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我今天很忙。”
“那好吧。”沈令月本想继续纠缠,她甚至都准备再拿营门口拦人一事来威胁谢初了,但转念一想,这种事情可一不可二,若是惹得他厌烦就不好了,便没有坚持,爽快道“既然表哥今日事务繁忙,那表妹也不强求,这酒楼之约就延后数日好了。”
“延后数日?”谢初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不对啊,我没——”
“嗯!就这么说定了。”沈令月赶在他把话说完之前开口,笑意盈盈地负手歪头一笑“表哥,你可千万别故意忘了啊,男子汉大丈夫,是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不是,他什么时候应下过这种约定了?
谢初满眼不可思议:“公主,你怎么能强买强卖呢?”
就说她怎么忽然转性了不纠缠他呢,原来是在这挖个坑等他跳啊,她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我没卖东西啊。”沈令月无辜地睁大双眼。
“算了,我服了你了。”谢初无奈地败下阵来“酒楼之约就酒楼之约吧,”反正他恐怕一辈子都得“公务繁忙”了“我答应你,行了吧?”
“嗯,好。”沈令月笑着伸出一根小指,两边的鬓发在春风的吹动下拂过她有些晕红的双颊“我们拉钩。”
谢初失笑:“公主,你多大了?怎么还来这种小孩子玩的把戏?”
他倒不是觉得拉钩幼稚,而是他根本就没想赴约,现在他还可以说服自己这只是沈令月单方面定下的约定,他不遵守也没什么,可如果和沈令月拉钩了,那就表明他也同意了这个约定,到时他若不赴约就是失约,他可不想做个失信之人。
沈令月哪里不知道他的打算,她素来最擅猜人心思,就连最是宠辱不惊的二哥她都能猜得有六分准,更别说这个喜怒全形于色的谢初了,当下从善如流地收回小指,笑道:“既然表哥觉得拉钩很幼稚,那我们就击掌好了,击掌为誓。”
她边说边展开手掌,成功看到了谢初瞠目结舌的表情。
谢初不死心地继续挣扎:“不过就是一件小事罢了,用不着这么郑重其事的,公主。”
“若是别人,我自然不会这么郑重其事,只要是我说的话,他们都不敢有任何反驳,更别说欺瞒了。”沈令月说得一本正经“可表哥你不同,我待你自然是和他人不同,可谓是——”
“行了,你不就怕我翻脸不认账吗。”谢初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胡乱掰扯“真是输给你了,”他认命地叹息一声,竖起右手“来吧,击掌为誓。”不过就是一个无伤大雅的酒楼之约而已,定下就定下吧,反正他也没什么损失。
“好!”沈令月兴奋一笑,伸出手去和谢初掌心相接“就这么说定了。”
他们通常都以大夏北越所交接的珉岭山脉为基,在此之上展开论战,毕竟北越人虽然在大半年前被他们赶跑了,但也只是赶跑而已,没有彻底消灭,北越野心勃勃,燕北关一战虽然大败了他们,可到底没有让他们大伤元气,只是伤筋动骨一番,眼下看着虽然天下太平,但北越人卷土重来是迟早的事,还是早做准备方为上策。
今日一盘,郭鸿云执褐旗,代表北越军,谢初执黑旗,代表夏军。不得不说,若纯粹以战术方略为论,郭鸿云相比谢初是要更胜一筹的,就比如今日这一盘,在经过一番厮杀之后,谢初的黑旗已经被郭鸿云的褐旗逼到了山涧之中,三面环敌,一面环山,败势已显。
到了这个份上,一般人通常都会投旗认输,但谢初不,就算只是沙盘论战,在走到最后一步之前他绝不会认输,且他最擅绝地反击,因此就算此盘劣势已显,他也没准备轻易放弃,反倒多了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原本他也的确有几分破局的思路,可就当他即将理清思路时,沈令月却突然来访,打断了他的思路,也打断了他定到一半的计策。
而等他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位公主殿下,重新再回到沙盘之前时,他却发现他已经记不起来之前定的是什么计策了,只得无奈地从头再来。
郭鸿云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谢初皱着眉盯着沙盘的场景。
这场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的预想之中,谢初应当已经是排兵布阵好了才对,因此他在一愣之后就蹙起了眉,上前几步走到沙盘跟前:“将军还未想到破局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