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安以然气得不轻,本来想回岳阳安家的,可自己这狼狈的样子实在不敢回去,怕安父安母担心,又拉着她问东问西,所以不得不打消了回家的念头。
安以然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三毛,三毛是跟工作室同事合租的房子,有独立的房间,安以然想就借宿一晚上,明天就去找房子。三毛答应得很爽快,让赶紧的过去,正好一起吃饭。安以然总算松了口气,挂了电话直接打车去了三毛那。
车子开到小区外,三毛在小区门口接她。见她竟然还带着行李,愣了下:
“哟,可乐,这是怎么个意思?你不会被你那暴力男朋友赶出来了吧?”
安以然通红着一双眼,想逞强笑笑都不能,吸了下鼻子,没说出一句话出来。想到沈祭梵淡漠的神情墓地心底一酸,眼眶再度通红。三毛一看她那架势立马出声道:“行了行了,我不问不问。走吧,上去把东西放了,我们吃烧烤喝啤酒去!”
不问也知道,看那落魄样儿,不是跟男人闹掰了还能是什么原因?
安以然点头,没说话,跟着三毛进了小区。电梯有点旧了,像货梯一样,里面还老大股味儿。安以然吸了下鼻子,当下给那味儿顶得不行,立马伸手捏住鼻子。三毛耸耸眉看着安以然,伸手拍她肩膀:“可乐妹妹,你家里很有钱吧?”
“没钱。”安以然低低的应着,她现在没心情唠嗑,心里难受。
三毛撑开两条眉毛,不说她也知道,这小妮子还是间公司的老板吧,公司不大,可好歹也已经从被剥削阶级上升到剥削阶级了啊,这跟她全年无休的苦逼画手也好了不知多少倍了。三毛是小农资产,难得逮住这么头脑子不灵光的小肥羊,能不打主意?心里一会儿还几个主意冒出来。
眼神儿在安以然身上上上下下瞄着,心里感叹着这老天就是瞎了狗眼啊,愣是让有些人可怜死,有些人被嫉妒死,就不能公平点儿的?
进屋时候三毛跟合租的另外一男一女打了招呼,简单介绍着,其实大家都不是生人,都是漫客网站的画手,只不过安以然的名卡是她一个人完成,可三毛他们的作品是由工作室的团队完成的。所以他们的漫画有速度,每天能更新别的画手好几倍的量,当然他们也不止一部漫画,还同时兼顾了多部。
一听说安以然是画名卡奇遇记的“翅膀”时那先还聚精会神在剑三里打怪的两人立马回头看过来“翅膀?真是画那个名卡的翅膀?幸会幸会!”
男的已经先站起来了,因为名卡奇遇记连载两年,到目前在漫客网站已经小有名气了,基本上一说名字画手们都能对号入座了。不少人都以为名卡奇遇记是工作室的作品,因为个人作品还没有这么长的。起初三毛也是不信,现在才信了。男室友叫一贱,上前就抓着安以然的手说:
“听说名卡奇遇记是你一个人画的?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怎么坚持下来的?你专职还是兼职?”顿了下立马又补了句:“结婚没有,有没有男朋友,本地人还是外地人?”
三毛上前推开男的“得得,就算单身怕你也高攀不上,你也不睁开你的狗眼好好可乐妹妹穿的什么,用的什么?你看看她这气质,能是一般人家姑娘吗?”
“没有,不是,你别听三毛胡说。”安以然有些窘迫。
那边刚也在玩游戏的女的也走了过来,脸上挂着高兴的笑容“别把这家伙的话放心上,这人成天油嘴滑舌的到处撒网,上了三十岁没结婚的男人那就是各种急,所以这位哥只要看到是女的都得这么问,所以翅膀,你别理他。”
三毛哈哈大笑,拍着一贱肩膀说:“贱哥,今儿可不是我拆你的台啊,你要报复就找二两,跟我无关。”转身对安以然介绍说:“这是二两,之前跟你说过的。”
“我知道,你好,二两,我们之前有说过话。”安以然勉强笑着,低低的说。
“哈哈你还记得啊,美女记得,荣幸荣幸。”二两哈哈大笑,安以然心情总算好了点,她算是知道三毛性格为什么那么好了,因为跟她住一起的人都很可爱。
三毛把安以然的行李放进了屋里,外头一贱对安以然那热乎劲儿上来了愣是缠着人不放,巴着巴着问:“行李都带来了,可乐妹妹这是准备要长住吧?”
