是眼泪还是不试曝制的掉下来。“既然你忘了一切,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我一直觉得我在台湾还有没完成的心愿,所以我就回来了。”为什么她的泪水让他觉得心痛?
“你是在巴黎发生车祸的吗?”她在佩卡特龙花园看见他的时候,他是否已经失去记忆?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巴黎发生车祸的?”崔诔珞很吃惊。
“车祸发生在游赏佩卡特龙花园之前还是之后?”虽然这些问题的答案没什么意义,但是贺慕萼迫切的想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去过佩卡特龙花园?”崔诔珞非常震惊的看着贺慕萼。“你到底是谁?”
“我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定位自己的身分,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他已经遗忘的往事?
就在贺慕萼迟疑之际,她看见三年前坐在轮椅上的那个女人,苍白着一张脸,直挺挺的走过来。
崔诔珞看见她走近,连忙上前扶住脚步摇摇晃晃的顾小筠。
看见崔诔珞体贴温柔的一面,被崔诔珞抛弃的往事历历在目,让她辛酸、心痛,转身疾步走出丽致酒店。
崔诔珞皱着眉头想追上去,却被顾小筠给拉住,她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他打消追回贺慕萼的念头。
“你身体不好,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崔诔珞扶着她走向电梯,对于刚才的事情只字未提。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顾小筠心里充满恐惧不安。
她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她曾极力阻止崔诔珞回台湾,甚至要求母亲别让珞哥哥回来。但母亲告诉她,如果珞哥哥对她的爱是男女之间的爱,不管他遇见谁,都还是会爱她;如果珞哥哥对她只有兄妹的情谊,她就该放手让珞哥哥去追求自己的真爱
可她不甘心呀!
珞哥哥和她是青梅竹马,对她呵护有加,虽然珞哥哥不愿和她到法国定居,但只要她耍点心机装病、搞绝食,珞哥哥总是二话不说马上飞到法国和她见面,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珞哥哥会打电话告诉母亲他想结婚,逼得她不得不上演一出绝食记,把珞哥哥骗到法国去
她花了那么多的心血,为的就是将珞哥哥留在身边。
早知道对手在珞哥哥的心里有那么重的分量,连失去记忆都还对那个女人有感觉,说什么她都不让珞哥哥回台湾。
“附近度假村的负责人吧?”小筠的反应让他有点起疑。
“你们谈了些什么?”
“很平常的自我介绍。”崔诔珞皱着眉头回答。
“就这样?没说别的?”顾小筠不相信。
“你觉得她该说什么?”小筠从来不会怀疑他说的话,为什么她今天如此反常?
“我我不知道。”
“那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在饭店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凝重、窒闷的气氛,顾小筠极度的不安,崔诔珞则是一脸高深莫测,完全看不出他此刻的心绪。
“你知道贺慕萼这个人对不对?”
“不!我不知道,别忘了我已经离开台湾很多年了。”顾小筠激动的摇头,不愿回想当年崔诔珞说要和贺慕萼结婚的那一幕。
“这么说来,你当然也不知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啰!”他可以感觉得出来,贺慕萼应该和自己有非常亲密的关系。
“你在台湾的事情我真的一无所知,该让你知道的,我妈妈都说了,难道你不相信我妈说的话?”
崔诔珞无言以对。
他没有什么好出身,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高中时代就在院长开设的饭店半工半读,直到完成大学学业。
这些都是无法造假的事,更何况顾阿姨有他从小到大的照片,也有他和顾阿姨往返的信件,那些东西都不可能作假,他当然相信顾阿姨所说的每一句话
算了!
当他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时,那种一无所有到连记忆都失去的恐惧,让他觉得世界上没什么值得追求的。
何况一个完全不记得过去的人,想要执着也无从执着起。
他认命的相信顾阿姨所说的话,他到巴黎是为了说服小筠住进医院治疗,让她有健康的身体。
“珞哥哥”顾小筠的眼中含着泪水。“你会不要小筠吗?”这些年她一直以自己的身体尚未复元为借口来绑住崔诔珞,她不希望一切前功尽弃。
“怎么会?顾阿姨就像我的母亲一样,这种关系永远也断不了,你当然也是。”他像大哥哥一样的拍拍她的背。“好好休息,我还得去招呼宾客。”
望着崔诔珞离去的背影,顾小筠忍不住放声大哭。
难道珞哥哥真的不属于她吗?
这时顾小筠又想起母亲所说的话
任何人都可以爱,但绝不要爱上已经把爱情奉献给别人的人。
但是她就是忍不住爱着珞哥哥,忍不住想要将他据为己有
贺慕萼泪痕满腮的冲回家,坐在沙发上看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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