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妲伊丝突然又充满信心。
“你很奇怪。”
这句话浇息了娜妲伊丝所有喜悦“我哪里奇怪?”
“你似乎不介意我们刚刚才肌肤相亲过,对个处女来讲,你似乎太不把男女之间当一回事了。”丹德罗口气明显不悦。
娜妲伊丝气也上来了“很抱歉我的反应让你不满意,到底我应该笑还是该哭?你倒是教教我这个初学者呀!”
“该死。”丹德罗准确无误的握住她双肩“你该像个女人害羞的窝在一边,等我安慰你,而不是坐着跟我讨论国家大事。”
娜妲伊丝拨开他的手“别搞错了,我可不是一般女人,我是一国之王。”
丹德罗不客气的把她扑倒“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注定分不开了。”他咬牙宣布。
“哦,是吗?”娜妲伊丝可没被他吓倒“我是你的国王,你这一生都得听我的。”
“哦,宝贝,你错了。”丹德罗低低笑了起来“要取走你的王位,对我而言是太轻而易举了。”
“但你不会,”娜妲伊丝也很有信心“你不会背叛普西凯,克雷夫因,以及他们的儿子拿撒斯。”
“很聪明,”丹德罗伸手袭向她的胸,轻轻揉捏着“讨厌我对你的身体做这种事吗?”他温柔的问着,在她耳颊边轻吐着温热的气息诱惑着。
娜妲伊丝她——一点也不讨厌,反而还享受似的轻轻颤抖呻吟。
“不只是这一夜,将来。未来,我会独占着做这事的权利,你不说些什么反对吗?”
她想不出有什么好反对的。
“你又要对我做刚刚的事吗?”反而有些期待的问。
“是的,不愿意吗?”丹德罗试探。
“不会呀!”娜妲伊丝双臂向前缠住他的颈项“跟你在一起很快乐,再来一次又何妨?”
丹德罗低低笑了起来“伊丝,你果然奇怪。”
娜妲伊丝酣睡乍醒,自然坐起身打量身处的环境。
借着从木板缝里射进来的光线,昏暗中微微可以看见这间阁楼的杂物凌乱散置,灰尘也厚厚积了一层,低头看看自己,果然也沾惹了不少灰,看起来一定很狼狈,也难怪,她简直像是在泥土里打过滚一样,这种模样如何摆起女王的威风,昂首阔步出现在众人面前?!
还有,丹德罗呢?他跑到哪里去了?
正在焦虑彷徨
地板上的密门被揭开,一颗头颅露了出来,是一身英姿焕发如往常般的丹德罗将军回来了。
“你可真悠闲,出去散步兼梳洗吗?”娜妲伊丝酸酸的嘲弄,很嫉妒丹德罗此刻的神气。
丹德罗阖上了密门,点起墙上久不用的火把,一边将怀中的布包搁在她面前“这是我让丝吉茵整理出来的首饰,你快装扮一下自己。”
娜妲伊丝怪叫起来“首饰有什么用,我没有衣服穿呀!”眼光不由得瞥向昨晚不知是被他们哪一个撕得稀巴烂的衣服。
“我知道。”丹德罗走向一个大大的箱子“这是克雷夫因母亲藏私的地方,应该会有不错的衣服。”埋首在箱子里翻呀找的“这件如何?”是件淡绿纤腰高领的礼服。
“好美。”娜妲伊丝赞叹,却又马上沮丧的嘟着嘴,可是,我那么脏。”证明的举起手臂展示。
丹德罗蹲到她面前“用布擦一擦应该可以应付。”
拿起那块用处不少的白被单轻轻的擦着,一边淡淡的开口“在你醒来前,我先出去看了一下情况,多梅多和贺拉克雷带兵进官,抓了一些可疑的人,也把在食物里下药的人抓到了,宫里大致恢复了正常,除了大家都急着找我们之外。”
“你没让他们看见你吧?”娜妲伊丝随口问。
“我光明正大的走去见多梅多他们。”
“你好大的胆子。”她瞪“你怎么对他们说?”
