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不愿意原谅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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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了我，脸上笑意加深了三分，“姑娘真是为北竞王爷操碎了心。” </p>

    我眼角瞥见了荣靖已追上来，在听到白子墨话语的瞬间脚下一顿。 </p>

    但是下一刻，便又很快地与我比肩立着，颇自然地牵起了我的手，如常说道：“走罢。” </p>

    我一时愣怔住了。 </p>

    是以在荣靖将我往船上拉着走时，我竟痴痴地任由他拉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p>

    直待启程了，入目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与天相接，有咸湿的海腥味儿传来，不适感觉才拉回了我的神思。 </p>

    我垂眸看着我俩交握的手上，只不语。 </p>

    曲五等人甚是识相，即便是白子墨，在此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避开，只专心去关心玄清一事。 </p>

    是以并没有什么人来打扰。 </p>

    良久后，似是忍不住这诡异氛围了，荣靖才率先打破了沉默。 </p>

    “娥娥……”他唤我，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 </p>

    甚至会让我忆起他最初喊我这般昵称时候的模样。 </p>

    我禁不住眯起了眼，凝注着他那张日渐好转的脸，已没有了多少伤痕，渐渐地现出了往昔风采。 </p>

    还是俊逸得令人难以移开眼。 </p>

    我很是努力地回想，才总算是将事情给完全记了起来。 </p>

    彼时我们死里逃生，从前恩怨似乎一朝消失殆尽，只有携手相伴时候对彼此的依赖温暖。 </p>

    所以我将那时的一切都记得格外的清楚。 </p>

    尤其是他如此唤我的初次。 </p>

    我尤原记得，他道“娥”是女中至贵，是生来就该给人捧在手心里的明珠，也是合该是他荣靖的人。 </p>

    女娥女娥，女有归处方成娥。 </p>

    他荣靖是我的归处，给女一个依靠，方才弥足珍贵。 </p>

    他说：“也是须得有人珍之重之，给一个温暖港湾，贵女归我，才能堪称一个娥娥。” </p>

    可惜如今，他自己说出口的话，到头来竟也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p>

    说来可笑。 </p>

    我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心绪按压了下去，微偏过头去，只说：“荣靖，我想我该同你说的，我也已完全说得清楚了。” </p>

    “可是娥娥却没有告诉我一件事。”他不死心地追问，“娥娥既然心悦于我，却又为何会为了一个谢梅替那么多人着想，甚至想到了让自己跟着殉情？” </p>

    我想到谢梅下葬那日，荣靖将刻着我名字的墓碑扔下时的哀恸神情。 </p>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p>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似乎总是能够让我承担所有的怀疑。 </p>

    在他心目中，其实我原也不过这般而已。 </p>

    我忍不住嘲弄道：“荣靖，我会出手帮你，也是因为谢梅，如此说辞，你满意了么？” </p>

    他既已将过往种种悉数忘却，自然也想不到自己缘何会出现在此，不过就是我说他身为大岳君王，他自己便信了，也从未去追问过。 </p>

    所以自他成现在这副模样后，我所说的一切，他从来都没有过驳论。 </p>

    可现在，他却出奇地质疑了。 </p>

    他说：“可是你分明在乎我的，不是吗？” </p>

    “谢萍萍说你是谢梅的妻子，你明明爱我，却又嫁给谢梅，甚至在他死后如此尽心尽力，娥娥，你爱他胜过我，谢梅才是你不愿意原谅我的缘由，对是不对？” </p>

    身体被他强硬扳了过去，被迫对视着他的双眼，里面有着极为笃信的神采，却又夹杂几分的惶恐。 </p>

    如此复杂的神色在同一个人脸上出现，还是自失忆后便冷静无波的荣靖脸上。 </p>

    实是难得。 </p>

    我嗫嚅着唇，却发觉自己脑海中一派的空白，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 </p>

    我说过此生绝不原谅荣靖。 </p>

    他放在了心上。 </p>

    在没有往昔记忆的情况下，他只能一个人，用在他醒来的这段日子里所见所闻来推测。 </p>

    最后推敲出这么一个结果。 </p>

    但其实仔细算来，他说的似乎也不是那么没有道理。 </p>

    两相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我方冷声道：“荣靖，如果你对我的伤害我还可选择原谅，那你对谢梅，对我身边的其他人造成的伤害……我只会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杀你！”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