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宴外之宴

    今夜喝的酒，是为感谢，科尔沁的子民感谢多尔衮救了他们心目红永远的小太阳；今夜跳的舞，是为饯行，篝火边上的奔腾的是男孩们的不舍，更是女孩们的倾慕。然而，那个翩翩少年只是坐着安静地喝酒，他等待那个耀眼的少女始终未出现。

    一个旋转的功夫，再看去时，他坐的那台桌子空了，桌上的酒杯也空了。

    “出来吧。”多尔衮走到河边，低头看到河水里的自己，慢慢的，身边又出现了另一个女子。

    “你的脸还是这样吗？”多尔衮回头，看着海兰珠一会儿，刚走近几步，她又退了开去，无论他走几步，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尺的距离。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多尔衮笑着，有些无奈，见她又不答话，便猜测道，“有话要说？”

    海兰珠轻轻点头，可给人的感觉，只是她想把头垂得更低。

    多尔衮的拳头负在腰后，略一思衬：“是为了玉儿？”

    海兰珠这才抬起头，清楚地点头。

    多尔衮笑着继续说：“你是想说要我好好照顾她，别对不起她，否则绝不放过我之类的话吗？”他带笑的表情这时候才真正凸现出来，竟是一种冷蔑。“免了，我不想听废话。”

    “不是的。”海兰珠正在想着怎么拐弯抹角，被他逼得一时慌神态，直接脱口，“我不会让你娶玉儿。”

    海兰珠想，作为姐姐，面对任何想叼走玉儿的豺狼虎豹，她都有资格说这些话。

    但在多尔衮听来，却又是另一番意味，多尔衮冷道：“你是我什么人，又凭什么管我？还是……你想做我的什么人？”多尔衮说着，不由为难地皱紧眉头。“海格格，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多尔衮侧过头，望向漆黑的远处。

    也许是吧，宁可滥杀也不可放过。

    “不管是不是，我都不许。”说完便不由抿紧嘴巴。

    多尔衮忽然瞪过来，好像很生气，吓得她不敢再吱声。多尔衮又缓缓回头，目光舒缓地望向对岸，漆黑中闪烁着零星的火光：“你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吗？”不知道。海兰珠摇头，可是这么不痒不疼的回答，又怎么让他死心，索性开罪到底。

    仗着这里是科尔沁的地盘，海兰珠挺直腰杆，一字一句：“并非无情无义，只是薄情薄义，也许是好人，但必定不是良人。”

    多尔衮皱眉，不解地看向她。半晌之后，一阵阵似有若无的声音遥遥地漫过来，两人同时看向对岸，黑旱之中，火光大盛。不一会儿，苏麻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不好了……玉格格……玉格格被人掳走了。”说着，用力双手用力地掐住她的肩膀。

    玉儿……海兰珠吃痛，盯着苏麻关节突出的手指，很快回过神，会意地看了她一眼。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只要能再拖住多尔衮片刻。

    “玉儿，我想我有责任为你挡住所有豺狼虎豹。”海兰珠心里念着，屏住一口气，任身体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