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烟灰缸衬着冉冉上升的一缕白烟,衡方紫看着未熄的香烟出了神,望了下厕所,确定南炙不会在短时间内出来后--
深吸了口气,她拿起烟往嘴里塞,还抽不到一口就被呛得猛咳,像要连肺都给咳出来。
南炙一打开厕所门出来,看见的就是这场景,不禁一阵咒骂。“小紫!你在做什么?”
看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叹了口气,赶紧倒杯水给她,拍拍她的背顺气。
衡方紫咳得泪眼汪汪,嘟着嘴说:“我只想试试看,烟到底有什么好抽的,不然你怎么会烟不离手?”还有她的妈呀,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阿炙会爱它爱成这样?
南炙白了她一眼。“抽烟对身体一点好处也没有,小孩子不要学。”
看她嘟起小嘴,南炙又想起那个雷雨夜,她水嫩可爱的粉唇,害他又想
妈的!南炙,你欲求不满啊,连小孩子你都不放过?!他在心里咒骂自己。
“一点好处也没有的话,那你干嘛抽?还有,我不是小孩子了。”呿,又把她当成小孩子看。
“未满十八岁,没有选择的权利。那么闲的话,还不如跟婆婆多学点菜,免得以后嫁不出去。”什么都不会还敢学别人抽烟?
衡方紫不服气地反击。“那我有权利不抽二手烟吧?”
南炙点点头。“我以后不在你面前抽就是了。”
“可是满屋子都是烟味,想不闻到都很难耶。”她就是要故意刁难他。
南炙拿她没法子,叹了口气,拿起整个烟灰缸丢进垃圾桶,还顺手将桌上的香烟一起扫进垃圾桶里,对衡方紫说:“这样你满意了吗?”
罢了,戒烟就戒烟吧!免得小家伙老拿这个跟他啰嗉。
衡方紫瞪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阿炙,你要戒烟喔?”阿炙要戒烟,不会吧?
南家人想尽镑种法子就是无法让南炙戒烟,他不仅烟不离手,还一天抽高达四五包烟,说穿了根本是烟鬼一个。
这下南家人一定会惊讶到睡不着、吃不下!
呵呵呵,这下她可以回去跟南爸爸和南妈妈邀功了!
南炙白她一眼。“不然呢?”
想起她刚才猛呛的模样,南炙又皱起眉忍不住叨念。“不会抽烟就别学人家乱抽,而且女孩子抽烟难看死了!”
听见南炙的话,衡方紫也皱起眉头斜瞪着他。“阿炙,你有性别歧视喔。”法律有规定只准男人抽烟,女人不行吗?
“我没有,我只是这么认为。”
衡方紫不但不满意他的回答,反而更生气。“那你就是对我有歧视!”
“对你?”他什么时候对她有歧视来着?
衡方紫气嘟嘟地说:“对!老把我当成长不大的小孩、从来不正视我的心情,认为我什么都不懂!”
南炙撇过头,嘴硬地说:“我没有。”
“没有吗?那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正视我对你的感情?”衡方紫不肯放过任何一丝机会。
南炙叹了口气。“我不想现在谈这个。”
见他老是逃避,衡方紫又气又想哭。“还说没有!你每一次都找借口逃避我的问题。阿炙,我已经快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什么是依赖、什么是爱情,我还分得出来!”
南炙终于回过头看着她。“小紫,现在不适合谈这个问题。”
衡方紫扯着他的衣袖,难过渐渐浮上眼眸。“那要什么时候谈?等我们回到上海吗?那我又见不到你、找不到你了,因为你总是想尽办法躲我。难道要我等到七老八十,还是等到某个女人抢走你,我们才要谈吗?”
她不要,她不要那样!她喜欢阿炙,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勇于追爱有错吗?先喜欢上他就得受比较多苦吗?
南炙为难地看着她,不知该拉开她的手,还是安慰她。
那个晚上是错觉吗?
忍不住想吻她的错觉?
看见南炙又露出为难的表情,衡方紫忍不住一阵心酸。“阿炙,我讨厌你!你喜欢我的,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所以才拚命黏着你,被人笑也罢、被说成不要脸也罢,因为我就是喜欢你!”
南炙的眉头越皱越深。“谁说你不要脸了?”哪个王八蛋敢这样说?
衡方紫没有回答,只是眼泪串串掉落。
南炙一阵不舍,忘我地抱住她轻哄。“好了,别哭了,我答应你不会逃避、不会再躲着你。但这件事回上海再谈好吗?现在任务要紧,你能了解吗?”
衡方紫难得乖巧地点点头。“那,你只要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不知道。”
听见自己脱口而出的回答,南炙迷惘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知道答案--他只不过把小紫当成爱撒娇的妹妹而已。
衡方紫从他怀里抬起头,坚定地看着他。“没关系,我会努力让你知道。”
--
进了家门,南炙边脱外套边问。“婆婆呢?”
通常这个时候,婆婆会在这里准备好晚餐才回去。
“她今天有事,我叫她先回去了。”
“那晚饭呢?要叫外卖吗?”南炙不在意地问。
衡方紫笑得异常娇俏甜美。“不用了,我可以煮啊。”
南炙好笑地看着她。“你?”她什么时候学会作菜的啊?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前几天无心的话吧?
“怎么,瞧不起我啊?是你自己叫我跟婆婆多学点的。”
不想毁了她的信心,南炙点点头。“好,那我去书房等。”
看着南炙上了楼,衡方紫兴奋的跑进厨房。
五分钟后--
楼下厨房传来瓷盘破碎的声音,南炙按下室内电话的通话键。
“怎么了?”
“没什么啦,只是打破盘子,我没注意。”厨房里的衡方紫吐吐舌头。
南炙叹了口气。“小心一点。”
十分钟后--
厨房又传来劈哩啪啦的声响,南炙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又按下通话键。
“小紫,你不要勉强。”口气很无奈。
话筒里传来她不服气的声音。“我才没有勉强,你就相信我一次嘛!”
“好吧,有事叫我。”反正她不踢到铁板不会放弃。
又十五分钟后--
南炙后悔没有马上阻止她,因为楼下突然传来一阵爆裂声和衡方紫的尖叫。
“该死的!”
没有用室内电话,他急忙冲到厨房里一探究竟--
衡方紫跌坐在惨不忍睹的厨房地板上。
“你烫到了?”
看见她泛红的小腿肚,南炙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问。暗骂自己一声,一把抱起她往浴室大步走去。
转开水龙头,大量冷水直冲而下,冰凉的水温让衡方紫伤口刺痛,忍不住叫。“好痛!”
南炙心一拧,轻声安慰道:“听话,忍一忍。”他又眼尖地看到怀里的人儿想把左手往后藏。“手怎么了?”
“没有啦。”声音小得心虚。
以为她的左手也被烫伤,南炙心急地想看她的伤势,二话不说直接从背后抓出她细瘦的左手。
五根手指头尽是密密麻麻的切伤,他心底流过一股莫名的愠意。
“你真的是”南炙气得简直快说不出话来。
处理完烫伤后,南炙小心地处理着她左手的切伤,轻柔地抹上葯膏,抬眼看见衡方紫蹙着眉,不由哑声问:“很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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