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无论如何避免,总会发生。
米雪正在兴致勃勃地看校展——这次展出的校赛得奖的作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向都是夏季包揽第一名的奖项,这次居然是自己得了这次的第一名。
她当时知道了,也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她就在欣赏自己难得的佳作。
金色的阳光正懒洋洋地照射在玻璃上,光斑跳跃着,煞是好看。她忍不住翘起了嘴角,这可是自己难得的佳作。
但偏偏有煞风景的话语传来。
“夏季那个娘们在哪里,在哪里?”
凶神恶煞,是小混混。
米雪的目光瞄到了那熟悉的面容,连忙装过了身。那群人怎么会寻到学校的,不可能,他们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喂!”
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米雪颤抖着,她连忙用长发遮住了自己的脸。
“夏季,小女孩你认识吗?乖乖地说出来,我就不会伤害你了。”
米雪颤颤巍巍地生出了一根手指,指了一个方向。“她应该在前面的走廊上。”
她的牙齿在上下打战,她不可思议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语。不可以,手指在颤抖,她居然会这样说。
“诶,终有有个人知道那个臭娘们在哪里?真是让我们好找了一通。”
三月的阳光很暖,却让米雪突然遍体生寒。她呆愣了许久,才忽然醒悟过来,连忙就跑了过去。跑了一半,步伐却慢慢地变慢,一点一点地终于停了下来。
如果,自己走得很慢,也不会有人知道什么。我已经尽力走快了,只是没有赶上而已。对,她已经尽力了。
夏季正从走廊走出,迎面来得是一群穿着非主流的小混混。她皱了皱眉,打算从另一边走过去。
“你是夏季吧?”
这群人看来是特地来找自己,夏季皱着眉头。她对这群小混混可没什么印象,原主也不会惹这种人。“嗯,有什么事情吗?”
“是,就好了。”
那个男人随口吐了一口痰,手上用力。“哐当!”一声,将夏季推倒在地。“你知道们,因为你的原因,我们的大哥被警察抓了起来。”
“什么,咳咳,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夏季踉跄着要站了起来,却又被人从脚底绊了一下,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听说你是艺术生,艺术家的什么,不是手最重要吗?对吗?”
嘻笑传来。“是啊,是啊,抱歉了,要毁了一个艺术家的手了。”
什么?
这群人想要干什么,夏季挣扎地站了起来,却被人抓住了,跪倒在地上。只能看到那个男子,掏出了一根铁棍,高高地跃起,笔直地敲打了下来。
不要,不要,不要!
她的手不能再受伤了。她拼命地摇头,“不要!住手!不要!”
“嘭!”
沉重压抑的声音轰然响起。
一切就像是慢动作一样。
有人似乎在尖叫。
阳光好刺眼。好吵。
榆钱般大小的光斑从手指间的缝隙落下,反射着右手上的血,滴答滴答,血一直在流,红与白两两一对比,十分妖冶。
夏季侧过了头,她艰难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瞳孔缓缓地放大。
从对方那瞳仁中,她看到了自己受伤的右手,鲜血淋漓。红色的,是血。
然后,那蚀骨的痛楚瞬间传到了大脑皮层。她的瞳孔不由地紧缩,手,她的右手受伤了!啊,再一次发生了。她无力地握住了自己的右手,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她满眼只能够看到是自己右手上的血。
血,刺眼得令她失去了语言,她的手受伤了!
窃窃的私语从四面八方传来。
“怎么办,这个孩子好像是绘画系的学生。绘画系的学生居然伤到了手,这样怎么办?”
“还有旁边的那群人,是小混混吧。怎么会到我们学校来的。”
天旋地转。
手,她拿画笔的手,被废了,被废了!
她的眼眶里只有这抹鲜艳的红色,被废了,再次被废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滴答,滴答,她甚至能够听到血从身上滴下来的声音。
“我的手!我的手!”她尖叫了起来,那是自己的作画的手。
撕心裂肺的痛楚在清醒地提醒着自己发生什么。
“喂,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一根小混混手中的铁棍从手中挣脱开来,他恐惧地向后退了一步。
那个女生的眼睛,就像是恶魔的眼睛。鲜红,鲜红,犹如收割人命的死神。
“呆子,在那里发什么呆,赶紧走。”
小混混们都趁乱跑了。
众人闻讯而来,安堂他们也赶来了过来。
在杂乱的地上,木棍,铁棍,小刀等散落在地上。在地上躺着一个长发的女孩,看不清面容,有一摊猩红的鲜血从右手上流出。
安堂的瞳孔一缩,那是夏季。他慌张地跑过去,衣角却被米雪拉住了。他停顿了一下,只听到米雪语带哭腔的说道:“前辈,前辈。我怕。夏季她,夏季她......”
安堂皱着眉头,“先放开,我去看看夏季的情况。等会你再把详情说一遍。”
“前辈,”安堂的衣角再次被攥住,很用力。
他只能无奈先安抚米雪,让对方放手。
吵吵杂杂,夏季只觉得耳朵像是轰炸机炸过,只有呲呲的轰鸣声。她吃力地转动眼球,恍惚地望向了米雪。
像是有一条路径,穿过了那纷乱的人群,她的眼直直对上了米雪。
她看到米雪,躲闪着,躲到了安堂的身后。
“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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