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上疼的难受, 闻霭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 才浅浅地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 她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床头的手机已经响了很久,中途时而短暂地停下来一会, 继而又锲而不舍地在那震动着, 一遍又一遍, 就像是不把她吵醒不罢休。
闻霭深吸了一口气,将挡在头上的枕头拿开, 闭着眼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凭直觉找到接听键所在的地方按了下去, 继而拿到耳边:“说。”
简单明了的一个字, 透露出她不耐的心情。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被她吓了一跳,沉默着没有说话, 闻霭掀起眼皮望向手机屏幕, 上面“季昱泽”三个大字清晰可见。
与此同时,听筒里一如既往清润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小爱, 我到机场了。”他顿了顿“你是不是还在睡觉?”
闻霭“嗯”了一声:“是还在睡”她突然睁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看了一会,才扭头看向房间里的挂钟。
十二点二十四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季昱泽的飞机, 好像是十一点就到了。
她有些头痛地爬起身,挠了挠鸡窝头,不知道要怎么跟季昱泽解释自己完全忘记要去接他的事情。
“我”
她话说到一半, 就被季昱泽截住了:“我自己前往市区就好。”
“十二点多了,你起来洗漱一下,我接你去吃饭。”
闻霭“唔”了一声,突然看到自己涂着药水的左手,才想起了自己现在是一个伤患:“不是季昱泽,我这几天没办法接待你了。”
季昱泽默了半瞬:“你要是忙的话”
“也不是忙,就是我昨天爬山摔跤了,身上全是伤,要在家静养。”
良久,电话那头都没有回音,闻霭疑惑地一看,手机黑屏了。
估计是季昱泽的夺命连环call,导致手机电量不保。
她又试图躺回去跟枕头耳鬓厮磨地磨合了一会,却发现接了电话之后,枕头已经不爱她了。
她只能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翻身下床。
刚打开门,她就看到对面的房间迅速地冲出了一个人影。闻霭吓了一跳,往后一缩,谨慎地看着眼睛铮亮,盯着自己的闻晓。
“姐,我扶你下去吧。”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一副屏气凝神的样子,像是用了极大的勇气说出来,并且怕自己拒绝她一样。
闻霭垂着眼睑,没有说话。
闻晓紧绷着的肩膀慢慢地耷拉了下来,扯着嘴角笑了笑:“要是你想自己下去的话——”
“走吧。”闻霭将手递给她。
其实刚才闻霭就是根据她房间的床到门口的距离以及她冲出来的时间快速心算了一下她反应的速度。
估计小公主一早就在房间里等着,竖起耳朵听着自己这边的动静,就是为了把受伤的自己扶下去。
一想到这,她拒绝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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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起的时候,闻霭嘴里叼着一片方包,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朝闻晓抬了抬下巴:“去。”
桂姐去给医院的闻隋海和夏梦送鸡汤去了,家里就她们两个人。
闻晓像一只小兔子一样立即奔到了门边,透过猫眼看到门外那个高挑的身影的时候,张大嘴巴呆在了那里。
闻霭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被定海神针定住了?”
与此同时,门铃声又响了起来。
闻晓微抖着手,咬着唇打开门,对着门外那一年见不到几次的人怯生生地喊了一声:“昱泽哥。”
闻霭嘴里的牛奶还没吞下去,听到闻晓的话,立即扭头看着门口的那人。
她鼓着腮帮子瞪着他,咕地一下将牛奶咽了下去,继而惊呼出声:“我靠,你居然敢来我们家,疯了吧?”
季家的人出现在闻家,有且仅有一次。
就是季胤将游芷安带走那一次。
她随即又想起了闻隋海不在家,松了一口气,然后一崴一崴地走向门口:“快,趁我爸不在,你赶紧走。”
她说完又觉得有一些不对劲,怎么感觉像是她和季昱泽在偷情一样?
季昱泽看着她以扭曲的姿势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身边的气压有些低。
电话里的小姑娘话都没有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待他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关机。
他一边快速地迈着步子往打车的地方走去,一边心中不断地安慰自己:她肯定是怕自己责怪她睡过头了,没来接他,才这样说的。
然后一路上又哑着声音让司机开快一些。
等到站在这里,看到她的时候,他心中那座火山的岩浆几乎下一刻都要迸发而出。
这平日里白白净净的小姑娘此刻脸上手上脚上,红色棕色青色紫色什么都有,就跟一个调色盘一样。
怎么会摔得这么厉害?
闻霭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嘿,回神了!”
季昱泽下颚紧绷,声音也绷得直直的:“这是怎么回事?”
闻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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