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敌。
“金卡吗?”
“我不嫌弃,上面加印头龙更能表示出你的气度。”
人家主动提起她不好推拒。
“嫌弃!”他为之一哂地望向沈敬之。
“你确定她是少年队的女警官而非土匪?”他失笑地一点头。
“请大少多包涵,得寸进尺是她诸多优点之一。”
“嘿嘿!不愧是我的人,说起话来就是动听。”
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很恶霸的常若薇顶顶他的肘。
教导有方,强拳底下知分寸,她得意扬扬的暗喜。
四大堂主全完了。
“小玄子,你欠我一份人情,来日我自会向小青儿讨。”
“蓝大少还是直接向我要,公主她很忙。”
忙着做贼和整人,正事不理。
蓝凯鹰轻笑地一拍他手臂。
“还没忙到不理我这个大哥,你们四人”一想到他们悲惨的画面,他不由得笑声大了些,叫不知内情的人一脸迷惑,唯独沈敬之听出话外话,表情冷肃地微微泛青。
“祝福你能浩劫余生,还有”他意有所指地一瞄笑得傻气却令人不得不防的女警官。
“得偿所愿。”
“谢谢你的金口,我们该走了,改日再聚。”
沈敬之看出常若薇吃太饱想运动的慵懒相。
“嗯,记得带来好消息,我等你。”
真不幸,玄武生命中的女人都聪颖得过头。
“吃饱了吧?”沈敬之体贴地抹掉她发上沽到的沙拉酱。
“有点不甘愿,可是太贵了。”
常若薇抚抚微突的小肚子,意思是饱到快走不动了。
他像支拐杖的一扶。
“别心疼,蓝大少请客。”
“我几时”好,他记下了,原来玄武也有阴险的面。
“是,我请客。”
等到沈敬之和常若薇离开高价位的意式餐厅原后,始终无法介入的由中一夫才上前一步,阴晴不定的脸上有着复杂神色。
不平,也是羞辱。
身为天之骄子的他自幼便是高人一等,从未有过受气的时候,唯一的一次挫败是在警校遇到凡事以暴凌人的常若薇。
一打钟情吧!让他甘愿四年的茶水侍奉,并备上日式茶点以供她随时取用。
但是,一直以来他的追求未获回应,将近十年的时间他将心放在她身上,以为守候久了必会等到她,谁知竟下起一场不该有的急雨,雷电交加妄想与他争夺。
不甘心退出,他会力争到底,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拦他得到小薇的决心,必要时他会不惜一切代价铲除障碍,小薇是他的。
“田中桑,我劝你一句,不要与他为敌,他不是你惹得起的人物。”
“难道要我拱手让出心爱的女子?”不战而退非大日本国的精神。
“你的‘心爱’一词常队长同意吗?没有两人的情投意合算是一相情愿,莫要逞强。”
他言尽于此。
“不试试怎知我一定是失败者。”
他的表情是神风式的,不成功便成仁。
离死期不远。
“爱试就试,别怪我无情,龙氏企业暂时无法和田中会社合作。”
“为什么?因为他是你朋友?”他不服气的据理力争,认为蓝凯鹰公私不分。
笑意森冷的蓝凯鹰淡淡地说:“我不和死人做生意,尤其是即将消失的集团。”
“嗄?”错愕与不信交织在田中一夫倏然刷白的脸上,他居然失去今年度最大笔的合作订单!这个账,他记在沈敬之头上,种下仇恨的幼苗。
“薇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惶然戒慎的神色出现在一个高大男子的脸上实在讽刺。
像是年少画面重现,不管对或错先行低头,以惶恐的态度小心翼翼,不漏丝毫的细微观察她的一举一动,随时有挨揍的准备。
他已非当年的吴下阿蒙,偾起的双头肌是多年磨练下的成果,手臂上的陈年伤疤是他成功的见证,生活刻划出一颗沧桑漂泊的心,唯独对她的感觉仍旧是重于一切。
怕她生气不怕她发火,薇薇一生气便是谁都不理,半天不说话地瞪得人手脚发软,背脊发毛,不立即道歉就有苦头好吃,两百零六根骨头一一编号,免得遗失找不到。
火气一发三秒钟,一幸就解决了,不拖泥带水,用不着提心吊胆,揍完了又是一片风平浪静,笑嘻嘻的当没这回事。
个性未变的好处是不用去猜测她高不高兴,沉默不语就代表他大难临头了。
以他现今的身手要接下她几拳绰绰有余,有空陪她过过招也成,但是她肯定会追问他几时变强,然后说出令人觉得可笑的火星话。
不按牌理出牌是她的个人风格,常常天外飞来一笔地无故挥拳,只因落叶不够黄她瞧了心烦,不揍人她会肠绞肝黑三天不舒服。
沈敬之的表情是充满不安,她之前发表的言论够让人吃惊了,没几个人知道龙氏企业和龙门的关系,而她甚至得知东区那间pub的幕后出资人是谁,着实叫人不容小觑。
他不晓得她究竟知道多少抬面下的秘密,现在这样就已够叫他惊讶了。
可想而知她定是了解龙门甚详,一口就能指出外人所不知的关联,有意无意地用手中筹码进行“勒索”索讨方便进出情报交换大本营的金卡,而且还强调要有龙门的背书,保她安全无虞。
龙形图印正是龙门的标记,她非常擅于利用现成的力量扩充自己所欠缺的资讯,反其道将黑暗势力收纳于旗下,有备无患地储存实力,好用来抵制作奸犯科却逃过法律制裁的罪恶之徒;甚至,他怀疑她已得知他的真实身份。
