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踢开,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到脖子上一阵冰凉。
皇太极怒气冲冲地握着弯刀:“走,带我们去清水镇。”
远道而来旅人要找地方落脚,作为本地人,她自然义不容辞,她只是反感这种威逼的方式。
阿布泰却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开口。然后走到她身后,微笑着低语:“不要向任何人求救,否则会祸及无辜。”
方青鸢信了,和他们一起沿着台阶往山下走去。
冥色四合,两匹骏马站在原地吃草。
“往哪边走?”皇太极凶狠狠地瞪她。
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这个人,方青鸢吓得往后缩了缩,想也不想地回答:“这条路走过去,然后左拐,再穿过两条溪。”
“完了?”皇太极趾高气扬地问。
“完了。”她老老实实地回答,话音刚落,眼前闪过一阵寒芒,她不由闭了下眼,再睁开时,一柄弯刀已经横在了面前,一股力量像风一样把她的身体向后抛去,她摔在地上,腰上传来一股撕裂般的钝痛。
“你……”她吃力地撑起身,拍掉手掌的土,生气地质问,“你们金人的刀只会用来威胁女人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金人?说。”他的声音硬如钢铁,掷地有声。
“书上看到过,你们的衣衽向左,似乎就是这样的,又听阿布先生说姓金。”
“知道太多的人活不长。”他的眼中杀意迸现。
那真的是一个简单的人,要杀人就杀人,从不会拐弯抹角。
她看到冰冷光莹的刀子升到头顶,如弯弯的新月。
凉风绿树寒月,她感到的不是杀戮也不是死亡,而是树叶后,一盏欲说还休的微笑,可是下一刻,所有光都被遮住了,当阿布的完全占据她的视线时,她终于不得不仔细描摹他的五官,忽然发现,阿布长得其实很好看,尤其是唇边勾起微笑时,他想起了二哥哥,他们的笑同样温柔。
乱发拂过眼前,刹那间,天地变色,草木皆兵。
奇怪!刚才原来只是她的错觉,他其实并没有笑,眼神一如既往的冷酷阴霾。
弯刀贴着他的背削过,皇太极震惊且怒不可遏:“阿布,让开。”
然而,随从却违背了他的命令,不仅维护这个汉人女子,而且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阿布……”皇太极金子般璀璨的眸子透出让人捉摸不透的冷光,忽然笑了,“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刻。”
“四贝勒,草原上的男儿把承诺当成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誓死都会守护,这是阿布对她的承诺。”
“好,阿布,”皇太极哈哈大笑,“好样的,你会成为草原上的勇士,大金国所有的子民都会记住你。”说着便举刀冲来。
速度如同猎豹,力量如同狮子,与皇太极相比,阿布泰太瘦了,也许用瘦并不合适,应该说是文弱,虽然是金国人,可身上却又一股江南书生的文气,那阴霾的眼底掩盖起的是一丝病态。不过片刻工夫,几片寒茫闪过,这场角力毫无悬念地落幕。
阿布泰倒在地上,断了的刚刀躺在离他很远地方,刚才被他撞到的粗壮的树干簌簌摇晃,叶子便绝望地撒了下来,落在她拉开了一道口子的右眼眼睑上。
“不要。”胆怯而安静的方青鸢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冲过去,冰冷的弯刀在眼前迅速落下。
“我们都会记住你的,阿布泰。”
鲜血溅到脚边,她愣在原地,低头忘了动弹。当她抬头的时候,眼前漆黑一片,还没反应过来,感到身体像纸鸢一样被风托了几尺,又抛到了地上。
“别动。”一个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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