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的抽痛一阵一阵,当痛觉越来越明显,盛颖熙慢慢的睁开了眼,眼前的景象由模糊渐渐转为清晰
“颖熙颖熙,你还好吗?颖熙。”看到儿子紧闭的眼慢慢拉开了缝,盛母忙呼唤着。
“我没事。”父母亲焦虑的脸映入眼中,一旁邱雪蔷身上的订婚华服显得有些刺眼嘲讽。
盛颖熙在心中叹息
盛母在宽心之余,也不免有点小抱怨“真是的,订婚当日才发生这种事,我们对雪蔷和邱家人很抱歉呢!”
“没关系,我爸妈会谅解的,又不是故意的。”接着邱雪蔷说:“我爸妈安抚一下来观礼的亲戚,等一下就过来。”
“不用了,就告诉你爸妈,说颖熙醒了,要他们放心,别再赶这一趟了。”
“过来看看,他们比较放心。”
盛母看了眼儿子。“你这孩子就教人担心!我看呐,等你额头上的伤好,也别理什么黄道吉日,择个大伙儿都方便的日子就订下来吧。”
盛颖熙仍是沉默,好一会儿对上了母亲的眼,缓缓的开口“取消订婚。”
“今天这种样子,也只能取消了。”
他态度坚决“我不会跟雪蔷订婚!不单单今天,以后也不会。”
在场诸位除了盛颖熙外,每个人脸上都是一阵错愕,邱雪蔷脸色尤其难看。
“你你撞昏了头啦?在胡说什么?”盛景涛觉得今天已经够对不住邱家了,这喜事岂容再生变。“你知道大家有多么期待这一天吗?”
“大家?也包括我吗?”他冷漠的反问一句。
“你你这什么意思?订婚的事也是经得你同意,你不同意的话,以你的性子,谁敢替你决定?”
盛颖熙冷冷的看着邱雪蔷。“没有相爱的日子、没有流掉的小孩,更没有和你论及婚嫁过在我空白的那段记忆里,的确有个我深爱的女人,但那女人并不是你。”
她惊讶得快不能呼吸,瞪大了眼,仍力求镇定。“你你丧失了记忆了,不是?当然当然记不得。”
“因为我记不得,你们就联手骗我?”
“不是这样的,我我的确是”邱雪蔷急着想解释。
不想听她再鬼扯,他直言“那个让我痛得只能藉由遗忘她才能继续往前走的女人,是我的妻子,叫楚馨恬。”
“颖熙”盛家两老的心脏快停了。“你你想起来了?”想起楚馨恬死了的事?
盛颖熙红了眼眶。“别担心我很好,你们担心的事不会再发生。”他身心疲惫的闭上眼。“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些累,想休息。”
“你真的没问题吗?”盛母仍是不放心。
“嗯。”“我叫医生过来好不好?”
盛颖熙点了点头。
邱雪蔷殷勤的说:“我我留下来陪他。”
“不用了,我说过,我想静一静!”他决然的拒绝,摆明拒她于千里之外。
她红了眼眶转身就走,而盛家两老看在眼里也只能叹息了。儿子的性子他们很清楚,以欺骗的手段骗他订婚本来就不对,原本觉得在订婚日受伤送院还真是不吉利,现在想起来也或许不是坏事。
婚没订成,对邱家是感到失礼抱歉。但真订了婚,甚至结了婚后儿子才恢复记忆,以颖熙的硬脾气,绝对不惜走上离婚一途,即使没离婚,雪蔷也不见得好过!
雪蔷对儿子的痴心,他们是看在眼里的,忍不住开口为她说话。“你啊就不能稍微考虑一下雪蔷吗?”
盛颖熙却答非所问“什么时候也告诉我馨恬的长眠处,也请你们把从我公寓拿走的还给我。”
左一句馨恬,右一句馨恬,对于亡妻的感情没放下前,颖熙是不可能接受任何女人的。
盛母叹息,男女之间的情事只要一方无心,他们也是爱莫能助。“知道了。”
回到了和楚馨恬生活过好长一段时日的公寓。
玄关处堆了几个大箱子,那是母亲请人送过来,打包成箱关于楚馨恬的东西。
她说还有不少,会陆续叫人送来。
拆开第一个箱子,盛颖熙开始依照着印象把它们归位。
客厅的柜子上放了几张用可爱熊相框框住的两人甜蜜合照,主卧房里挂着一帧两人的巨幅婚纱照。还记得那时她要求他挂上去时,还被他笑老土。
当时楚馨恬义正辞严的告诉他“从年轻挂到老还没换人,你不觉得那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吗?当然,如果等到我老到牙掉光光,嘴巴成为沙蛤蛎,在你眼里我还像相片中的人一样年轻貌美的话那可能是我听过最美的甜言蜜语了。”
“你确定?”
