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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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话语传进了陆昊耳里，他马上应道：“你想当男人，那我怎么办？我可一点都不想当女人。”

    “你又不见得非得和我在一起。”她皱着眉头，忍着痛说道。

    “我只是觉得跟你在一起也不错。”摆好了东西，陆昊把一碗汤递到她面前给她，看着她痛苦的表情问：“真的很痛吗？”

    小风点了头，接过他递来的碗，喝了口汤才说道：“痛是痛，不过还可以忍得过去就是了。”

    “真可怜”陆昊伸出手轻轻的碰了她的脸颊，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小风这么虚弱的模样，平常她总是一副神力女超人的架势，原来她终究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也有病痛的时候。

    看着她吃了点东西，陆昊跟着把她无力的身子拉进怀里；平常若他想这么做，小风搞不好还会嫌他恶心。

    他们交往这阵子以来，顶多只能算是感情还不错的朋友，若他真想做些男女朋友才会做的亲密动作，小风总会皱着眉头，一副很不以为然的表情。而今天她就像是丧失了武装系统，不管陆昊做出什么动作，她都没力气反对。

    “我会不会很重啊？”她像个小孩子似的坐在他腿上，虽然这姿势令她有些不习惯，不过小风得承认，这样的拥抱好像真的可以从对方身上得到某种鼓励。

    “不会啊。”陆昊一面把玩着她的头发。

    “你是想安慰我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胖到连裤子都裂了，你应该还没忘吧？”

    “我不相信那是因为你胖的关系，因为你一直都不胖，还是你想听我说我的小女朋友有多轻盈？”

    “轻盈？”小风唇边多了点笑意“我相信每个女孩子都喜欢这种说法。”

    “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你不是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模样很吸引人？”陆昊用指尖轻描着她眉宇间的弧度。

    “是吸引你的那种吗？”

    “如果不是的话，我怎么会带着东西来喂饱你，还抱着你舍不得放手呢？”陆昊点了点她的头，看着她唇边的笑意加深。

    “或许你只是刚好想找个人拥抱而已。”小风嘴巴上还是不太愿意承认他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你到底是害怕感情，还是真的不相信我会喜欢你？”陆昊按住了她的下巴，要她看着自己。

    打从他们交往至今，每一次他自以为可以说些甜言蜜语来讨她欢心时，小风总会以泼冷水来回敬，陆昊可不认为这样的状况可以再继续。

    被迫得看着他，小风这才勉强给了一句“都有吧”

    “多一个人对你好，这对你来说有什么损失？”陆昊认真的看着她问道。

    “我只是不习惯”

    她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突然多了个男友三天两头出现在她眼前，小风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约束住，这种约束不见得不好，只是心里老是觉得怪怪的；就连有时候陆昊一天没打电话给她，她竟然就会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根本不像她。

    “所以你得从现在开始习惯啊！”“要是我习惯之后，你突然不在了，我还得再重新习惯一次，那多累啊！”“我如果不在的话，那我要去哪里？”他笑着问。

    “我怎么知道？也许你会回美国去，或者你会遇到另一个你喜欢的人，搞不好邹萍萍会禁止我们两个在一起——”

    “你觉得她的想法可以影响我吗？”

    “她也许影响不了你，但会影响我啊！”她可不希望再和那个火爆的女胖子起冲突，即使现在小风有男友可以挺她，她都不愿意再有不开心的事发生。

    “你为什么要受她影响？”陆昊皱着眉看她，想了一下才又开口“总之，你只要记得，我跟你之间的事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这是我自己的意愿，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只要你也想跟我在一起就好，其他的事大可不必在意。”

    先跟小风把话说清楚也好，别说是萍萍了，连泉圣都不太赞成自己和小风在一起，这真的大出他所料。要是哪天泉圣对小风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那他也得先让小风稳住，别让其他人的想法给动摇了。

    “你不觉得多个人陪着你，这样很不错吗？你不见得一定要把我当情人看待，但就像是多一个家人也很好啊！”“家人？”小风脸上又出现了那讽刺的表情“不见得每个人都需要家人，我已经习惯一个人过日子。”

    “你对家人的反应似乎一直不是很好。”

    “因为我不需要有家人啊！”“你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你可以从你妈开始说起，告诉我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不会想知道的。”她从来没想过要向谁解释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更何况是对着陆昊解释。

    “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可以生出你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儿。”陆昊露出了有兴趣的表情来。

    “那不会是一个好故事。”小风的反应一如往常，她就是不想提及。

    “你不说说看，我怎么知道那会不会是个好故事？”

    “从我连父亲是谁都搞不清楚，你应该就可以知道跟我家人有关的事，我一点也不想提起。”这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了，她实在毋需向陆昊提到这些，但如果不多说些什么，陆昊肯定会再继续追问下去。

