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挤挤眼,对陈雨做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陈雨微觉尴尬,随即道:“本部马匹虽经恩师洪督数次馈赠,也不过二百多匹,前几天剿灭薛仁贵部,虽然有一些马匹,不过大多是挽马,因此本部除李千户游骑兵外,各部都是步行。”
他指指远处的何立秋周婉依:“就是这些小娘也是步行的。”
边上秋试墨也笑道:“卑职本来也是无马可骑,不过适才冲营,千户军令要护持李千户,这才过了把瘾。”
曹文昭与侄子对视了一下,随即笑道:“本次缴获想来不少,子玉意欲怎样分成?”
微微沉吟了一会,陈雨道:“本不该和叔父争论,但有个请求不得不说,叔父本次缴获,除匪首头目外,老弱可否让我带走,当然,如有战马分一些,就更好,至于金银财帛,叔父可尽取。”
曹文昭有些愣神:“这些老弱你要来何用?彼辈反复无常,贼来复起,极难安置。至于金银财帛,分你一半,马匹也分一半。”
曹变蛟也点头道:“是啊,叔父所言甚是在理。子玉此时我们已非外人,你慎重思虑才是。”
陈雨低声道:“不敢相瞒,我欲屯田,缺少人手,至于金银,前次剿灭薛仁贵,我收获不少,眼下朝廷军饷粮秣长长拖欠,叔父部下想来也是不易,我就不分了。”
曹文昭心里感动,苦笑道:“国事愈艰,吾辈武人,唯有赤心报国而已。”
他从亲卫手里要过马缰道:“武将岂可无马,这匹马就赠与子玉了。”曹变蛟和亲卫无不吃惊,要知道曹文昭所乘乃是匹千里选一的良马。曹变蛟自己几次讨要叔父都舍不得给。
曹文昭不等陈雨推辞,亲手将马缰塞给他,自己捋了一下马脖子鬃毛,亲昵地说:“照夜白啊,今后你就跟着子玉吧。”
那匹通体雪白的战马亲热地用头蹭着曹文昭,似乎听懂了似的打了个秃噜,大大的眼睛盯着陈雨。
这匹马确实是难得一见的蒙古好马,通常蒙古马肩高不过四尺二三,此马竟然肩高达到四尺七八,陈雨颇为意外,正要推辞,曹文昭已经缩回手:“子玉,叔父所赠,不可推辞。”
陈雨心里一热,哽咽道:“既如此,我、小侄就收下了。”
曹文昭淡淡道:“我辈武人,何必效仿儿女之态,好了,前面已是商州,各位文武官员想必已经在桥头迎接了。”
商州城的古雅称谓是鹤城,形象切贴,它座落于丹江之北,背靠金风山,面对龟山,形如鹤翔,故有“龟山鹤城”之称。又因东沐龙山晓日,西披熊耳山晚霞,四山怀抱,碧流环绕,十分秀丽。
此刻一大批文武官员正在南门外丹江桥南端迎接回归的明军。
陕西巡抚李乔直到此刻才放下心头重担,为表示迎接援兵仪式隆重,他竟然身着全套公服,因此上陈雨所看到的李乔是头戴展脚幞头身着胸前绣着径三寸的小独科花的绯色官服。
他有些糊涂,李晚晴扑哧一笑低声道:“这是为表示郑重,故而身着公服,你平时戴的公服帽子,常服衣服。”陈雨有些羞恼道:“为何不提醒?”李晚晴道:“觉得你戴璞头比乌纱好看。”
此刻诸人已经按官职排列,他和李晚晴基本就在最后了,几个低级武关压低声音笑起来,随即道:“噤声,巡抚他们过来了。”
四十多岁,脸容清瘦的李乔一团和气先极其感激地谢过曹文昭等将领,又问道:“竹林关巡检陈雨千户可在?”曹文昭轻轻一笑,不顾李乔身后商州知州守备通判等文武官员脸色,几步走到队列后拉起陈雨手走到前列:“诸位,此次能大破流寇,我这子玉贤侄出力不少,他不愧是洪督学生啊。”
李乔是知道陈雨是洪的学生的,不过见曹文昭语气如此亲热,也是吃惊,至于身后本来不大瞧得起千户的,曹文昭话语虽短,那话里流露意思对于这些久历官场的人来说,谁听不出这个千户是有重要人物提携的,一个个立时笑意盈盈,纷纷赞誉。
寒暄过后,李乔请诸位将军进城赴宴,士兵则扎营于河边空阔处,自有犒劳人员送上酒肉。
陈雨随着人流应付着北行,走过洲河桥,商州城完全展露在面前,陈雨目测了一下,面对他的城墙自西到东约莫有五六里,高约莫十米左右,为青砖砌封城墙外层,城上修有敌台、垛楼,走到近处,显然是因为南临丹江的缘故,这面没有护城壕,此刻大家正是从题着镇远门三字的南门缓缓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