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主要目标,而且规模最大。这家医院的地形,童川他们掌握的非常清楚。门诊大厅有一个挂号室和药品库,但真正医院的医药库房在大楼后面的库房里。
端着冲锋枪的队员,悄无声息的突入,在错愕的夜班大夫和护士的眼里,把他们集中进了一个病房进行关押。在这个过程里,队员虽然动作粗鲁却没有伤害性。
然后剩下的队员部分开始搬运库房,阿廖沙发出的命令是仓库里所有的东西,只要是药品以及器械,全部搬空。
而蒲素则带着部分队员走到X光室,搬运机器和设备。甚至在抢救室和手术间里找到了两台当时最为先进的呼吸机。虽然是手动挤压式,却也是当时唯一一种可以给无法自主呼吸的病人不间断提供氧气的一个先进设备。
这些当时国际领先的医疗设备都来自英国。
英国作为世界第一殖民强国、世界老牌霸主,虽然这时已经衰落,但实力仍然很强。二战时,英国仍然是世界顶级强国,英国人拥有辽阔的殖民地,控制着世界的贸易、航运、金融等多条经济命脉。美国也仅仅是借二战的机会才得以取代其霸主地位。
二战爆发后,英国人迅速行动,不仅英国本土进行了全面动员,各自治领和殖民地也在源源不断的向英国运送兵员以及各种物资。二战中,仅仅加拿大就动员了上百万军队协助英国人作战,来自加拿大的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英国。
二战后,加拿大已经成为世界第三大海军强国、第四大陆军强国、世界第四大工业强国。英国本土加上加拿大、澳大利亚、南非和印度等一大票铁杆小弟,其实力可想而知,不比德国逊色多少。英国人拥有雄厚的家底和稳固的大后方以及一大票忠诚有力的小弟,这是英国能单挑德国和意大利的基础。
当时的美国是远远不如英国的,直到战后美国借着战争中攫取的巨大利润才一跃成为头号强国。蒲素在这家医院里弄到的设备,运回根据地后挽救了无数战友的生命。这些设备是连国民政府都未曾拥有的高端精密医疗设备,并不仅仅可以能用钱来衡量。某种意义上来,伤员的治愈率提升和死亡率降低,绝对可以影响战局。
蒲素在医生办公室里还缴获了大量文件和资料,运到边区经过翻译,使得边区的军医对世界现代医学的发展和进步又有了新的认识,很多独创的医学理念都根治进了他们的医疗理念里。而他们又培养了大量的战地救护卫生员,继而推广到全军,很快就形成了全军医疗看苏北的形势。
医生和护士都不是战斗人员,所以面对蒲素他们的行动,没有人出来阻拦,这种情况下都十分识相。蒲素还特地用中国口音十分明显的英语进行了警告,留下了是中国人做的线索。
只是当他们搜索到病区时,还是发生了意外。
一个病房里的一个病号,看到他们后立刻在走廊里大喊大叫,引起了骚动。等到队员们把走廊封锁住控制局面后,蒲素才知道之前有几个跃跃欲试的队员是为什么了。
原来,两个病房里总共八个伤员,全部是美国联队那晚负伤的美国人。那个吊着胳膊在走廊里准备起夜的美国兵,一看到队员们那一身熟悉的装束,立刻勾起了不愉快的回忆。
而队员们冲进病房一看到那些队员换上病号服前的装备以及床头悬挂的单位和姓名铭牌,也顿时红了眼,想要为战友报仇。
这时还是蒲素控制住了局面,用中文让队员们冷静,又用明显带着中文口音的英语和这些美国人问了情况。
那一晚,除了两辆被炸的尸骨无存的四名坦克成员,还被击毙了七名美国队员,剩下的都在这家设施和条件最好的租界医院里治疗。没想到的,那晚的指挥官居然也在……
美国联队指挥官很有点军人风度,虽然有伤在身还手无寸铁,却依然提醒蒲素注意遵守1925年签署的《日内瓦协议》。
蒲素当然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协议和公约必须要遵守,而且实际上他们确实手无寸铁,这时候对他们进行惩罚毫无意义。
于是他很是大度的和指挥官说不打不相识。而且直接说了,今天的目标不是其他,只是因为缺医少药来弄点药品。那个指挥官也很够义气,恨不得当带路党,把他知道的好东西给指出来。
这些美国人其实和白俄联队不一样,他们都是义务加入万国商团,起的是守望相助的作用,也就是一般意义上的义勇军。没有一个是职业军人,平时都是商行里的职员,或者是经理。
蒲素的英文其实很不错,只是要泄露中国人的身份才故意憋出明显的中国口音。最后知道了这个美国人是个爱尔兰裔,名叫乔纳德,是一家家族美商洋行的中国代表。蒲素不想浪费时间,只想搬了东西赶紧走人,没想到乔纳德却拉住了他,鬼鬼祟祟闪到一边问他上次搞的那批烟土准备怎么处理。
本来蒲素还有点不耐烦,觉得这个大鼻子有点蹬鼻子上脸,完全不知进退。好在他在国外生活的时间长,知道一些老外就是这个鸟样。所以,也没马上发火。
只不过听他问的是这个问题后,立刻也有了兴趣。在西方人的谚语里有一句,“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看这美国人的意思,似乎想和他做生意。原本那批烟土就有点让他发愁,乔纳德开口一问,他转了转脑筋,反问他有什么打算。
乔纳德那天枪战中被击中了左边肩膀,听了蒲素的问话后,他对蒲素承认鸦片会产生“不好的作用”,在中国他遇见了很多面色苍白、骨瘦如柴的瘾君子……
然后他挥舞着健全的右手又对着蒲素说道:“但是当鸦片成为一门生意时,作为一名商人,我坚持认为它是公平、体面而且合理的,就像烈酒对美国人的重要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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