“没有,我明天就去看房,已经联系好了,我不会打扰你们太久的。”安以然以为一贱这意思是打扰到他们了,所以当下急急解释。
“说哪的话哟妹妹,我巴不得你住一辈子不走呢。别找房子了,就住我们这吧,你要是跟三毛住不习惯,我可以把我那屋让给你住,我睡沙发,水电房租全免,怎么样?”一贱立马从沙发后面翻到了前面,凑近安以然一脸兴奋道。
那边继续同怪兽进行虐恋情深的二两忙里偷闲的翻了下白眼,送了句忠告过来:“可乐妹妹啊,你要明白天上是不会掉馅儿饼的,可得小心别把自己给卖了。”
安以然笑笑,对着二两应了句又对一贱说:“这里我不大方便,离公司太远了。我有点晕车,不能每天晕乎乎的去上班,所以谢谢你的好意。”
一贱表示惋惜,可身边坐着这么个水灵灵的姑娘他要装哑巴那简直就是对不起上帝。见安以然不松口就岔开话题问她工作的事,当一贱听说她自己开了家公司时候噎住了,狠狠捶了下胸口抓着安以然的手满脸痛苦的指着空中问: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什么?”安以然一脸莫名。
“血,鲜血两斤!”一贱捶胸顿足,人家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自己开公司了,这叫他拼死拼活打拼了十几年的穷**丝情何以堪?这姑娘就是纯粹来刺激人的。
“呵呵”安以然笑起来,觉得一贱这人挺搞笑的。
一贱那边没了说话的兴趣,实在是有够打击的,好在是有自知自明放弃了把她的意思,就他这穷**丝,得,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女老板啊,女企业家!想想,浑身都刺痛刺痛的。见安以然笑了,又坐起来,说:
“好吧,能搏美人一笑也值了。”
安以然心情好了不少,可忽然眼神又暗了下去。因为她想起沈祭梵是从来没有逗她笑过,一次都没有。分手好,早该分手了,她气什么呀,有什么好留恋的。
三毛从屋里出来,三两步走他们跟前,一屁股坐下去,愣是小小粗鲁了一把将一贱给挤沙发角落去了。转身抓着安以然说:“可乐啊,好歹你男人青年才俊长相过关,你别奢侈品扔了自暴自弃捡地摊儿货啊,你看不出这厮心怀不轨嘛?”
“碍哟,没有啦,就是,聊天而已啊。”安以然话有些打结,觉得那边被挤到沙发角落的一贱挺可怜,她倒是觉得一贱挺可爱啊。她身边可爱的人不少,小赵儿小助理和策划组的职工们都这一型,因为这样,所以相处得很开心。
“算了算了,走吃东西去,贱哥,二两,你们去不?”三毛不怎么真心的喊着,往常三毛说出去吃东西时候,这两只懒鬼是死都不愿意动的,可今儿一贱立马蹦了起来,双手双脚的赞同:“去去,可乐妹妹请客怎么也得给面子。”
那边二两听说有人请客,立马回城打坐,起身说:“免费的晚餐可遇不可求。”
三毛扭头看安以然“你请客啊?”还想说她请来着。
“那就,我请吧。”都到这份儿上了,安以然能说不是吗?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走吧,吃烧烤去,喝点儿小酒。”三毛高兴,后俩也高兴,安以然看着大家高兴她也挺高兴。几人前前后后出了小区,去了中心广场。
这边是文化中心,晚上这边买小吃的挺多,烧烤什么的卖得最火。人不少,基本工作一天的人下班回来,晚上就约三两好友在这吃点东西喝点小酒,畅谈下人生,总之挺隘意,而三毛一贱他们自然也是这里面的常客。
广场人已经很多了,小桌子基本上都做满了,三毛找到位置,那边一贱已经动作迅速的搬了一箱冰冻啤酒过来,三毛撑起身去看咋呼着问:
“青岛还是燕京?姐喝青岛纯生。”
“青岛青岛,赶紧点菜去吧,我去弄两盘田螺来下酒,可乐妹妹你要吃什么告诉二两和毛子,让她们去点菜,你就占座儿,记得,不能给人挤走了,这里可难得等到一个位置。”一贱快速的交代着,说话间人已经奔向田螺小炒去了。
三毛那边点吃的,东西差不多大半小时后才上齐,借着喝了点儿,三毛这才问安以然:“说说你那暴力男友吧,你俩为啥吵架啊?”