“薇薇,你要找什么,我的车在停车场,你该不会是想找根大木棍试试我的脑壳硬度吧?”不无可能,她一火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左顾右盼的常若薇不想坐车,吃太饱撑了胃,她径自往出口走去,懒得回应他的被害妄想症,她像杀人凶手吗?哼!木棍有她拳头好用?真要揍他何需借由外力,有过一次失手她便已知他今非昔比,要攻其不备才能占到上风,打不赢架会让她丧失理智忘了自己是警务人员,控制不住自己的拔枪一扣扳机,轰他一身脑浆。
小时候的印象模糊了,人会成长,如今的他恐怕非她能轻易制伏的人物,不考考他测不出底限。
哈!原来在这里,真会躲!害她跑断鞋跟的赔偿金就用拳头抵债,她不会贪心要太多,三拳就好。
“薇薇,小心红灯,横冲直撞太鲁莽”真是的,当着交通警察的面闯红灯。
对方不知是没有看见还是故意放水,身一转背对着两人,煞车声嘎地拉长。
“王定国,有本事你再跑给我追,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才怪。”
逮到你了吧!一声娇喝,围在巷子底掷骰子的一群人中,有个衣衫破旧的男子拔腿就跑,其他人一看见有警察马上一哄而散,人群四下流窜,一时之间叫人瞧不清谁往哪跑。
常若薇撩高裙摆做出短跑姿势,跷高的臀引人遐思,丰挺而有型。
“沈敬之,去左边巷口当木柱,他不停就折了他左腿。”
左边是她的幸运方向。
“他是谁跑得真快,像只蹬羚。”
是她的左边还是他的左边?两人的位置正好相反。
噙着抹笑意,他立于原地不动,不管从哪个方向,他都能一举成擒,身为龙门堂主可非浪得虚名,逮个不见经传的小贼是轻而易举。
不过该说是他的错觉还是判断力出岔,在等了两分钟后,一道慌乱的黑影由原先窜入的巷底跑了出来,紧张的模样像是有人逼他似的。
然后,常若薇人未出声先到。
“拦下他,否则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跑快一点,别装死。
一听吆喝,右手敏锐一伸的沈敬之几乎碰触到那人的衣角,他微微一讶扫出一脚,收起轻敌的态度攻向对方面部,一气呵成的手到擒来。
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被算计,遭他压在墙上的人身手不差,有不错的武功底子,若是寻常人还不一定能制得住他。
看他跆拳道的招式应该是属于教练级,非常纯熟利落,刚横有劲,类似警校教官?
“先生,你真要听那蛮女的话打断我的腿呀?”他退休了,别再找他麻烦。
“你说谁是蛮女呀?王大泥鳅。”
钻来钻去钻不出她的手掌心。
由暗处走出,不见半丝喘意的常若薇拿着一根西瓜口味的冰棒,一副来散步的模样舔着,不疾不徐地走到他旁边拎起一只耳朵。
“痛呀!姑奶奶,你队上几时来了个厉害人物,叫他松手成不成,我又不是犯人。”
他够倒霉了,被她堵上。
她用力拧转。
“是不是由我决定,警界的逃兵专干下流事,你羞不羞?”挣脱不开的王定国只好认命地趴在墙上喘气。
“我做的是正当职业,通称自由业。”
“专揭人隐私的侦探算什么高尚职业,听说你这个月又害五对夫妻离婚,七对情侣分手,一富商偕同情妇饮葯自尽”她扳着手指数落道。
“说吧!吸血鬼,你又想从我这里挖谁的丑间,最近景气不好,别害我勒紧肚皮。”
唉!命中煞星。
“上道。”
她弹弹手指要沈敬之放了他。
“我要加菲猫。”
“加菲猫!”他脸色发白地失去镇定,想溜却有根柱子挡路。
“王教官,王督察,王教练,提早退休不代表你智力退化,我要杜、加、非。”
他是她人生的一大败笔。
“你想从他手上弄到那份官方文件不容易,有不少高层人员牵扯在里面,你何必硬要往虎口闯。”
冷汗都湿了他的背。
“给我他的资料,不然”她大口地咬着冰棒呼出一口冰气。
“沈敬之,麻烦瞄准他的左腿,应声而断的成语学过吧?”笑意在他眼底,沈敬之大概知道她在玩什么把戏,表情冷然的一点头,狠厉无比地一瞟王定国的膝盖。
“我的姑奶奶好心点,我惹不起杜加非,他有日本山口组当靠山,又是个狠角色”天呀!他是招谁惹谁。
“沈敬之”他狠她就不狠吗?沈敬之手刚抬起,王定国马上一喊。
“等等;兄弟,你是警察吧!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别作垂死挣扎,他不是警察,而且非常擅长折磨人,持美国护照出入方便,不怕留案底。”
呵呵!再来一根,待会得去和老板要情人果口味的。
“常若薇,你都自己请调去少年队了,就别再插手重案组的悬案,免得惹祸上身。”
王定国语重心长的告诫。
“沈敬之,还不动手,我的冰都吃完了。”
黄河虽远,要见不难。
请看八千里路云和月,大陆寻奇,看到晕船都成。
“不我说我说就是,真是败给你。杜加非最近有批货要由基隆码头上岸”人在拳头下,不得不低头。
想当年他也是意气风发的高级督察兼警官学校的跆拳道教练与铁面教官,谁知来个新生造成他日后的黯淡,三十五岁不到就赶紧申请退休。
现在四十出头白丝大半头,全拜她所赐。
唉!好汉不提当年勇,提了伤心,她是所有人的恶梦。
王定国迫于无奈地说出最新得知的一桩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