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啦!就是说我想‘出人头地’就要有勇往直前不怕困难的精神!对不对?‘事在人为’嘛!”
倪祖儿没有被“事在人为”四个字给吓倒了。
至于“红颜情深”四字,倪祖儿想了半天。
“说我是红颜,那绝对是当之无愧啦!至于‘情深’嘛好像不会也!我这个人从来不会太在意这类事情,也从来不会像傻子一样,为了某个男人茶不思饭不想的。”倪祖儿得意地说。
她并没有骗人,只是她自己没注意到,她身边的这位“冤家’可具有高度危险性!
不过农夫并没有说破。事实上倪祖儿也把“事在人为”搞错了“方向”但天机不可泄漏,点到为止就好。
天晚了,明天再上路吧!
小村庄虽说偏僻了些,但公用电话还是有的。
坐拖拉机到城里叫车不成问题,只是得多付点车费才行。
农夫坚持不收林立中的钱,要农妇退还给他。
两个男人似乎都很有“原则”一个是“受人点滴,自当泉涌以报”一个是“相逢自是有缘”“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
倪祖儿搞不懂这个男人究竟在“坚持”什么。
也没有多少钱,你推我让的。
“好啦!就让大嫂下厨煮一顿好吃的晚餐给我们,不就扯平了吗?”倪祖儿出了主意,再僵持下去,到天亮还是没有结果。
农妇点点头,她十分乐意一展厨艺。
两个男人在庭院闲聊着,倪祖儿插不上嘴。
连“闲聊”都谈些这么严肃的事儿!什么国家大事、世界局势之类的。
没想到乡下的农夫,也懂得这些。
好香哦!倪祖儿被香味吸引着。
“大嫂,你在煮什么呀,这么香!”
倪祖儿凑了过去,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芙蓉鸡。鸡是我们自己养的。”
单单菜名就好听极了,倪祖儿不禁食欲大增。
“大嫂,我问你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倪小姐。”
“叫我祖儿就行了--”
“祖儿!什么事?”
“你--你不闷吗?”
“闷?”农妇微微的笑着。
“对啊!成天窝在这个荒凉偏僻的地方.要什么没什么,一点好玩的东西也没有!”
“有,这里有‘无价之宝’!”
“真的!在哪?是金矿吗?就埋在你家地底下--”
倪祖儿看着脚下,踩啊踩的。
“不在地下,在地上--”
“在哪?”
倪祖儿东张西望“无价之宝”?!平日小说有多了,想像力也跟着丰富了起来。
可是瞧了老半天,她看不出屋内的任何一件家具具有“古董”的价值。旧是够旧了,可看不出哪里值钱。
农妇用手指了指屋外庭院--
倪祖儿望了过去,但见两个大男人之外,没什么新奇的玩意。
“在哪里啊?我怎么都看不见!你说的‘无价之宝’是透明的吗?要不然我怎么什么都瞧不见?”
“你看见了,只是你不认为。”
“是吗?我‘有眼不识泰山’?”
“在哪?就是他,我的丈夫。”
“你丈夫?”
倪祖儿张大着嘴,一个穷酸农夫会是什么无价之宝,简直是匪夷所思!
“我知道了!你先生有‘特异功能’对不对?”
倪祖儿恍然大悟,难怪他会看相!
妇人摇了摇头。倪祖儿又想了一想,灵光乍现--
“啊哈!这下子我明白了。你们夫妻二人是‘世外高人’对不对,就像‘神雕侠侣’中的杨过和小龙女,隐居了起来,对吧,你们一定是深藏不露的江湖奇人,武功高强!哎,教教我好不好,我拜你们夫妻为师,师母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倪祖儿当真要行“敬师礼”
“祖儿!你别想偏了,我可是一点武功也不会。
何止“想偏”了,小妮子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你丈夫会就行了啊!师母,你就别推辞了。”
眼看倪祖和如此认真,师母、师父叫得多顺口,农妇急忙分辩--
“祖儿!你误会了。”
倪祖儿瞅着农夫。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无价之宝”?