安以然都已经憋一晚上了,三毛这时候一提起,借着酒意就大声痛哭了出来:
“不是吵架,是分手,我们分手了,三毛,他不要我了”
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桌上另外两个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都愣了。这姑娘,说哭就哭啊,刚还猜拳玩得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哭这么伤心来着?
三毛也给吓了一跳,周围人都看过来,有些坐得远的还站起来看。三毛来火,立起身来对着瞧热闹的人大吼:“看毛看啊,没见过人失恋啊?活该光棍一辈子!”
人群收回目光,不就是看一眼嘛,凶毛凶?泼妇一个,嫁得出去才怪。
三毛好难得才把安以然给安抚好,又满上一杯酒推她身边:“哭完了?”
安以然点头,拿着酒当水喝。三毛摆开架势,准备开始循循善诱,想了下道:
“我觉得你吧,以前就是太乖了,对你男朋友太言听计从了,你问问别人,哪对成功的情侣没闹过分手没吵过架?能成夫妻的之前哪对没分过几次手?你这次啊,就得沉住气,别睡一晚上后又觉得舍不得了,明儿巴巴的跑去求他。不能这样,你得端着点儿你的态度,这次让他来找你。要每次都你先低头,你在他心里就廉价了知道不?他会认为你缺他不可,得意着呢,往后还得这么对你。”
递个鸡翅给她,安以然顺着就咬了下去,三毛苦口婆心的说着她的战略计划。完了老长一通后见她竟然还吃得欢,当下伸手拍了下她脑门儿,问她:
“姐的话你有没有听到?”
安以然立马瞪她,她脑门儿上顶了个包,不能拍。三毛被她一瞪,立马又笑过来,说:“刚才手贱,一时失手。唉,问你呢,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嗯,懂了,就是说,如果,他不主动来找我,我就不找他,是这意思吧?”安以然总结道,其实姑娘已经有些憨了,对她不怎么会喝酒的人来说,啤酒也是能醉人的,况且她喝了不少,一瓶都快空了。
“good!”三毛拍了下她肩膀“你得沉住气,记住姐的话。”
安以然点头,吃到最后索性抱着酒瓶子喝,喝完又开始哭:“可是,我现在就开始想他了,毛子姐,他要一直不来找我怎么办?”
三毛也喝得二晕二晕的了“嘭”地拍了下桌子说:“不来找你,你就不要了呗,就你这小妖精脸还怕找不着男人?你看你看,我身边这就有个备用的呢。”
“不要不要,我不喜欢,我就喜欢沈祭梵,我就喜欢他”说着又是大哭,最后也不知道三毛是被感动了还是抽疯了,竟然抱着安以然两傻妞儿哭成一团。
一贱喝了不少,摇摇晃晃的去结账,二两的酒量一直稳居孤独求败的巅峰,看着安以然跟三毛哭得稀里哗啦觉得有趣,竟然无良的用手机录了下来。
所以吧,这样的朋友,也够损的。
安以然第二天头痛欲裂,看房都耽误了,到下午才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后就匆匆去了趟公司,小助理去了小赵儿提供的公司选址考察去了,安以然在公司坐了会儿又联系了几屋主,打车过去看房。
安以然因为公司的选址还没确定,所以也就是看看,并没有冲动的交押金。
在三毛那挤了两晚上后第三天搬进新家的,公司也在附近。是在新华都商业街的一栋商业大楼里,公司挺宽敞,也够亮,安以然很满意。
新公司搬迁,小赵儿愣是拄着拐杖从医院出来了,他想第一时间坐近他的办公室。公司搬迁持续了三天才全部搞定,安以然站在空旷的新公司外面感觉空气里都有香味。
安以然回头,小赵儿拄着拐杖在她身后站着,眼泪汪汪的看着新公司。安以然吓了一跳,顿了下走近他问:
“副总啊,您老哭什么呀?”