    陆昊看着她许久，试着从她脸上找出受伤的痕迹，但小风却只是垂着眼，脸上一点异样也没有。

    “我问这种事会让你难受吗？”

    “难受是不会，难堪倒是有一些。”

    “你又没有错，为什么要觉得难堪？”

    “因为我觉得你多少已经猜到是什么，不可能笨到不知道我的情况有多糟。我也已经告诉过你，我的父母都不在人世了，你却硬要我说出来满足你的臆测，我觉得在这种情况底下，还要把你已经猜得七、八成的烂事通盘告诉你一遍，这令我很难堪。”

    她的话教陆昊感到震惊，她说得没错，再笨的人都应该猜得出来，而她已经尽量试着用和缓的话语来带过，自己却不肯放过她，陆昊突然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卑劣。

    他收紧了抱着她的双臂，希望自己的拥抱能给她多一点安慰。

    “我答应你，再也不会问这些事了。”他在小风耳边轻声的说道，像是种保证。

    而小风的回应只是闭着眼窝在他颈边，开始觉得拥抱的确是个不错的解压方式。

    “跟你在一起，有时候会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

    “李英宰。”

    “他是谁？”他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其他的情敌？

    “一个连续剧里的男主角。”

    “他做了什么吗？还是跟我长得很像？”

    “外表是一点也不像，不过你比他好一点点。”至少在电视剧里没有李英宰抱着女主角的剧情，而陆昊倒是常常搂着自己，那动作里总是藏着许多情意。不过他们两个嘴上老是不肯多说点甜言蜜语，这点倒是很相像。

    “才一点点吗？”陆昊显然有些不以为然。

    “你很奇怪耶，连这也要争——”

    “你才奇怪咧！连不舒服的时候都要说这种让人讨厌的话。”

    屋里短暂的甜蜜又被互不相让的斗嘴给取代，这一晚又要过得不平静了。

    “我是打来通知你，我已经可以接受你跟小风在一起的事了。”

    马泉圣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想了又想，小风和陆昊在一起总好过和其他坏胚子一块，再说陆昊又是他认识了多年的好友，他可以在一旁多了解小风的近况。

    虽然陆昊以前的风流帐一堆，可是马泉圣不免期望小风可以终结陆昊的花心，再加上以陆昊的经济能力，的确可以不让小风再继续辛苦的打工过活。基于这几点，马泉圣想了再想，只能接受他们的恋情，给予祝福，毕竟这总比和他们闹翻要好得多。

    “那我得说谢谢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对小鸳鸯吗？”

    “别说这么刺耳的话，我当初会反对也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而已，你自己也知道她是个好女孩，我总不希望她因为感情而受伤。”

    “你为什么老觉得我会让女孩子受伤害呢？”

    “你是啊！难道你要我提醒你，我接过你前女友打来哭诉的电话吗？”

    “那是因为她也对你有意思，女人在分手后总会有一段时间需要男人安慰，她想利用你的注意来证明自己吸引力仍在。”别说他不懂，陆昊可是已经把女人的想法摸得十分透彻了。

    “算了！你老觉得自己是情场老手，跟你争论这种事没什么意义你现在跟她过得怎样？”他不过是想从陆昊口中多得些小风的消息而已。

    “不错啊！”“我对她的背景还不是很了解，但她要是真跟了你，应该就不会吃太多苦了，你应该也不可能让她受太多委屈。看她一个人工作得那么累，她难道都没有其他的家人可以帮她吗？”

    “她只有一个人。”这也是让陆昊特别感到心疼的地方，小风偏激的行事风格也许都是为了自我保护而反射出来的。

    “连一个家人也没有？”马泉圣忍不住想多打听。

    “只要一提起她的家人，她就会跟着不开心。”

    “为什么？你跟她现在不是发展得很好吗？你可以从旁改变她的观念，多引导她转向正面啊！”“喜欢一个人是喜欢她原本的样子，而不是去改变她。”

    “你你什么时候开始相信这种论调的？”

    马泉圣想象不出来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他所认识的陆昊把每一个女友都调教得乖顺得不得了，一有违逆铁定是分手做结，可是这回遇上了小风，陆昊竟然不再实施铁腕作风。

    “谈感情的方式总是要因人而异。”他相信小风是吃软不吃硬的，而他的确无意去改变她。

    那我怎么办？如果没办法从陆昊口中得知小风对于多出一个亲人的感受，那他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告诉小风她多了一个哥哥了。

    马泉圣的心情又降到冰点，只能讷讷的说：“好啦！反正我祝福你们就是了。”

    “对了！我过几天要办个烤肉会，在我那儿的顶楼办，你记得过来。”

    “嗯，我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