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战与降

军以弓弩射杀赵军，也没有进攻的打算。马服子研究过白起的战法，却没想到白起会这样打。</p>

    一人战甲残缺，满脸血色，哭声而来，“马服君，我们败了。”</p>

    马服子认得来者就是攻伐秦军老马岭之人石焕。马服子问道：“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你为何败了。”</p>

    石焕道：“我率军前往老马岭，遭到了秦军的伏击。一场血战，我军死伤过半。我率军奋战，占领了老马岭，结果…”</p>

    马服子高声道：“结果如何？”</p>

    “我们折损两万将士，占领的老马岭是座空仓。末将没有看到粮草和器械。”</p>

    “你说什么？老马岭是座空仓？”马服子身体瘫痪，丧气道：“我们上当受骗了？还折损了两万将士。白起太狡猾了。”</p>

    这时，又冲进来一人，喊道：“马服君，不好了。”</p>

    马服子大声道：“说，到底怎么了。”</p>

    “秦军五千将士，烧毁我军浮桥和渡过工具，切断了我们前、后两军之间的联系。”</p>

    “你说什么？”马服子咬紧牙根，怒色道：“秦军五千，攻占了我们丹河西侧阵营？烧毁了我们的浮桥和渡河工具？还切断了我们前、后两军的联系？”</p>

    “是的。”</p>

    “胡说。”马服子大骂道：“区区秦军，不过五千人，岂能做得到。你是不是秦军暗中的斥候，就是为了乱我军心。”</p>

    “马服君，我不是秦军的斥候。我们丹河西侧阵营，被秦军攻占，前、后两军，也被切断。末将不敢有一句假言。”</p>

    公孙啸问道：“李枭驻守丹河西侧阵营，他怎么样了。”</p>

    “李将军与秦军交战之后，下落不明。”</p>

    “李枭是干什么吃的。”马服子喝道：“他手中有两万将士，抵挡不住秦军五千将士。”</p>

    一人道：“李枭乃廉颇旧部，也</p>

    是北地之将。他不满马服君已久。此次丹河西侧阵营失陷，是他有意为之。”</p>

    又一人道：“李枭惧秦如虎，听到秦军来攻，早就吓得落荒而逃。”</p>

    “可恶？”马服子怒道：“李枭等贪生怕死之徒，竟敢负我。”</p>

    公孙啸相信李枭绝不是那种人，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也不好为他说话，转移话题，问道：“我们在丹河东侧大营，驻扎了十几万后军。秦军来攻，李肃、周少等将怎么没有来驰援。”</p>

    “秦军烧毁，我们渡河工具。丹河水涨，援军不能渡河。”</p>

    “不能渡河？这个借口，岂能让人信服。”马服子鼻息沉重道：“这些北地将领，贪生怕死。他们是想看我惨败的笑话吧！”</p>

    又跑进来一人，喊道：“马服君，不好了。”</p>

    马服子怒色道：“又怎么了。”</p>

    “秦将司马慎，率领的两万骑兵，汇合蒙骜秦军。蒙骜守住左翼，司马慎率军突袭界石碑，绕道我军背后，占领了石长城。”</p>

    马服子闻言，脸色大骇，来到堪舆图面前，“秦军五千将士是饵，这两万骑兵占领石长城，断我归路，才是秦军真正的目的。”</p>

    公孙啸见秦军占领了石长城，等于后路被切断，不安道：“马服君，石长城落到秦军手中，战局对我们极其不利。”</p>

    “不用担心，丹河西侧有我们十几万大军，这两万秦军，不足为惧。”马服子虽知战况不利，但他身为主将，乱了，就会动摇士气。</p>

    又来一人，高声道：“马服君，不好了。”</p>

    马服子听到的噩耗已经够多了，稳了稳心神，问道：“说，又怎么了。”</p>

    “我们右翼，被秦军围困。”</p>

    马服子道：“胡说，秦军哪有这么多兵力。”</p>

    “秦将范尧汇合秦将五大夫王陵，围住了我们的右翼。”</p>

    公孙啸见右翼也落到了秦军的手中，插话道：“马服君，我们决不能让秦军围住右翼。请马服君写信让晋阳守军，南下驰援。”</p>

    马服子语调不高不低问道：“你觉得晋阳守军，还能南下驰援我们乎？”</p>

    公孙啸也知晓，秦军有意下这盘棋，自然是有后手。既然秦军敢围他们右翼，那么，晋阳守军怕也指不上了。</p>

    公孙啸见左、右两翼被秦军围困，后路也被切断，正面也不能突破秦军。如此看来，数十万大军，陷入险境，被秦军围困。</p>

    公孙啸没想到战况恶劣到如此地步，吸了一口凉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问道：“我们被围，无粮草，又无援军。马服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p>

    马服子怒道：“天杀的白起，不敢与我一战，竟然如此卑鄙。”</p>

    公孙啸见事到如今，马服子还不知道反省自己犯下的错。若不是他自高自大，目中无人，听不进诸将的建议，他们怎会落到这个地步。</p>

    一些胆小的将领，听闻被围，慌了神色，问道：“马服君，我们该怎么办。”</p>

    “你们告诉我，还能怎么办。”马服子被这些人的吵闹声，弄得脑袋一片空白。但，马服子也清楚地知道，摆在他的面前，有两条路，一是战，为国战死；二是降，屈辱活着。</p>

    一人嗫嚅道：“马服君，我们不如降秦吧。”</p>

    一人声起，其他人也附和道：“对，对，对。我们降秦，还有一条生路。”</p>

    马服子见这些人没有为家国而战的勇气，冷声呵斥道：“降秦？你们别忘了我们是赵氏子孙，岂能降秦。”</p>

    “我们降秦，还能活命。若不降，只有死路一条。”</p>

    “马服君，我不想死啊！”</p>

    “哭什么。我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你们都是赵氏男儿，岂能为了活命，降秦。”马服子高声道：“我家中有母亲，也有妻儿。我若不战，选择降秦。我们的妻儿就会被耻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战死，不可耻。降秦，才是巨大的耻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