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烟垂着眼帘,隐隐散发出的骇人气场,使“呜呜”声顿停。</p>
绯烟摊开手,看着手心出神,而后慢慢收紧,原来是这样啊。</p>
第二天,绯烟在军帐内闭目养神,突然有人闯入,她处变不惊,仿佛这些都在她的预料中。</p>
“什么事?”绯烟眼睛都没睁开。</p>
“殿下有令,属下奉命请大人去殿下那里一趟。”</p>
绯烟这才开恩似的抬起眼帘,扫了扫周围个个持刀戴盔的士兵,嘴角嘲讽地勾起:“这是请我的意思?”</p>
“属下也是奉命行事。”</p>
“好了不难为你,让他们离我远点。”绯烟这才起身跟他们走。</p>
“殿下您一定要为百夫长大人做主啊!”还在门帘外,绯烟就听见了哀嚎。</p>
她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好迎接这场风雨之后才进去。</p>
“你来的正好,”北冥非夜看见绯烟进来,礼也让她免了,指着面前跪着的士兵,一脸玩味,“他们说你杀了刘百夫长。”</p>
“敢问你们有证据吗?不然我可以怀疑你们血口喷人。”绯烟并不慌张。</p>
北冥非夜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后道,“你们可有证据?”</p>
“我们都看到了!”两个士兵理直气壮。</p>
“看见我杀人了?”绯烟一句话说的士兵们弱了气焰。</p>
“你绑了我们怎么看见!”</p>
北冥非夜挑眉,“她为何要绑你们?”</p>
“殿下,小人不过按照刘百夫长的意思把她拦在外面,她就……”</p>
“刘百夫长为何要拦她?”北冥非夜又问。</p>
可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p>
北冥非夜想听听眼前人的说辞,便道,“傅七,解释一下吧。”</p>
“回将军,我确实绑了他们,也确实进去了,可我刚进去就看见刘百夫长死了。”绯烟弯腰向北冥非夜恭敬道来。</p>
“胡说,我们还在外面听到跪地的声响!”士兵们反驳道。</p>
绯烟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些许哀恸的神情让众人看清后,以袖掩面:“那是因为当时我看见刘百夫长死了,抑制不住心中的哀痛和恐惧,腿一软跪了下去。”</p>
士兵们闻言低头,只有北冥非夜一直面色如常。</p>
“那你觉得是谁干的?”北冥非夜悠悠问道。</p>
绯烟见这戏演得也差不多了,便拱手道,“属下也不敢妄自推测,还请将军定夺。”</p>
两个小兵在小声议论着什么,后来有些犹豫地说道:“殿下,其实在绯烟大人之前,吴百夫长曾来过。”</p>
吴百夫长……他从来都没有给过绯烟好脸色,还百般阻挠,经常给绯烟使绊子,这个是兵营里众所周知的事实。</p>
一个士兵匆匆进来,在北冥非夜耳边说了几句,北冥非夜听了,脸色有些凝重。</p>
“来人,把吴百夫长带过来!”</p>
不一会,吴百夫长被两个侍卫压着,颤颤巍巍进了营帐,看了一眼绯烟,眼中满是怨恨。</p>
北冥非夜让人把食盒呈上来,吴百夫长看见它神色大变。</p>
“殿下,这是……”吴百夫长正想开口辩解,却被北冥非夜喝住:“你闭嘴,让那两个小兵说话。”</p>
士兵们看了食盒,叩首:“小人见过吴大人拿这个食盒进军帐。”</p>
原来,他们两个是串通好的啊。绯烟眯了眯眼,看着吴百夫长那慌张样思考着什么。</p>
那吴百夫长也是太张狂,直接拿着食盒就进去了,毫不掩饰,看来她让那食盒留下是对的。</p>
“吴昊天,”北冥非夜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冷意,“你还有什么话说!”</p>
食盒是他给刘百夫长去找人下毒的,刘百夫长也是吃这里面的糕点死的,这毒太精妙,也查不出死亡时间。</p>
吴百夫长瞪了绯烟一眼,呐呐的说不出话来。</p>
“无话可说?来人,斩了!”</p>
吴百夫长毫无怨言地被拖下去,有的只是满眼愤恨。</p>
解决了此事,经人提醒百夫长一职空出,北冥非夜干脆的摆了摆手,“既然现在百夫长空缺,那今天就封傅七为新任百夫长。”</p>
“谢殿下!”绯烟伏首谢恩。</p>
“你们都退下吧。”北冥非夜挥挥手,遣散了众人,唯留绯烟。</p>
等无关人都离开后,北冥非夜唇角微扬,“本将果然没有看错人。”</p>
想来北冥非夜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绯烟也不掩饰了。“是他们太大胆了些。”</p>
“记住,在这里,只有手握权利,才能步平青云。”北冥非夜神色不变,叮嘱绯烟。</p>
“是。”这句话,是她一直以来遵守的真理。</p>
回到队伍中,绯烟看着训练场上稀少的士兵,心中顿生不悦,“怎么回事?”</p>
“回百夫长大人,有人闹事,大半的人都被教唆走了。”一位士兵道。</p>
还真是无法无天。绯烟思忖了一下,令人提了两壶热水往军营处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