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帮她揉着:“要是当时抓着你两只手就好”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止住了话。
闻霭察觉到他身子发僵,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他:“怎么了?其实也不是很痛,就只是酸酸麻麻”
她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止住了话。
四目相对,两人默了很久。
直到旁边有一位警察赶来:“两位同志你们好”“啊啊啊啊啊!”被男人紧紧抱着的女人突然就推开他,站起身开始尖叫起来。
警察:“”警察:“?”
以为掉下去的那个女人精神有问题,原来被她拉着的这个女人脑子也不正常吗?
他转头看向被女人一把推开的男人,试图从他脸上寻求一点认同。
嗯!他低着头,好像很受伤的样子!
咦?他抬起头的时候,眼角怎么是弯着的?
不仅如此,他唇角还慢慢地漾出了笑意?
我艹,这三个当事人都是同一个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吧?
闻霭慢慢地举起自己的右手,在空中做了几下握紧拳头的姿势,低头看着陆瑾昀,一脸的不可思议。
尽管感觉没有左手灵敏,但她的右手,九年来第一次有了知觉!
“哈哈哈哈哈哈!”她仰天长笑,然后又跳到了陆瑾昀面前,双脚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我可以勾着你的脖子吗?!”她抵着陆瑾昀的额头,问了一句。
没等陆瑾昀回话,她又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将陆瑾昀往自己面前拉近了一些。
“它说可以诶!你听到了吗?!”闻霭笑着扎进了他的颈窝。
陆瑾昀微侧着头,唇瓣磨着她的耳垂,低声笑了一声:“我也听见了。”
等到他们站起身,双双看向不远处的警察,想开口问是不是要回去录口供的时候。
警察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几步,继而调转身子跑走了,跑到楼梯拐角的地方,脚下还踉跄了一下,滑了一跤。
他回过头望了肩并肩站在一起的那对男女一眼,面露惊恐,爬起身半弯着腰消失在拐角处。
闻霭:“”陆瑾昀:“”两人相携着往电梯处走去。
“是不用我们去警局的意思吗?”
“大概是吧。”
“那我们回家吧?”
“嗯。”“咦,羊毛披肩和瑞士钢笔咧?”
“扔在咖啡厅门口了。”
“咦,199。8的lv咧?”
“也扔在咖啡厅门口了。”
“所以你还是没送我超过两位数的礼物。”
“我把我自己送给你了。”
**
夏梦躺在病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摔下去的时候,救生气垫接住了她,为了观测是否有脑震荡,她需要在这里待上48小时。
门锁被扭动,病房里的气体得到了流通,室内变得清凉起来。
夏梦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转。
“十分钟时间,要说什么赶紧说。”警察将门保持着敞开的状态,走到门口玩起了手机。
闻晓慢慢地走了进来,在床边坐下。
“妈”她轻轻地喊了一声。
夏梦呼吸平缓。
“你还好吗?”
静谧无声。
“我已经帮你找了律师,你放心吧”闻晓颤着手,摸上了她的右手。
夏梦的手下意识地一缩,终于扭头看她:“不需要。”
闻晓哑着声音摇了摇头:“你放心吧,这个律师很厉害的,他会帮你”“我说不需要!”夏梦尖叫着说道。
外面的警察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情绪再这么激动的话,就要提前终止会见了。”
闻晓僵直了背,低声问她:“妈,不要赌气,好不好?”
夏梦粗喘着气,静静地看她,半晌,坐起身将她搂进了怀里。
“晓晓,妈妈对不起你”闻晓埋在她胸口,就跟小时候每一次受了委屈一样,紧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我没怪你,真的。”
“晓晓,妈妈这辈子害了太多的人”
“在掉下去的那一瞬间,我一直蒙着的眼睛的那块布,好像就这么被吹开了。”
“我怪了这么多年,怨了这么多年,其实最应该怨的,是自己。”
“妈妈好怕妈妈做的孽,会报应到你身上”
“不知道现在赎罪,还来不来得及”
闻晓心里有一丝不安,抬起头看她:“来得及的,妈妈,每一天都是余下的人生里面来得及改变的最早一天。”
夏梦愣了愣,随即笑了笑。
“妈让那个律师来帮你,好不好?”
夏梦唇瓣翕动,半晌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脑袋:“好。”
十分钟之后,病房的门再次关上。
夏梦躺了一会,静静地下床,走进了洗手间。
镜子里面色发黄,满头华发,面上褶皱满布的女人勾唇笑了笑。
下一秒,镜子里的女人裂成了碎片。
十五分钟后,病房的门打开。
洗手间的门打开。
“啊啊啊!”“嫌疑人割腕自杀了!医生!快来啊!”作者有话要说: 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