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因为病了没去成,说起来,除了上次的长林盛宴之外,你和谢初都没有在长大后彼此见过一面,怎么你就喜欢上他了?”
这真的不能怪他多疑,实在是他这个妹妹真的和那谢初表弟没见过几次面,更何况自己的妹妹自己清楚,那谢初长得一表人才,又在长林宴上大出风头,她一时被晃得眼花缭乱,心神激荡之下就择了谢初为驸马也是有可能的。可这样头脑发热之下做出的选择又有几分是正确的?万一她嫁给了谢初之后又后悔了呢,又或者是当日胜出的人不是谢初,而是另外一个王公贵子,那她还会选谢初为驸马吗?这些都是问题,还是很大的问题,由不得他不问。
更何况今天早上谢初还找他说了几句话,这些问题就显得更加严峻了,所以他才会在早朝之后没有回东宫,而是直接往她这边过来,为的就是好好问一问这些话。
沈跃并没有把心中所想的这些都一一罗列出来,毕竟他这个妹妹虽然平日里行事冲动了些,但到底还是聪明的,这些问题一点就通,丝毫不用他多费口舌。
“大哥,你的意思我明白。”果然,在他说完那些话后,沈令月当即道“你是怕我选谢初只是一时头脑发热,以后会后悔,对不对?”
他笑着点点头:“妹妹聪慧。”
“可我早就说好选驸马的标准了呀。”沈令月道“两年前我就说过,我沈令月若要选驸马,那自然要选这天下最好的男儿来当。谢初胜出了长林盛宴,不就说明他是最好的那个吗,我自然要选他当驸马,有什么问题吗?”
“”自大夏开国以来,这长林盛宴就是皇帝选拔青年才俊的一个渠道,天下所有有点家世的男子都会削尖了头往里钻,为的就是能在此宴上一展才华,得皇帝青眼,所以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大夏的所有世家之中,于长林宴上拔得头筹者即为同辈中最为出色者这一点已经成为了共识,就连父皇也是默认的,他妹妹这话说得还当真没错。
谢初在长林宴上拔得了头筹——为同辈人中最出色者——他的妹妹曾经放言要嫁这世上最好的男儿——选谢初为驸马,没有任何问题。
逻辑很通顺。
可他怎么就觉得那么怪异呢??
不,不对,不能被她绕进去,他一开始是想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是理由,理由。
沈跃定定神:“除此之外呢?你还喜欢他哪点?”
这一下,沈令月是彻底笑颜如花了,还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羞涩与憧憬,坐回一旁的石凳上,笑道:“自然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呀。”
沈跃:“”她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好。”沉默半晌后,沈跃才终于找回了那一点被风吹得凌乱的思绪“那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你还是很喜欢那个谢初,想嫁他的,对不对?”
沈令月点头。
“那我这里有个坏消息。”沈跃顿了顿“今天下了早朝之后,谢初来找我,对我说,那一日顾审言身体有恙,他胜之不武,所以他希望能和顾审言重新再比试一下,并且很隐晦地表示,若是你和顾审言两情相悦,他愿意成全你们。”
沈令月:“??”
她一下子拍桌而起:“你说什么?他不想娶我?!”
“虽然他没有明说,”沈跃摸了摸鼻梁,有些艰难地道“但是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哪有那么简单。”沈令月一手撑腮,兴致缺缺地叹了口气“不过就是被罚跪而已,谁还没被罚跪过几回了,还能在乎这点小小的恩情?就说他小时候吧,也曾因为害我从树上掉下而被舅舅打了一顿,嚎得满谢府都是他的哭声,我给他求情,也没见他对我感激涕零、心生爱慕啊。这条路行不通,”她挥挥手“放弃放弃。”
“你和他小时候还有这么一段事?”徐瑾来劲了“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说给你听干嘛?让你嘲笑我啊?”沈令月瞥了她一眼“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徐瑾连忙催促。
沈令月就在那边跟她分析:“若是去谢府,肯定是不行的,毕竟我和谢初的事还没公开,父皇也还没有下旨,现在这么贸然过去有点不太好。”
徐瑾撇了撇嘴。
这还叫没公开?整个长安城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了,什么长林盛宴什么相赠宝马,就说昨日的赏花宴,就有不少贵女偷偷地向她打听具体情况,问问那谢初到底是怎么得了三公主青眼的,也就她沈令月觉得还没有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