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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日午时前后,古羽将大营扎在龟峰山北侧开阔地带。军营只以些辎重、原木桩为围挡,高坡为哨,一切从简安置,连巡逻哨卡等都被古羽舍去。此般设营,如同将大军白白置于敌军面前,若有人敢以三千骑兵袭营,则大营必破。</p>
不过,古羽就是要布这一盘险棋。大军行进了一夜后见到营地倒头便睡,只有她一人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只见四面苍山,墨绿色的林子几乎分辨不出什么两样。初冬正午的阳光倾斜着照在龟峰山上,将大片的阴翳投往此处。忽然山阴处一阵鸟儿惊起,古羽忙差了十数骑随自己前去查探。</p>
快马奔入林中,又惊起一片鸟儿。众人本以为是前来查探的斥候,不想刚行几步,林中便有数十骑杀出,其中带头的是个骑着黑色马屁,披着灰白色披风,一身青黑色扎甲的年轻小将。</p>
“来者可是红莲枪袁纤?”离着一箭地便听这小将大喊。</p>
见此情况古羽令众人停住脚步,等人离得稍近才回:“令将军失望了,我并非袁纤将军。”</p>
那小将听不是袁纤,便在十数步距离时勒住马,但余下骑兵分从左右包抄,将古羽等十数人围在当中。“料你也当不是。”那小将说,“看你这大营便似外行人扎的。此刻我若回营,将我那五千人马带来,凭你这大营连半刻也抵挡不住。”</p>
“是么?”古羽冷冷一笑,“那便请将军带我回营取兵,让我看看将军如何破我的军阵。”</p>
“你!”这小将不想古羽在自己的包围之下还能如此镇定,竟还开着这样的玩笑。“罢了,你又是何人?”</p>
“我么?将军可能未曾听过,古羽。”</p>
“确实不曾。不过也无妨,只需记得你是我的刀下鬼便是。”说着便见这小将抽出马刀。</p>
“且慢,将军且慢!”</p>
“怎么,怕了?”小将笑道,“也是难怪,你一文弱女子本不该出现在这沙场之上。”</p>
“是啊,我是怕将军杀了我,既保不住自己的性命,又保不住后面的大营。”</p>
“哼,死到临头还虚张声势。”</p>
“你若觉得我虚张声势便来,且看看我身后大营里的骑兵是不是能在你返还之前追的上你。”古羽见他有所迟疑,便又道:“我料你是这不远处大营的统领,便只带了十数骑想同你聊上一聊,待会儿聊完各自往各自处去,有什么真本事沙场上再见,你看可好?”</p>
那小将望向不远处古羽大营,确是模模糊糊望见不少骑兵,此时若杀了古羽,自己未必能全身而退,于是便道:“那我且听你要说些什么。”</p>
古羽见得了时机便问:“若我所料不错,将军这兵马当来自江夏吧?”</p>
“除了江夏,难道这偌大的瀛岳抽不出这五千兵马?”</p>
“我劝将军还是实话实说吧。”古羽笑道,“此刻庐江郡的兵马应全在安丰一带,武田将军的东海军也不会在这江夏郡有一兵一卒。除了江夏原本的守军,我是不知还能有何处能供出五千的兵马来。”</p>
听过古羽的分析,小将的寻不出还有哪里的兵马可以借来给自己一用,于是只好坦白:“没错,我是这江夏郡的郡守刘丰,如何?”</p>
“看来我猜的不错,那我便劝将军赶紧投降吧。”</p>
刘丰一听恨不得眉笔并做一处,“你若如此欺人,休怪我这就砍了你!”他说着就把刀直指过来。</p>
古羽反倒莞尔一笑,“将军莫要动怒,且听我把话说完。”见刘丰缓缓将刀放下,她才继续道:“眼下将军既已出了郡城,那江夏一战便已经败了。我料将军将城中兵马悉数布置于山谷,是以为此乃赤龙军主军行进的必经之处。”</p>
“莫非不是?”</p>
“当然不是,你可曾见到袁纤将军?”</p>
“她昨日不是在灌水么,难道她只身留在灌水大营充当诱饵,未曾与大军一同前来?”</p>
“将军猜不出别的行军路线?”</p>
刘丰回想,“莫非是那支西线的疑兵?”</p>
“那哪里是疑兵,分明是主力。”古羽回道,“所以我方才说将军已经输了。”</p>
“你莫要诈我,昨日我已派斥候探查,说那支部队不过三五千人,且行进缓慢,分明是你们用来调开我注意的疑兵,就跟你们设下的灌水大营一样。”</p>
古羽摆弄着自己襟前的垂发,显出一丝得意。“那是我告诉将军,将旌旗全部打开,但是灶具减去十之七八。这冬日里灶具的炊烟可比旌旗来得显眼,于是你的斥候就误以灶具来推算人数了。”</p>
刘丰听罢恍然大悟一般,“竟然如此,灌水大营的灶具也是虚的?”</p>
“当然是虚的,不然我哪儿来得往龟峰山下走的兵马?”</p>
刘丰细想一番若真是如此,的确江夏危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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