“我说你很安全,在一个隐密的地方,我这就回去把你接出来,单独的,不劳师动众。”
“他们没起疑心?”她不怎么相信。
丹德罗耸肩“应该有,但他们都绝口不提,擦好了,把这件衣服穿上吧?”他为她拿来礼服。
娜妲伊丝接了过来,在他面前,略带点羞涩却又大方的穿好衣服,除了胸口有些松外,这件衣服还算合身。
“嗯,很好看。”丹德罗评量的扫过她全身“只除了头发。”有些好笑的翘起嘴角。
娜妲伊丝也懊恼着“没有梳子怎么办?”却又尝试的打开布包,看看有什么可以代替“啊,有了。”她取出一把乌木梳子,笑了“丝吉茵果然细心。”就开心的要往头上梳。
“等等,我帮你,”丹德罗接了过来,轻轻的动手“那些可疑人士是各国使团的人。”
“不是只有昨天那四个国家吗?”娜妲伊丝很意外。
“不只,共有二十三个国家参加,你大哥查出来了,昨晚是狩猎活动,不管是哪个国家的王子,国王,只要成了你的情夫就有权利分得索罗兹亚,人数不限。”口气冷硬下来。
“是谁想出这恶毒的计划?”娜妲伊丝怒叫了起来。
“昨天那四个人,听说是以丹伊国的阿尔迪王为主。”
“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但不对呀,我发誓不嫁,他们就算强暴我也得不到什么。”
“还不明白吗?”丹德罗握住她的肩膀“他们打算用暴力逼你听他们的话,不一定要娶你也可以达到目的,如果你怀了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孩子后就更没选择了。”
娜妲伊丝气得紧紧咬着唇“人渣,竟敢打我的主意,我不会再仁慈下去了。”
怒气冲冲的娜妲伊丝在盛装打扮后,脸上毫无羞赧,只有王者之风的从恭敬的士兵前倔傲的走过。
淡绿高雅的礼服更衬托得她弱质纤纤,像激流里一朵清纯的百合,远不可攀,一碰即碎。但她却露出不协调的冷硬眼神,肃杀的气氛围绕在她身边,美丽的女神带着杀机匆匆行过大殿,笔直走向殿前跪在广场上的数百名人犯。
英勇威武的丹德罗仍像往常般守在她身后。
“陛下。”等待的臣子们躬身呼喊。
娜妲伊丝凌厉的扫过那些跪在地上,脸上带着乞求表情的囚犯们“这些就是昨晚闯进宫,意图对索罗兹亚国不利的人吗?”冰冷的眼光同样扫过站在旁边观看的各国王家人。
“是的,陛下。”她大哥代表发言。
娜妲伊丝突兀的转身,纤手徒然伸至丹德罗腰间,‘锵’的抽出他的佩剑“擅闯皇宫是重罪,你们知道吗?”她一步步跨下台阶,将锋利的剑抵在前面一排上其中一人的脖子上。
“陛下,饶命呀!”那人颤抖的恳求。
娜妲伊丝微眯起双眼“你是谁?你从哪里来?”
“我是是丹伊国的”
娜妲伊丝猛转头对上丹伊国的阿尔迪王“阿尔迪陛下,你的人民对我如此不敬,你要如何处理?”
丹伊王微微躬身“我对这件事感到抱歉,我的人民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种事,这些人就全凭你处置。”
“不可饶恕。”娜妲伊丝换个手势倒握剑柄,凌厉且不留情的将剑尖刺入那人的心窝,接着迅速的抽出。
“啊!”那人凄厉的叫喊寒人心骨,鲜血更是飞溅而出,滩了一地血,也染红了娜妲伊丝的下摆。
她微笑,死神的冰冷笑容因为看到敌人的震惊害怕而感到得意,这是他们罪有应得。
很好,知道她的厉害,也知道她这个女王不好欺负了吧?
“对于这些当场抓到的犯人,各国的皇子们可想要回去?”
没人作声。
“很好,那就全凭我处置。”娜妲伊丝满意的点头“我最恨意图不轨的人,来人呀,全给我拖下去,皮鞭一百,然后送到北边沙漠挖水渠,若是不从,一律处死。给我召杜乌过来。”一甩衣袖,转身步上台阶,经过丹德罗身边时,准确无误的将沾血的佩剑插回剑鞘,然后昂首阔步的往内宫走。
丹德罗膘了一眼哀求的人犯被士兵们强行押走的情况,就若无其事的转身追随娜妲伊丝,直到走在空旷无人的长廊才轻描淡写的问“召杜乌进宫做啥么?我以为你讨厌他。”
“我是讨厌,但他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她脚步不停。
“是什么?”
