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救治伤员。”
陈雨终于停止了笑,喃喃地说了一句什么。
落后一个马位的赵曦恍惚间看见陈雨挥手:“把那个贼寇首脑好好埋葬了吧。”
这一次袭击战就这样在两盏茶的功夫里结束了。
陈雨推开面甲,任由坐骑慢慢地回返,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夜空里宛如弯钩的月。
马蹄声里,何立秋周婉依看着陈雨安全回来,欢呼一声,脱离护卫队伍,冲向陈雨:“哥、哥,我就知道你会赢。”
周婉依紧张地问:“大哥,你没受伤吧?军士伤亡如何?”
陈雨马后,一个纪检部的士兵施礼道:“回禀周百户,我部死了七个,只有十六个轻伤。”
护理兵们欢呼起来。
月色里,流民们不安的议论着:“你们听,厮杀声停了,看来是陈将军胜了。”
许多人随之应和:“是啊,陈将军肯定赢。”
也有不同的声音出现:“黑天里,谁赢还不一定,我说,咱们准备好,形势不对就跑。”
混杂在人群里的纪检部士兵暗暗记住了这些人,故意挨挤着在这些人衣服上留下了印记。
陈雨的白马仿佛从月光里突然跳出,在篝火光里浮现,浓重的血腥味道隐隐散开,随着白马的出现,铁甲骑士无声地一队接一队的出现,肃立在他马后。
最后是一千多俘虏走进篝火的亮光里,紧张地在士兵的吩咐下坐下。
一个纪检部士兵从人群里走出,左手敲击胸口禀报:“禀千户,按军令,发现有人散布不利言论,纪检部已经做好记号。”
人群微微慌乱起来,人们看见那个白马上的年轻人微微笑了一下,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很多人一生也无法明白的话:“你们这些人啊,真有当汉奸的潜质啊。”
他轻轻挥手,身后近百人整齐地下马,大声命令:“人群散开,每人距离一尺,不得妄动。”
半盏茶后,白马前的空地上多出五十八个人来,青壮居多,老人占少数,但大多数人都是一脸痞相,人群紧张起来,压低声音地议论着:“这些人咋了?”一个女人指着陈雨马前,刚才在她身边的人“好像是刚才说陈大人要输,准备逃跑。”
陈雨的声音有些疲惫:“我也想给你们民主,可惜看来目前只有专制才能救我们大家啊。”
杨铁心恭敬地大声道:“禀将军,这些贼胚子就不是好人,不能放过他们。”
陈雨笑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禀将军,我叫杨铁心。”杨铁心紧张地回答,心想大人你这戏演的有必要吗?
“好一个汉子,愿意跟我干不?愿意干的就拿起手里刀枪,杀了我马前的人。”陈雨的声音在月色下带着血腥味。
杨铁心猛地应诺,疾跑几步,手里长枪一抖,刺穿了一个人胸口,血花在苍白的月色里炸开。老弱妇孺惊骇地捂住嘴,生怕自己的声音惊动了那些肃立的铁甲兵。
一百多人在陈雨马前围住了那些惊慌失措衣服上有记号的青壮。
陈雨指着杨铁心:“你不错,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部下,嗯,你第一个听我的,给你个百户当,这可是比县太爷还大的官儿。”
杨铁心的施礼声中,那数百手执刀枪的青壮轰地一下炸开了,陈将军这么爽快啊,很快地不断有人涌出,片刻后,数百人蜂拥而上,刀枪乱下,空地上多了数十具尸体。
白马上,推上去面甲的陈雨脸色有些惨白,也不知是否月光照耀造成的。
经过审讯,李晚晴很快弄明白了来袭的流寇自称天神下凡,据说是三个月前突然出现在盩厔富豪刘财主家,有鬼神莫测之能,善于占卜。
刘财主本来不信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但这个人显示了自己神奇的预测术,比如曹文昭战死,流寇入武功,等等,使得刘财主敬畏有加,这人说自己有九五之位,只要刘财主可跟随自己,开国元勋是跑不了的。
于是刘财主欣喜之下,就献上女儿,并招收流民让来人训练,一时间和附近几个小贼火并也是战无不胜,这更加坚定了跟随人的信心。
他们是前几天投靠张献忠部的,据俘虏的刘财主讲,那人对他说只要找机会做掉张献忠就可以火并掉张部下,然后据关中云云。
盯着月光出神的陈雨听完禀报,苦笑起来。李晚晴听见陈雨低声说了一句:“真以为是打副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