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日后大丫做了掌事,还怕寻不到好婆家?况且咱家还欠着娟儿不少钱,可没甚么余钱置办嫁妆,若大丫空着手嫁过去,岂不要受尽婆家刁难?”
王婶闻言,出言劝道:“嫂子怎的又提这事,俺家不缺那些钱,不必老是挂在心上。”
嫂子摇摇头:“以十五万钱买下这宅院,已是占了你天大的便宜,这余赀若是拖着不还,嫂子着实过意不去。”
王婶颇是无奈的苦笑道:“当初可是说着五年还清十万钱,可现下不到年余,已还了五万钱,嫂子也未免太急了些。”
“家有余钱自然要早些还清,哪能真拖足五年?若不早些还清,我和你兄长可都睡不踏实。”
嫂子拉起她的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
过往在崖于亭务农时,家中十余亩薄田每岁种出的粟谷也不过能卖个三四千钱,十万钱可得攒大半辈子。
现下自家的日子能过得这般滋润,皆是托了这小姑子的福,若还赖着债不还,哪里还有脸面见人?
“呵呵,一家人,总说这话作甚?”
王婶笑着转了话头,对在旁垂首不语的大丫出言打趣道:“大丫,你自个可是愿意去,还是等不及,想早些嫁人了?”
“姑母……”
大丫霎时羞红了脸,跺了跺脚便是转身跑了,躲进了自个的闺房。
“都已是大姑娘了,怎的还是这般羞怯?”
王婶惯来就爱逗弄这侄女,见她逃了,反是笑得前俯后仰。
“诶,你这疯女子,都做了甚么总掌事还是没个正形,半点长辈的模样都没有。”
王婶的老娘见得她这疯疯癫癫的模样,扬着拐杖数落道。
王婶这才止住笑,与兄嫂继续商量正事。
大丫向来懂事听话,王婶的兄长又是没主见的,嫂子既是决意替大丫应下,这事便也定了。
与此同时,常山王刘舜正在椒房殿后苑的玉兰阁,眉飞色舞的向自家的众位嫂子讲述自个异常艰辛的泡妞历程。
只是他的嫂子们比王婶的嫂子来头大太多了。
六位亲王妃看着自家小叔子手舞足蹈的讲得起劲,仿似立下甚么天大的功勋似的,皆是哑然无语。
皇后阿娇揉着眉心道:“好在南宫今日要陪楋跋子,无暇入宫,否则若是瞧见你这没出息的模样,少不得赏你顿拳脚。”
“……”
刘舜这才闭了嘴,面色颇是尴尬。
江都王妃杨绮罗出言补刀道:“十四弟可别光顾着高兴,若你也脱岗培训,月例减半,又没甚么加班费,每月可就仅能攒到七百余钱,还要到何时方能攒够那赎刑的赀财?”
“……”
刘舜彻底蔫了,他可还差着万余钱没攒到。
“十四弟若想多挣些赀财,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赵王妃许氏则是依着早已定下的套路,替刘舜出了主意:“近年西域送来不少好马,太仆府挑走些用以繁育,还剩下不少,诸位亲王皆得赐下几匹,偏生我赵王府的马夫没伺候过这等西域宝马,若是十四弟愿意,不妨帮着照料照料,挣些辛苦钱。”
刘舜眼神微亮,他向来不喜骑马射猎,偏生喜好豢养宝马,尤是西域那种四肢修长,体态矫健的高头大马。
太上皇刘启对此颇是无奈,觉着自家幺儿将宝马当成飞鹰走犬在养,着实有些暴殄天物,却又往往抵不住他的哀求,屡屡赐他些上等良驹。
因而刘舜骑马射猎虽不在行,偏却是个养马的好手。
他颇是踌躇道:“只是我尚有那甚么脱岗培训,怕是无暇照看马匹啊。”
赵王妃不以为意道:“不是有那么句话,叫甚么马无夜草不肥,十四弟白日培训,夜里喂马,自是两不耽误,且还能多拿份马夫的工钱。”
刘舜惊喜道:“八皇嫂此言当真?”
“培训的章程可都是定好的,虽是半年为期,但每月皆有考核,若是学业不合格者,将终止其培训,退回作坊,陛下有令,绝不能再为你徇私。”
江都王妃却是先插了话,出言警醒道:“十四弟可要想好了,若因夜间喂养马匹致使白日无精打采,将学业落下,到时可别后悔莫及。”
刘舜忙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两头皆不会耽误。
他却不晓得,自家的众位嫂子皆在心中为他可怜,陛下分明是要借机磨磨他这等盲目莽撞的性子,自不会让他轻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