“他卑鄙,无耻。好色,绝情,我要用他的残酷。”娜妲伊丝霍然转身“严刑拷问那些犯人。”
“有必要吗?”丹德罗皱眉“我们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及幕后指使人了。”
娜妲伊丝摇头“我不是要知道那些,那些人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平民,我要从他们身上知道他们国家的情况,”娜妲伊丝握着拳头“我的复仇不急于一时,但结果是很彻底的。”
丹德罗看着她的肯定,笑了,温柔的覆住她的拳头“你的确是天生的女王,放心大胆的进行吧!我会帮你。”
在她沐浴时,她的父兄及拿撒斯,贺拉克雷被聚集在素来用作密议的太阳室。
“陛下召我们在这要做什么?”贺拉克雷将军想预先打听清楚。
克莱家三个男人同时摇头。
不过她大哥猜“应该是跟昨晚的事有关。”
“他们太过份了,”拿撒斯马上愤慨的叫出来“怎么可以这样逼母后,他们把索罗兹亚当弱小的国家不能反抗吗?我真恨自己是个小孩,不能保护她。”
“你有这个心就够了,王子。”多梅多安慰的拍拍这个在法律上等于外孙的拿撒斯“现在你只要争气,努力学着当个好国王,以后好壮大索罗兹亚就可以了。”
“那要等多久?”拿撒斯不愿意的摇头“我不要等,我想现在就杀死他们。”
贺拉克雷马上捣住他的嘴“天真的王子,你也不想想自己够不够本事,想杀他们,哼,第一个被杀的一定是你。”
拿撒斯拉下他的手“但我不甘心,我们受了侮辱还不能反抗,不公平。”
嘎啦!门开了。
一身清爽的娜妲伊丝带着沐浴的的清香神采奕奕的踏了进来,身后跟的是也换了装束的丹德罗。
嘎啦!门又关了。
“你们在玩什么?”娜妲伊丝看着贺拉克雷两手扣在拿撒斯身上。
大家才仿佛突然回过神。
“母后,你有没有受伤?”拿撒斯奔了过去,绕着娜妲伊丝查看着。
“放心,我好得很。”娜妲伊丝拍拍他的颊。
“母后,你昨晚躲到哪里去了?怎么我们都找不到?”拿撒斯天真的疑惑着。
有人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她抬起头,发现是她大哥和二哥,瞪了他们一眼之后就若无其事的微笑。
“找得到就不是安全的地方了。”马上转变话题“我很幸运没被他们狩猎到,但这种屈辱我是怎么也不会忘的。”表情随之变冷。
“不能饶他们。”拿撒斯马上高兴的附和。
娜妲伊丝肯定的点头“没错,不能让他们小看索罗兹亚。”
“别冲动,”多梅多冷静的插进来“我们现在没有实力复仇,只能忍。”
“我知道。”娜妲伊丝坐上了主位“所以索罗兹亚必须变强,而他们也得减弱。”
“怎么做?”她大哥和二哥很有兴趣。
“父亲,大哥,二哥,从小你们就教我女人不比男人有力气,要想得胜就要靠头脑和技巧。现在索罗兹亚没有力量教训他们,是因为他们强,但如果我们派些人过去,散播谣言,挑拨离间”
“但这有点不,是太卑鄙了。”她大哥犹豫着。
“那他们昨晚做的,就够光明正大吗?”娜妲伊丝顶回去,堵得他无话可说。
“这计划好,”多梅多点头赞同“反正是他们先行不义,怪不得我们不仁。”
“没错,我也赞成。”贺拉克雷举起双手表示支持。
“那要多久才能报仇?”拿撒斯失望了。
“耐心点,我都不急了,你有什么好急的,当个耐心的国王比当个只依冲动行事的国王好!别忘了,害得索罗兹亚变成弱小国家的是你那个依喜好行事的父王。”
拿撒斯惭愧的低垂着头“母后不喜欢父王吗?”
“那你呢,拿撒斯,你认为你的父王有哪些地方值得喜欢?”娜妲伊丝低柔的开口。
沈默持续了好半响
“陛下,够了。”丹德罗轻经喝止。
“父王已经死了,我不愿在他死后批评。”拿撒斯突然抬起头勇敢的说。
“很好,”娜妲伊丝笑了,走向他,缓缓的伸出右手“与其在人死后批评,不如在他生前批评来得有建设性,拿撒斯,你会是个好国王,愿意帮我一起壮大索罗兹亚吗?”
拿撒斯看着她的手,然后握住“当然,我不能让别人继续欺负我们母子。”
“谢谢!”娜妲伊丝很感动,心里洋溢看温暖,那就是亲情,在她和毫无血缘的儿子间第一次真诚窝心的情感交流,贴切的体会到那是她的儿子,值得骄傲的儿子,冲动得把他纳入怀里“拿撒斯,你是个好儿子。”
拿撒斯僵住了,原本的笑容迅即冻结,抬起头第一眼看到同样凝神望向他的丹德罗,眼中故意上升。
但娜妲伊丝还兀自陶醉着,抬著泪眼朦胧望向众人,
“你们呢?会尽力帮助我们母子吧?”
“当然。”
就让悠悠时间长河印证此时承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