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粘罕你又不是不知道!”
宗望淡淡道:“五年!何必五年!这里的人只要回去齐发兵马,向南一冲,一年之内,就能得到十倍、百倍的身家!”
折彦冲道:“那样的钱,只能赚一回!再说,侵扰无罪盟国,岂是勇者当为!”
宗望笑道:“什么盟国!大宋那软脚病牛,也配做我们的盟国?再说,不向大宋的话,也还有另外一个去处!”
折彦冲变色道:“老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宗望道:“你不愿意我们去大宋发财,那我们便到津门去。反正都一样。”
折彦冲怒道:“你敢!”
宗望道:“不是我敢不敢,是你挡了大家的财路,逼得大家不得如此!”指着众族长道:“你们说是不是?”
众族长都道:“驸马爷莫要迂腐了,那个大宋,有什么好回护的。”
折彦冲哼道:“大金的问题,不在于财货太少,而在于上下不均,生财无路!劫掠这种事情,打仗建国时不得已这么做也就算了,立国之后难道也能这样吗?辽南和汴梁的财富,可不是抢来的!与其去抢一回汴梁,不如把北国三千里都变成汴梁!眼前明明有一条善路在,为何还要去干抢掠这等事情?别忘了我们已经是大国将相,不是强盗流贼!”
族长中有人问道:“驸马,我们真的都能变得和辽南、汴梁那样富吗?”
折彦冲道:“当然!在我汉部南下前,津门还不是一片滩涂?现在那里已经不比汴梁差多少了。津门能这样,别的地方为什么不可以?”
折彦冲这话倒也说得一些人心动,宗翰却笑着问道:“却不知要把北国三千里都变成和津门一样,需要多少年?”
折彦冲默然片刻,说道:“一步步来,总能做到的!”
对他这句避重就轻的话宗翰并不上当,继续追问道:“十年可以么?”
折彦冲道:“哪有那么快!”
宗翰又问:“二十年可以么?”
折彦冲皱眉不答,宗翰冷笑道:“难道要三十年、四十年?还是五十年、一百年?哼!就算真有那么一天,这里大部分人也早入土了!彦冲,你别太执迷不悟了!这次只要你点一点头,作为伐宋先锋,将来的好处,少不了你一份!”
折彦冲断然道:“要我做伐宋先锋,办不到!”
宗翰脸上微现怒色,斜也喝道:“彦冲,你真要做大金的绊脚石么?你再这么执迷不悟,不但各族各部不服你,只怕就连你汉部内部也受不了你干这种蠢事!”
折彦冲道:“我今日若能带兵去打大宋,明日便可能带兵反噬大金!五叔你希望我是这样的人么?”
宗望道:“彦冲,你再这么一意孤行,阿虎会很难做的。”
折彦冲沉吟道:“大宋与我有故,大金与我有亲——如果你们一定要打大宋,我最多两不相助!但要我做这前锋,恕我不能奉命!”
斜也森然道:“伐宋之事,皇帝陛下已有令旨!折彦冲,难道你要抗命么?”
宗望又大声道:“这里有谁支持折彦冲的?”他盛威之下,谁敢开口?
宗翰道:“彦冲,你看,这次你可不止是违抗都勃极烈之命,而且还违了大金上下、各部各族的众议!”
折彦冲冷笑道:“众议?这种谁也不敢开口的沉默就叫众议?你们真要加我罪名,直接加上来就是!何必抬出什么众议?”推席而起道:“大宋是我折彦冲父母之邦,此事天下无人不知。现在我们侵宋有利无义,我是金国大将,也是一方族长,逼大将族长杀亲叛族,恐怕对我大金不祥!”
宗望冷笑道:“为我大金万年基业,便是不祥也要做一遭!”
折彦冲沉吟片刻道:“你要侵宋,为的也不过是财物!这样吧,我愿倾全部之财力,帮你攻略原不属于大宋的燕京,帮粘罕经营河套,再替大金抚略漠北,以安大金,如何?”
宗翰淡淡道:“若不是为了兼并宋土、中外一统而安抚西夏,河套早已入我囊中,何必你来多事?”
宗望道:“伐宋之战,打到哪里便是哪里,何必划地自限!”
挞懒也道:“漠北那种不毛之地,只要乖乖向我大金朝贡称臣便好,便要抚略,也不需你驸马爷来操心。”
折彦冲道:“如果你们这也不满意,那我也没办法了!但伐宋之令恕我难从!国主若真要因此事罚我,便让他罚我好了!彦冲不敢背叛大金,但也绝不敢屈从一时乱命去干这等毁盟杀亲的不义之事!我若干出这等事情,将来没面目去见仁慈宽厚的乌雅束岳父大人,没面目去见重义守信的先皇阿骨打皇帝!”
斜也背后的宗磐听见这句话怒道:“折彦冲,你是在暗示父皇不仁不慈、无信无义么?”
折彦冲不接他话,但看那神色分明是默认!
宗磐大怒,喝道:“折彦冲你听好!我们来前父皇已有令旨:折彦冲若不肯作伐宋先锋,就地解除所有职务,押会宁候审!”
“好!”折彦冲道:“国主之命,彦冲不敢违抗!待我回津门召集部众,辞去大将军之任,便来会宁听候国主责罚!”对蒲鲁虎安塔海道:“我们走!”
——————
别忘了投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