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一路,马车里静谧地出奇,除了王大娘不断地探促赶车的伙计加快速之外,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甚至没有一个人向王大娘打听这一次主家的姓名身份。也许,她们很清楚,这些并不重要。她们已经知道那是一户前所未有的富贵人家,想要挑选几个服侍伺候的侍女。以她们现在的身份境况而言,知道这些就已经足够了,足够明确地告诉她们,摆在眼前的是一条对于她们落魄飘摇的命运来说最好的出路。
马车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几个沉浸在紧张静谧中的女孩条件反射地微微一颤,纷纷将目光投向车门口。叶掀开的帷幕向外望去,高大厚重的楼门前一座赤金匾额高高悬挂其上,喧闹的红光从两边的灯笼串上投射出来,映地匾额上“东临馆”三个金漆大字熠熠生辉。门前的石狮子威猛狰狞,两旁还守着七八个劲装打扮的大汉,神态警惕精锐。
作为全城最大最豪华的客栈,东临馆的装潢气派和服侍周到自然不是叶她们一行人落脚的小客栈可比。王大娘领着几个人跳下马车,进了客栈门,马上有侍立在门口的小厮上前盘问来意。之后一个家奴领着王大娘和六个女孩子向馆内走去。
几人连续经过了数道盘查,才进了后院。院内屋阙连绵,尽皆精雕细琢,装饰华美。雁秋等几个贫寒人家出身的女孩子哪里见过这种富贵繁华,一个个左顾右盼,眼中满是赞叹震惊,眨都不舍得眨一下。
连金菱的眼中也闪烁起充满希望的光芒。单看路上的派头,她就已经明白这户人家必定非富即贵,能够被这样的人买去作侍女,远远好过沦落入风尘之中起伏叵测的命运。
叶薰对于庭院画廊没有多少关心,东临馆再豪华,比较起睿国公府邸还是有一段不小的距离的。她所注意的是路上的盘查佣人和各个门前的守卫都是同样的青色装束,看这副架势,似乎整个客栈都是被一家客人给包下了。
家奴领着几人到了一处独立的小楼前就停下来,另有人将她们迎进了楼内大堂。
叶薰放眼望去,这是一处天井式的内堂,装饰典雅富贵,大堂中间摆着一架雕刻山水图案的紫檀螺钿屏风,两侧几盆时鲜的花卉开得正盛。屏风前是一张太师椅,一个高挑精瘦,眼神敏锐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其中,他穿着褐色盘福字花纹的素绸长袍,腰上悬着一块质地温润的白玉佩,形容举止精明中透着几分文雅,看来就是这一次的主顾了。
刚踏进门,王大娘忙不迭地快步上前行了一个礼,口里称道:“万爷,这一趟辛苦您老久等了。来的这么迟,我真是该死。”
太师椅上的中年人瞥了王大娘一眼,不紧不慢地放下手里的茶盅,方说道:“王大娘也是贵人多忙碌啊,幸亏这次只是让我等,尚无大碍,若是让老太太和少爷等,你们才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呢。”
听了中年人的话,叶薰不由得一愣,原来眼前的中年人不过是个管家之类的人物,并非正主儿。
“都是老身的错,只因怕手下的这几个不争气的货色污了老夫人的眼,所以专门命她们好好拾掇了一番。结果这群不争气的东西竟然拖延到这个时辰”王大娘搓着手,局促地解释道:“害得万爷您百忙之中还要等候我们。真是该打”说着,王大娘作势就要打自己耳光。
“算了,也不过是迟了一会儿而已。”万管家大度地摆了摆手,然后向着旁边几张梨木靠背椅子随意地指了指。
王大娘上前坐下来,却也不敢坐实了,只是小半个屁股挨着椅子边。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老夫人和大少爷去了哪里?可有这个福分见上一面?”
是老夫人和少爷身体都康泰,我哪里会用得着叫你过家蹙眉说道“我们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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