“我高兴,谁哭了?”小赵儿死鸭子嘴硬顶出声,这公司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就跟襁褓中的婴儿一样,一点一滴的照顾着,看着它慢慢成长壮大,到今天的规模。小赵儿抹了下眼睛“头儿,晚上请你喝酒,叫上全公司的人,咱们喝到天亮,不醉不归!”
“呃”小赵儿请喝酒?这千年铁树开花啦?
“喝到天亮,胃会受不了的。”安以然老老实实的说,小赵儿还在情绪里没出来,听见安以然这句煞风景的话立马拉下脸子吼她:
“你也可以喝水!喝水!”
“碍碍”安以然连连推开几步,真是的,这人一会儿哭一会凶人,要不是看他依然不能动的腿,她都要怀疑他伤到的是脑子了。
新公司逐渐回归正道,小赵儿是带伤工作,来得比谁都早,走得比谁都晚,甚至直接睡在公司了。
安以然要出去旅游,这事小赵儿准了,因为他一个人这公司完全能应付得来。
安以然出去旅游这主意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出的,这么几天过去,沈祭梵愣是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她是害怕接漏了电话每天晚上连睡觉都抱着的,也不怕辐射什么的,声音开得大大的,抓着睡觉。可事实告诉她,这几天他是真没给她打电话,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连魏峥,顾问都没有出现。
一遍一遍拨着沈祭梵的号码,又一遍一遍删掉,每晚上都哭得稀里哗啦睡去。
是真伤心,要么早点说分手,在她还没开始喜欢他之前说,她也不会这么伤心。要么就别说,她恨死了沈祭梵的不近人情的德行了,每次这样他说的话能把人伤死,可她偏偏左右不了他。
一起出去的人当然少不了三毛,走那天一刀和她未来老公愣是跟上来了。想蹭点儿车旅费啊,食宿费啊什么的。因为这一对儿根本没计划蜜月旅行,结果一刀听到三毛说要跟可乐去旅游,这不,拖家带口的来了。
一刀那理由的说的是陪安以然散心,开导她这个失恋的伤心人,所以食宿车旅什么得安以然出,因为三毛那一份儿是安以然出的。出了一刀一个,也在乎多一个了,所以一刀男人那份儿愣是赖上了安以然。
安以然以前有点小抠,那是因为没钱,所以很省,像这样的情况那完全不可能。可如今情况不同,她有点钱,所以她觉得请朋友去旅游是可以的,因为她现在负担得起,所以就同意了。
他们去的是云南,那个安以然曾经无数次想去的地方,安以然走的时候就带了张银行卡,证件和几张衣服,其他什么都带,并且她离开只有小赵儿知道。小赵儿是用副总的位置发誓,担保不会说出去的,所以,基本上就等于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在沈祭梵失眠了几个晚上之后,总算按捺不住了,开始反省,觉得自己也挺过分。当时怎么就没先答应她再等两年结婚?她答应了,等不等都得是看他的,他当时也真是轴了,她本来就逆反得厉害时候再逼她,她能不反抗?
倒好,没等到她的后悔先把自己后悔个半死。天知道当他看到她拖着行李来找她的时候他有多高兴,明明她对他的心已经表现得明明白白了,偏还要这样的时候逼再逼她,他这就是自作自受
可当沈祭梵准备找人的时候,人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