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奋战到底

原君请到用泥土堆积的山川、地貌图，并用黑、红两种旗帜，表明秦、赵两国的军力分布。廉颇指着堪舆图道：“平原君，请看。我们面向丹河，背靠漳河，这里便是石长城。有了这道长城，秦国寸步难行。我虽不能击秦复疆，但我有把握把秦军阻截于此。”</p>

    平原君大笑道：“廉老将军办事，我岂能不放心。”</p>

    廉颇指着丹河西侧秦军的部署，又道：“王龁见不能正面攻破我军，也不发动大规模进宫，而是在丹河西侧修筑壁垒，扩建营寨。平原君从山川图中，可曾看出了什么。”</p>

    平原君一看便知，回道：“秦军不能攻我，我不能攻秦。王龁是想以丹河为界，与我们僵持。莫非王龁，打算与我们打消耗战。”</p>

    “王龁不仅想与我们打消耗战，还打算打持久战。”廉颇道：“我们和秦军的战事，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结束。”</p>

    平原君问道：“打持久消耗战，对我军和秦军，那个更有优势。”</p>

    “当然对我军有利。”廉颇将平原君请到主位上，又道：“秦军攻我，力求速战速决。我不出战，就是为了消耗秦军。一旦，秦军士气消耗殆尽，便是我们反攻之时。”</p>

    平原君相信廉颇的判断，但心中也有疑惑，问道：“我们和秦军长期僵持、消耗。我们和秦国拼的就是国力。我国的兵器、粮草不如秦国。长期拖下去，对我国也不利。”</p>

    “战事拖下去，对我，对秦军都不利。”廉颇没有考虑这些事，他只求稳操胜算，击秦复疆，“我们和秦国僵持，谁能顶住压力，胜利将会属于谁。”</p>

    平原君试探地问道：“有没有提前结束战事的可能性。”</p>

    廉颇摇头道：“秦军在丹河西侧部署，就是为了和我们打持久消耗战。怎么会提前结束战事。”</p>

    平原君趁势道：“比如说，秦、赵两国议和，罢兵休战。”</p>

    廉颇闻言，捕捉到明锐的信息，问道：“平原君不想和秦国打了，打算与秦国议和。”</p>

    平原君沉重道：“我国身处四战之地，把军力放在长平，诸侯来攻，北胡寇边，又该如何应对。”</p>

    廉颇见平原君没有道出实情，开门见山道：“平原君有什么话就直说。莫非是王上，打算与秦国议和。”</p>

    平原君见话语所破，直接道：“不错。王上见战事不利，顶不住朝臣的压力，准备与秦国议和，罢兵休战。”</p>

    廉颇闻言，大笑不已。</p>

    平原君见状，满是不解，问道：“廉老将军，为何发笑。”</p>

    “我笑王上的想法太天真了。”廉颇停顿少许，又道：“平原君，王上向秦国议和，秦王会答应乎？”</p>

    平原君想了想，摇头道：“秦王不拿下上党，是不会与我们议和。”</p>

    廉颇见平原君是个明白人，淡笑道：“既如此，我们派人去议和，秦王不答应，这不是自取其辱，又是什么。”</p>

    平原君愣了少许，回道：“廉老将军之言，会不会严重了些。我们去秦国议和，秦王不答应，也不是自取其辱。”</p>

    廉颇语调凝重道：“平原君，事情比你想象之中，还要糟糕。”</p>

    “廉老将军，请说。”平原君也想到了议和会带来什么可怕的后果，却没想到廉颇也会有如此反应。</p>

    “秦国久攻我不克，秦王也会面临巨大的压力。秦国君臣也会关于是战、是和，引发激烈的讨论。秦王想打，打不过丹河。退，又不甘心。王龁与我们打消耗战，秦国定是承受不起。秦王陷入进退两难，将会难以做出抉择。王上派人入秦议和，正好给了秦王的信心和勇气，也替秦王做出决定。”</p>

    “秦王会做出什么决定。”</p>

    “秦王见了我国使者，就会产生一个错觉，那就是我国顶不住了。如此，秦王就会对我国加大的攻势。”</p>

    “廉老将军的意思是说，秦王会增兵伐我。”</p>

    “我们派使者入秦言和，就是示弱。秦王知道，我们的底牌，而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底牌。秦王岂会错过这个良机，出兵伐我。我可以断言，议和失败之时，就是我们与秦国大战之日。”</p>

    平原君吞了一口唾沫，稳定心神，问道：“廉老将军，我们能不能主动出击，击溃秦军，逼迫秦王与我们谈判。秦军一败，秦王遭受多重压力，定会与我们言和。”</p>

    廉颇无奈道：“若能击败秦军，这当然可喜。可，我们能击败秦军乎？”</p>

    平原君想了想，也觉得这个提案，行不通，摇头道：“不能。”</p>

    “和谈期间，秦王也想看到秦军压制我们。如此，就能增加谈判的筹码。我们要预防，秦军加大攻势。丹河西侧，这条防线决不能丢。若丢了，我们就会输得更惨。”</p>

    平原君吓出一身冷汗，语调有些颤抖道：“议和，不仅代表我们示弱，还将我们最后的底牌，告知了秦王。秦王见了，就会助长信心，与我们全面开战。我们也没有退路，只能和秦国打到底。我没想到议和，会带来这些可怕的后果。”</p>

    廉颇见议和已成定局，无法改变，提议道：“平原君，我们要备好粮草，整顿军备，做好与秦国大战的准备。”</p>

    平原君想了想，也只能如此，又问道：“廉老将军，我们能不能联合诸侯，一起伐秦。”</p>

    廉颇道：“已经晚了。”</p>

    平原君道：“廉老将军，为何说晚了。”</p>

    廉颇道：“我们派出使者前往咸阳的消息，诸侯皆知。联合他们抗秦，诸侯感受不到我们的诚意。岂不是晚了。”</p>

    平原君扼腕道：“唉！棋错一步，满盘皆输啊！”</p>

    廉颇预感大战将至，鼓舞道：“平原君，已然如此，无法改变。我们和秦国大战不能避免，就只能奋战到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