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消失,怪物为何会随之离开,依我看纯粹是见了我们人多势众,怪物本就要跑的!”</p>
“对!这话说得有理。所以贺楼家少爷的嫌疑才是最大。”</p>
事情的走向往往如此,一人言罢众人言,且越说越觉得他们的推断是真。</p>
“你……你们!”贺楼慧莹急了,“那日明明是我受伤,哥哥才好意背我下山!你们不许胡说八道!!”</p>
“傅壁,还有左卫恒,你们两个不是都知道的吗?!为什么不说话啊!”贺楼慧莹朝他们喊道。</p>
二人对视,“事情确实如此。”傅壁率先站了出来,“只不过……”</p>
接下去的话傅壁有些纠结,怕说完后美人不再理他。</p>
如此支吾了半刻,左卫恒越过他,“只不过我二人在将贺楼小姐交给贺楼少爷后,便继续狩猎去了,至于山顶发生的血案,我二人赶到时,大伙已经散开。”</p>
不同傅壁是闲散公子,左卫恒参军后练就了一身正气,即便对贺楼慧莹颇有好感,他也不会隐瞒事实。</p>
闻言,贺楼慧莹忿忿瞪了左卫恒一眼,她转而拉过贺楼翊,“大哥,你怎么不解释?!快告诉他们父亲的死与你无关啊!或者实在不行,我们把那日在大帐里给我上药的丫鬟叫来,和这些人当面对峙。”</p>
不得不说贺楼慧莹天真,一来自家人作不得证,二来事情一旦演变成双方对峙的局面,那无论孰是孰非,都不会有人愿意自扇耳光,承认看法有误的。</p>
阎司炔浅笑,落入一旁的千痕眼里,千痕羽睫微敛,单凭一句话就能使得峰回路转,还真是个老狐狸。</p>
之后阎司炔离开,贺楼府后续如何,他并不关心。</p>
马车内,阎司炔一路阖眸,千痕沉默许久,终是沉声道,“我想见卜星天。”</p>
“不准。”似是早有所料,阎司炔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在没通透之前,别指望见任何人。”</p>
千痕紧拳,“你到底要我怎样。”</p>
“你说呢?”阎司炔不答反问,同时眉宇间有了淡淡不悦。</p>
“我怎么知道。”</p>
这回阎司炔看向千痕,“那就先想想,今日爷为什么要带你来。”</p>
不稀得和此人对视,千痕别开脸,“看你如何扭转局势。”</p>
“还有呢?”阎司炔问。</p>
说实话,千痕十分不耐,可当他略一思忖后,千痕羽睫蓦地抬起,“贺楼戎的尸体在你手里?”</p>
阎司炔颔首,目露稍稍赞许。</p>
这是千痕始料未及的,然而不及他讶异,阎司炔继续问道,“还有呢?”</p>
还有??</p>
千痕彻底愣怔,他细细回忆刚才发生的事,直至某个念头缓缓浮上心头。</p>
“莫非……贺楼翊也早就在你算计之中?”</p>
阎司炔闻言,目光内的一点赞许加深。</p>
那日狩猎开始后,阎司炔故意在山脚处等上一等,是因为他看出贺楼戎的长女骄傲自满、行事冲动鲁莽,一旦被激,很容易在这遍布陷阱的凤白山中受伤。届时山上满是男性权贵,碍于男女有别,任谁发现得她,都会去找贺楼慧莹的父兄。而贺楼戎自持家主身份,只能是贺楼翊前去搭救。</p>
如此一来接下去不论发生什么,贺楼翊都不会到场。</p>
最后阎司炔吹笛,引发骚乱,其实是为今日,让众人坚信一切乃贺楼翊的欲盖弥彰,事先打下基础。</p>
千痕脊背僵直,他不知道阎司炔是怎么使计牵绊住贺楼翊兄妹的,此刻的他只清楚意识到一点,那就是这个男人的城府诡谲到令人生寒!</p>
“你又是怎么肯定贺楼翊会提前发丧?”千痕问,四肢冰凉。</p>
阎司炔伸手,抚过千痕精致的脸庞,最后定格在他下颚,阎司炔微微用力,“想知道?”</p>
至此,千痕被迫与他对视。</p>
“爷可以告诉你,爷也可以教你谋心,教你兵不血刃,扶你傲然于众,但前提是……做爷的人,如何?”</p>
阎司炔凝视手中小人儿,眸光带了千痕从未见的轻浅温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