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在教课!”
“那我自己去了啊!”“你别胡来啊,马上给我回家!”
“我随时给你打电话。”
说完,绿绿就把电话挂了。
她一定要跟踪这个曲添竹,把这些怪事查个水落石出,她已经受够了。
电话响起来,是周冲打来的,绿绿没接。
曲添竹一直老老实实地站在栅栏前,甚至没有回过头。
绿绿四下看了看,有个老太太正坐在长椅上喝八宝粥,看样子挺慈祥的,她快步走过去,指着曲添竹对老太太说:“奶奶,那个女孩是我妹妹,她有点傻,你帮我盯她一会儿,我去趟厕所,马上回来,好不好?”
老太太看了看曲添竹,说:“穿紫色夹袄那个?”
“对对对。”
“行,你去吧。”
绿绿立刻跑出第四候车室,下楼,风忙火急地冲向售票大厅。
电话又响了,还是周冲打来的,绿绿还是没接。她想上车之后再给他打个电话。
有个窗口正巧没人,绿绿跑过去,对售票员说:“1655次,去贵阳的,一张硬卧。”
售票员在电脑上查了查,说:“卧铺没有了。”
“那就硬座吧!”
很快出了票。
绿绿拿着票,又风忙火急地冲向了候车大厅。她要留出时间,万一找不到曲添竹了,她还有时间来退票。
她跑进第四候车室的时候是14:48。坐着的乘客都站起来了,排成了长队。绿绿没看到那个喝八宝粥的老太太,不过曲添竹还在,她站在最前面。
开始检票了,绿绿赶紧朝前挤。
检票员拦住了曲添竹:“你票呢?”
检票口一片混乱,大家都想早点挤进去。绿绿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她怀疑曲添竹根本就没有票。
曲添竹望着检票员,开始掏口袋。
检票员大声说:“这么多人等着检票呢!你为什么不提前把票拿在手里啊?麻烦!”
绿绿没想到,曲添竹真的掏出了车票,而且是两张!检票员对她很不信任,她把车票接过去,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这才给她剪了票,然后问了句:“那个人呢?”
曲添竹没有回答她,接过车票就朝里走了。那个检票员追着她的背影看出很远,嘴里还在不满地嘀咕着什么。
绿绿通过检票口之后,赶紧朝曲添竹追上去。
她为什么要买两张车票?难道有人跟她同行?他(她)在哪儿?
曲添竹随着人流拐了几个弯,来到了站台上,1655次列车正静静地等在那儿,她登上了第12车。
绿绿看了看自己的票,也是12车。她们买票的时间相隔很近。绿绿就想,座号千万不要挨着啊。
走进车厢,曲添竹坐在7号座位上。绿绿松了一口气,她的票是17号。她们的票都是双人座靠过道的位置,中间隔着一排座位,绿绿能看见曲添竹的后脑勺。
确定曲添竹坐在前面之后,绿绿就低下了头,把自己藏了起来。如果曲添竹站起身的话,一回头就能看到她。
这时候是15:16,还有4分钟就开车了。
电话又响了,还是周冲打来的。绿绿把电话设置了无声,还是没有接。
人越来越多,座位很快就坐满了。整个车厢好像没一个京都人,大家都在用方言交谈,听得绿绿一头雾水,忽然感觉到了孤独。她去过不少地方,不过,这次算是她从小到大最乌龙的一次旅行。
她旁边是个肥胖男,挤得绿绿很不舒服,只好朝旁边移了移,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曲添竹的一条胳膊和一个膝盖。
奇怪的是,曲添竹旁边那个靠窗的座位一直空着。有个农民模样的人扛着个大包走过来,指了指那个空座,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问:“那个座儿有人么?”
曲添竹小声说:“有人。”
那个农民朝后看了看,没座儿了,他不甘心:“我先坐会儿吧,人来了我再起来。”
曲添竹突然尖厉地叫起来:“人就在那儿坐着,你没看见吗!”
那个农民不敢惹事,赶紧扛着大包继续朝前走了。绿绿瞪大了眼睛——这个疯女孩为什么要买两张车票?她为什么要让一个座位空着?想着想着绿绿的头皮一下就炸了——难道那个空座上坐着曲添竹的男朋友赵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