“在我心目中,他正是无价之宝。千金宝易求,难得有情郎。你不知道吗?你还小,可能还不懂。”
“不小了,我二字头了!”
“我可是三字头的!”
妇人大倪祖儿十来岁。倪祖儿是真的还不懂。
男人也可以当无价之宝!这点她倒是没想过。
菜陆续上桌,可以吃晚饭了。
可是倪祖儿食不知味--
“拜?你们两个,聊些有趣一点的事儿行不行?老是在那么正经八百的话题上打转,倒不如说说电影明星们的风流韵事!”
好“闷”哦!倪祖儿辜负了一桌好菜。
农夫笑而不语,农妇也是静静地微笑着昕。
“林立中,你的偶像是谁?基诺李维还是刘德华?
林立中摇了摇头,偶像崇拜是少男少女的专利,他可老大不小了。
刘德华他知道,到处都昕得到他的歌。
至于“鸡肉里胃”他就真的是“莫宰羊”好像一道菜名!
“天啊,你怎么那么‘逊’啊?连‘悍卫战警’你都不晓得,那基诺李维改变造型之后所演出的‘漫步在云端’,那就更不用说了。”
林立中讪讪地笑,他被倪祖儿挖苦惯了。
“吃吧!多吃一些,快把伤养好。”
农妇替林立中圆场,这两个人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是个月明星稀的夜晚。
不过倪祖儿一点也不“诗情画意”只听得她说--
“我最喜欢月黑风高的晚上了!什么吸血鬼呀、狼人之类的,全都跑出来咬人!”
“祖儿,狼人好像是月圆时才会变身吧?而且如果鬼真的出来了,你不怕吗?”林立中吓唬她。
“反想咬我?别作梦了,我咬他还差不多!”倪祖儿天不怕地不怕的。
林立中望着星月,四周一片静谧。
“‘二木的’,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呀?一定是女人对不对!我就知道,那个燕小青走了以后,把你的心也带走了!”
倪祖儿说到“燕小青”三个字时,特别加重了语气。
不是燕小青。怎会是她!
要说林立中惦记着的女人,那必定是秦
可是不对啊!一时之间,秦雨红的影子竟模糊了起来。
“听燕小青说,你以前也为了一个女人神魂颠倒,弄得可怜兮兮的,是不是啊?”
大审判的时刻终于到了。燕小青口中的另一个“女人”究竟是谁?今晚就要揭晓了,倪祖儿毫不放松地逼问着。
“都过去了--”
“才没有呢!你方才一定是在想着她!”
是有那么一点,可竟无法完全想起来。
林立中沉默着,他不太想旧事重提。
“你说不说!如果你想完成‘任务’的话,嘿嘿”倪祖儿以“自己”来当作交换条件,引诱林立中上钩。
当然这只是缓兵之计啦!到时再走一步算一步。
“我可以不说吗?”
“不可以!”
“说来话长--”
“反正时间还早嘛!我又好无聊哦,睡不着觉”倪祖儿不肯放弃这大好机会。
林立中叹了口气,他实在拗不过她。
“她一定很美,对吧?”
林立中不自觉地点头。
“比燕小青还美--”
“各有千秋。”
“那比起我呢?”
倪祖儿的眼珠子转啊转的,满心期待他的回答。
林立中很难把两人做比较。某些地方相似,某些地方却又有天壤之别。
“至少我比她年轻吧?我才二十岁而已。”
“是的!她二十八岁,大你几岁。”
“好老哦!二十八岁老女人,八岁?!差好多哦!”倪祖儿是故意的,她气林立中不干不脆,想用激将法诱使他一吐为快。
“你爱她!”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爱的人不是我。”
精采!这种故事才好听,甲爱乙、乙爱丙的。
“然后呢?你穷追不舍,她欲擒故纵?你死缠烂打,她若即若离?”倪祖儿编起了故事。
“不是的。她的一颗心全系在一个十三岁的男孩身上!”林立中忆起了过往。那个男孩是“白奕凡”白奕凡是“戚小扬”一切只是一场戏,幕落时他也黯然退场。
“恋童僻!好可怕,她不但是个老姑婆,还是个变态狂!”倪祖儿武断地说。
“不是的!雨红不是这样的!”
