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流芳百世？遗臭万年

么多将士，愿意跟随自己，战死沙场，成功稳住了士气，振臂高呼道：“为赵国而战。”</p>

    赵军上下，也跟着高呼，“为赵国而战。”</p>

    待得赵卒声音消散，白起深吸了一口气，喊道：“老夫，征战大半生，所向披靡，杀敌无数，不曾有败绩。无论是韩、魏，还是楚国，甚至是天下诸侯。闻我武安君之名，无不望风而逃，举城不战而降。”</p>

    白起话锋一转，郑重道：“你小小年纪，用兵如此了得，还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你对战我，不但毫无怯意，还敢放言斩杀我。你的勇气，我欣赏。你不愧是马服君之子，有其父兵道和血勇，也有老夫年轻时的风采。”</p>

    马服子大笑道：“能得武安君妙赞，我倍感荣幸。输给秦国战神，我虽败犹荣。”</p>

    白起问道：“此战，必将流传诸侯，流芳后世。你就不怕在后世留下骂名，被男儿耻笑乎？”</p>

    马服子深知，等待他的结果是什么。然，马服子心中有个声音激烈着他…不能捍卫疆土，就以身殉国。</p>

    “大丈夫，不能美名，流芳百世，遗臭万年，又何妨。”若有选择，何人不想留下美名，流传后世。可，他现在，还有选择？</p>

    马服子想通了此节，还担心什么流传后世的是美名，还是骂名。马服子想着有生之年，能够指挥这么多将士，与秦国战神开战，也没白来世间走一遭。</p>

    “流芳百世，遗臭万年？”白起听着这八个字，也不多说，肃杀道：“你不愿降，我就成全你的气节。青山埋忠骨，马革裹尸还。你能死在我的手中，反而能记载青史，流传后世。”</p>

    白起见劝降行不通，唯有用武力瓦解赵卒抵抗的斗志，手势向前一挥，下令道：“杀。”</p>

    司马梗得</p>

    令，指挥秦军，攻伐赵军阵营。</p>

    公孙啸见秦军涌来，拔出长剑，高喊道：“兄弟们，为国尽忠的时刻，到了。拿出你们的勇气，斩杀秦军，捍卫赵氏男儿的尊严。”</p>

    赵军高喊道：“杀，杀，杀。”</p>

    秦攻，赵守，双方打得相当惨烈，天地为之变色。秦军攻破赵军阵地，赵军死战不退，又夺了回来。秦军反复攻，赵军反复守。战事直到夜色降临，也没分出胜负。</p>

    白起见状，下令击鼓，再次退兵。</p>

    司马梗、王龁轮番上阵，攻伐赵军。赵军阵地屹立不动，稳固如山。司马梗、王龁等将，怎么也没想到赵军战力如此顽强。</p>

    白起见诸将没拿下赵军阵地，神色懊恼，一言不发。白起本想劝降赵卒，结束战事，却没想到赵卒不但不降，反而战意不减。</p>

    此战，他也遇到对手了。</p>

    司马梗打破沉默，问道：“武安君，赵将不降，我们用武力也没有攻破赵卒阵地。赵卒顽抗，我们该怎么办。”</p>

    “我太小看赵氏男儿，也轻视赵氏子孙的傲骨。”白起回想起白日血流成河的战事，“我们围住了赵军，必会乱其军心。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马服子面对战况不利，不但拒绝投降，反而还能稳定军心，无一人向我们投降。赵氏子孙，竟然有如此骨气。”</p>

    王龁见久攻不下，不能重拾男儿的尊严，问道：“武安君，我们如何才能破了赵军阵营。”</p>

    “想要破了赵军，难啊！”白起见赵卒战意不减，反而大增，愁色道，“赵卒困兽犹斗，做最后的抵抗。他们为了生存，定会众志成城，守住阵地。竖子不降，有意将大军置于险地，就是为了激发他们作战的潜力。我们急于一战，正是竖子想要的。”</p>

    司马梗听出了武安君的话外音，问道：“武安君的意思是说，我们不能强攻？”</p>

    王龁一想到，阵亡了大秦这么多将士，心有不甘道：“我们不破了赵军阵营，如何替死去的将士报仇。”</p>

    白起感慨道：“老夫征战一生，却不曾想到，晚年还会遇到这样的对手。我们这点兵力，围住赵卒已经不容易。我们想要全歼他们，是不可能的。”</p>

    司马梗道：“我们围住了赵卒，若赵国邯郸以名将前来支援。战事拖下去，对我们不利。武安君，此战，我们要速战速决，不能拖下去。”</p>

    “马服子不降，也是希望邯郸出兵，他们好内、外夹击。”白起又道：“我们只有破灭了赵卒最后的希望，才能瓦解他们的斗志。”</p>

    王龁问道：“武安君，我们如何才能阻截赵国援军。”</p>

    白起早就想到了办法，大声道：“修书一封，送回咸阳，喊王上增兵二十万。”</p>

    “增兵二十万？”王龁闻言，吓得不轻，提醒道，“武安君，我们攻打韩国，兵伐上党，又与赵国在长平僵持长达三年。我们能战的兵力，都集中在长平。武安君，我们还有可战之兵乎？”</p>

    “王上想要赢得胜利，就必须增兵。否则，输的就有可能是我们。”如何征兵，这是咸阳君臣该考虑的事。如何守住赵卒，不让他们突围。如何全歼赵卒，这才是白起考虑的事。</p>

    白起提起笔奋笔疾书，写好书信，交给斥候，令他快马加鞭送回去。随后，白起为了谨防赵军驰援，又让人散播谣言，说秦军抵挡不住赵卒的攻势。白起也考虑到赵卒被围的消息泄露出去，又令人散播，马服子投降秦国。</p>

    白起重新部署完毕，长长出了一口气，“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就遗臭万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