“当然。”
老婆这么说,他当然照做,只是一面将相片挂上去,他却一面笑。
相片一挂好,楚馨恬贴心的端来了他最爱的橙末咖啡,他不禁看着相片发笑。
“干么笑?”
“我在想你刚说的‘最美的甜言蜜语’。”
“很感动,对不?”可为什么是感动到笑?而且笑得很诡异。
盛颖熙忍不住大笑。“你说到你老到牙掉光光,嘴巴成为沙蛤蛎,在我眼里你还像相片中的人一样年轻貌美的话那会是你听过最美的甜言蜜语?”
“对啊。”还在笑,看来他根本不能体会那种意境!她生气的推了他一把。
“可是看着相片明明你还年轻貌美,为什么我已经开始在想你老到牙掉光光,嘴巴成为沙蛤蛎的模样?”
“喂,盛颖熙,你完蛋了!”楚馨恬又好笑又好气的开始追打他,最后两人倒在床上嬉闹,新婚夫妇干柴烈火,末了又是以热情的欢爱作结
盛颖熙看着相片,一阵长叹。
早上在馨恬长眠地痛哭了一场他的伤心为什么一点也没有减少?到底还要痛多久?他对她说了好久好久的话,却得不到她一句回应,一想到这,他忍不住又悲从中来
不想沉浸低落的情绪太久,他走出卧房,往书房走去,方才他将窗子打开,今天风有点大,该把它关上。由窗口看出去,彩霞满天,真美!
每样东西都是对馨恬的宝贵回忆,连难得假期,煮杯咖啡,搭上一块简单的甜点,一起欣赏夕阳,都是回忆。这个奇怪的习惯也是馨恬影响他的。少有人在吃晚饭前还喝咖啡吃甜点的吧?
走入了书房,他又在里头待了一下,一直到外头有声音惊动了他,他才出来瞧瞧。
站在通廊往客厅方向看去,他看到一纤秀娇小的白色身影在钢琴前坐了下来,轻巧的掀开琴盖,很随性的弹了一首“望春风”曲罢又随手玩了一小段曲于,这才立起,往阳台方向移动,把因风飞扬的幔帘分两边勾妥,倚门眺望着外头
“馨恬?”盛颖熙忍不住低唤。那身形、那姿态,就连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都像!是她知道他想念她,回来看他了吗?
站在落地窗前的柳无忧吓了一跳,忙回过头。“盛先生?”方才在玄关处的鞋柜上看到鞋子,她以为是他放在这里没带定的。
他不是搬离这里了?怎么在这时间过来?
方才她搭公车经过这里,还是临时决定要过来的。这样的决定起自于一个无聊的游戏。她由上公车的第一个红绿灯起,算到这一站的红绿灯:心中不断的默念:
“去看看”、“不去了”、“去看看”
到了这一站的红绿灯刚好是“去看看”于是她匆忙的拉了下车铃。
这个时间其实该回去做饭了,可是,她昨天才把一些事跟夏医生说明白了。也许怕她不好意思吧?他体贴的今天一整天都在外头忙,没有回来用餐。可这样
她的心中更觉得有愧!
下午过后她就出门逛逛,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直到刚刚。
那张脸不是馨恬!盛颖熙感到失望。对方竟是柳无忧!这几天把之前忘了的事想起来后,他沉于伤痛,有些事倒忘了,他是跟她说过,可以过来看看。
虽然钥匙是他亲手交给她的,可她没有事先告知,感觉上还是有擅闯民宅的尴尬。柳无忧柔声致歉“不好意思,没有先知会你就过来了。”
盛颖熙不以为意,看着落地窗前的美景说:“以前你在这里工作,两点就可以走,少有机会可以从这里看夕阳,这个角度视野不错,很美吧?”
天际紫蓝中还带点橙红,真的很美。“这种时候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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