“雨虹,雨后的彩虹,嗯,好俗的名字!”
“是红色的红。”
“那更俗气了!红包的红嘛!”倪祖儿嘲笑着她。
“祖儿,你不认得她,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那这个雨红究竟是何方神圣,你就快快招出来啊!”“她--”
要说吗?该说吗?倾吐他心中曾有的一缕相思,一段苦恋。
说吧!说完之后就不放在心中。
即使只是个阴暗的角落,可它还是存在着。
可是该说给谁听呢?
他没有说给秦雨红听,也没有说给白恋凡听。林立中能说给一个认识才不过几天的倪祖儿听吗?
从小就和白奕凡结识,林母曾是白奕凡的奶妈。
这么多年的知心朋友和上司下属的关系,他都没有说了。
如今该说给一个和他相互之间并不太了解的年轻女孩听吗?
“说嘛--”倪祖儿催促着。
说!林立中不知为何,突然想说了。
因为他从倪祖儿关切地眼神中,读到了“渴望”二字。
从秦雨红的爸爸,编出一套“欠债”的故事,把女儿“卖”给白家开始一直到秦雨红和白奕凡之间的“恩怨情仇”白奕凡如何假扮戚小扬,而他林立中又如何“尽责”地假扮白奕凡
月亮爬上了天空,又悄悄地往下降落。
夜色深沉之后,黎明就要来临了。
不信!倪祖儿说什么也不信。竟然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故事,太离奇、太戏剧化了!更不能置信的是,林立中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完完全全只是一个跑龙套的!
最后功成身退,却带着满身的伤痕和一颗破碎了的心。倪祖儿不信,世上怎么有这种男人,如此的忠诚事主而又深情不悔。
可是看林立中诉说时像是在隐忍伤痛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在作假。
难道这一段故事是真的?真有此事?
倪祖儿逼视着林立中的双眼,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林立中没有闪躲,眼神勇敢地迎向倪祖儿。他句句真言。
真的!真有这么一回事,倪祖儿心中喃喃地念着。
“你这个超级大白痴、大笨蛋、大傻瓜”
林立中错愕了,不明白倪祖儿为何如此激动。
“你可以抢啊!把秦雨红这个女人从白奕凡手中给抢过来。他是你上司又怎么样,亲兄弟都明算帐了!”她真的十分为他打抱不平。
“抢!”林立中不敢想,他如何抢得过。
“你竟然这么轻易就放弃,把秦雨红拱手让给一个十三岁的弱智小孩!
“别说‘戚小扬’弱智,他遭遇可怜”
“可他快乐得很呢!比你们这些‘大人’还快活!”
说的也是,林立中不否认。戚小扬,他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在秦雨红同你上白奕凡的别墅时,你就该‘先下手为强’的!”倪祖儿一副军师的口吻,虽然出的是个馊主意。
“先下手为强?”
“对啊!只要先得到她的人,其他的以后再说!”
“祖儿,你想我是这种人吗?”林立中讶异道。
“所以你啊!要成大事就不能有妇人之仁,不够心狠手辣可难成大器!”倪祖儿发表着“谬论”其实她是在为林立中感到不值。对白奕凡这种上司讲诚信,对秦雨红这种女人讲君子?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祖儿,我如果真那么做,不只侮辱了雨红也侮辱了奕凡,更侮辱了我自己,做人是要有人格的!
“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处处为他们设想,他们又如何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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