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闻言不由愣愣地看着陈羽,目光里又是欣赏又是沉陈羽转过身来看着她,她才突然察觉,不由脸蛋儿一红,赶紧把目光躲开了,口中轻哼一声,道:“偏什么都是你最厉害,先是说人家皇后娘娘的心事无人能知,又说什么香也彻骨冷也彻骨的话,好像自己什么都知道似的,我且问你,你怎么知道皇后娘娘就有心事了?”
说到最后一句,分明已经是一副咄咄的语气了,不过却还是不免带了些小女孩的娇憨,使得她这话听上去不像是责问,倒像是情人之间的嗔怪了。
话说完了,可能关宁也觉得自己的声音语气什么的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偏偏她一个初经情事的小女孩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便只好莫名其妙的又瞪了陈羽一眼,这自然又是他的不是。
陈羽闻言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抹了抹嘴道:“嫁给皇上,母仪天下,女人一辈子能达到这个境地,还有什么可求的呢?这岂不是香得彻骨?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终日闷闷不乐,却偏又不得解脱,只好苦熬下去,还要在别人面前咽泪装欢,女人一辈子活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意思?这岂不是冷得彻骨?”
关宁闻言一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这才知道,却原来从一开始,这个死冤家就已经把话题拉到自己的婚事上了,什么梅花梅亭皇后的,绕了好大一个弯子,还是在劝自己不要嫁给陈梧罢了。
她撇了撇嘴儿。心道又不是我要嫁的,这是皇上下地圣旨,我能有什么办法,有本事你去请皇上下旨,把我也赐给你做平妻啊,你要真是有那个本事。我二话不说,连花轿也不要你的,自己走着去你家都行。但是,这怎么可能呢,皇上已经下旨给自己和陈梧赐婚了呀,皇上的金口一开,不管你有什么办法,都没用了。
怪只怪。自己以前怎么就对你没感觉呢?恨只恨,你怎么一直到了这会子才开始着急,既然觉得我好,喜欢我,那做什么不早点开始张罗。
关宁撇着嘴儿想了会子,终究觉得丧气,不由得端起面前的酒杯来。那衣袖挡住了面颊,脖子一仰,满满的一大口喝了下去,这一下子不由呛得咳嗽了几声,脸蛋儿也说不出是呛的。还是酒气蒸地,阳光下看上去薄红薄红的,嘴角还带了一痕酒湿,恰便如早上刚刚盛开那粉薄的桃花沾了两点清露,端的是绝代佳人美不胜收。
陈羽不由看得愣了,关宁捂着嘴儿咳嗽了几声,强自把酒气压下去,这才发觉到陈羽看着自己有一会子了。不由下意识地想到,坏了,自己喝酒的这杯子,却不就是刚才他用过的嘛,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等于喝了他的残酒?那便和,那便和两个人亲嘴儿有什么区别?
这样一想,关宁的脸蛋儿不由得更红了,偷眼瞥见陈羽跟上了瘾似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心中又喜又羞。索性一发狠,干脆大大方方的仰起脸儿来毫不示弱地与陈羽对视着,陈羽顿时惊醒过来,却是色狼一样咽了口唾沫,然后嘿嘿地一笑,低下了头去打量着自己和关宁的两个酒杯,好像在分辨到底哪个是刚才自己用过的。
关宁见状,恨不得拿起酒杯来劈手就扔过去,扔他个满脸开花才好呢,这个淫贼!
一时间气氛暧昧无比,对方的动作里有什么含义,彼此都知道,陈羽甚至把自己对关宁的眼馋摆在了明面上,简直就是一点儿都不顾忌她已经将要嫁做人妇了。真真让关宁恨也不是,骂也不是,喜也不是,羞也不是。
陈羽执起酒壶,给关宁满满的斟上一杯,道:“宁儿,这可是你酿地望断云,也是我生平最喜欢的酒。来,干了它!”
关宁看看酒杯,又没好气的看看陈羽,看见他那一脸的笑就让人忍不住要生气,不过关宁还是一把抄起了酒杯,心道:“喝就喝,怕你不成!”
倏忽之间,三杯下肚,关宁虽然酒量也不错,但到底平日里不怎么经常喝酒,所以这连续的三杯酒下去,除了脸蛋儿越发红了之外,眼前也有些朦胧了。
关宁见陈羽又给自己倒满了,不由得心道:“这个死人,想把我灌醉不成?不是说要赏桃花嘛,自从来了还什么都没看呢,大早晨地就已经灌了四杯酒下去了,这样下去非醉了不可,万一要是醉了,坏了,这死淫贼莫非有什么打算,故意要把自己灌醉了不成?”
关宁心里一动,顿时脑子就醒了三分,见陈羽也不多说话,就知道举杯劝饮,她不由得心里矛盾起来,这酒,喝是不喝呢?继续喝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肯定就醉了,自己一喝醉,只怕这死淫贼就要,就要对自己做坏事,那么,喝是不喝呢?
不由得又想了想临来之前马丹枫嘱咐的话,关宁的心噗通噗通地猛跳了两下。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他要是真有胆子做,自己便像姐姐说的那样,就是不醉都要装醉。
衣袖往面前一遮,一仰脖,又是一大杯喝下去了。放下酒杯时,关宁的身子打了个晃,不由得学着陈羽的样子用衣袖蹭了蹭嘴儿,不过看见陈羽那张让人生气的笑脸儿,她却是没来由心里一气。
这自然还是陈羽的不对,笑便笑吧,干嘛笑得那么淫荡,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是一个待宰羔羊,而他就是那个即将享受到绝世美味地人一样。就算是,就算是我想把自己灌醉,你也不要在我还没醉之前把狐狸尾巴露出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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