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化外蛮夷。
“将军过誉了!”
刘越分外谦恭的躬身道,他晓得自个的斤两,谋划虽可,但执行力大是不足。
秦立哈哈大笑,随即道:“随本将去羌骑大营,此事还得托付给卑禾候。”
“诺!”
刘越和刘寄躬身应诺,随着秦立出了中垒大帐。
翌日,三月未有大动静的汉军突是不宣而战,卑禾候瓦素各率六万羌骑绕过火洲中部,直捣西北山口,一路横穿白山山脉北上,攻入乌孙属地,却并未再深入乌孙国境,而是直接在山口的北端扎营驻守。
六万羌骑死死扼守住狭长山口,别说进入火洲的乌孙铁骑只有五万,便是十万,二十万,再想打通北归之路都是千难万难。
只因山北地势平坦,利于骑兵布阵,乌孙骑兵若是经由山口北返,刚出山口必将遭到军阵齐整的大队羌骑齐射,来多少死多少。
这也怨乌孙是半游牧民族,不擅筑城,若换做汉人,怎的也要砸下重本,在这地势险要的山口修筑雄关坚城,就如关中门户函谷关般,进可攻退可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等咽喉要道,竟是被六万羌骑毫不费力的轻易占据,若传回大汉,怕是要被汉人笑掉大牙的。
安西将军秦立更是笑得前俯后仰,随即下令撤兵。
不错,撤兵!
两万中垒铁骑从西南部山口全数撤出火洲,亦是堵在山口外。
困兽犹斗,秦立可不愿以两万中垒铁骑和猎骄靡的五万乌孙骑兵正面硬扛,撤兵扼守山口即可。
至于孤军深入的六万羌骑,秦立丝毫不担心他们无法获取后勤补给,论起以战养战,汉骑是比不过羌骑的。
瓦素各这些年领着羌骑征讨河西走廊的匈奴,祁连山南的诸羌和月氏,还有西域诸国,鲜少需要大汉提供粮草,顶多求些兵械,还皆是用奴隶和财物换取的。
如今乌孙境内兵力空虚,瓦素各随便派出数千羌骑,还愁弄不到补给么?
乌孙昆莫猎骄靡即便再蠢,得到游骑禀报的紧急军情后,也彻底察觉了汉军的意图。
惊怒之余,心下更悔恨交加。
他从未打算与汉国刀兵相向,此番出兵只是摆摆姿态,在保住车师国这缓冲之地的同时,向大汉讨要些好处。
早知如此,他即便真要出兵,也会多带些兵马。
乌孙国近年愈发壮大,已有属民十二万户,近愈七十万人,举国之兵可得二十万,且半数为骑兵,故才生出几分脱离匈奴掌控之心。
若猎骄靡真想与汉国交战,早把十万骑兵全带来了,岂会只有现下这区区五万精锐?
他忙是遣亲卫想办法向乌孙国内传讯,尽速抽调兵马,领兵来援,与他南北夹击,全力从羌骑手中夺取山口。
乌孙不似匈奴般驯养鹞鹰传讯,眼下山口被夺,只能遣人经由数处险峻山道翻越白山山脉,不少地段马匹难行,只能徒步行走,因着山体宽广,想要抵达乌孙境内,至少得耗费半月光景。
猎骄靡的亲卫刚带着军令赶回乌孙国都赤谷城,却见得城中混乱喧嚣,扯过路人询问,方才知晓,汉军已由西边的夏特山口北上,进入乌孙西部。
五万汉骑打着太尉李广的旗号,一路烧杀。
献城出降者尽数掳为战奴,驱赶至下座城池;死守不降者,破城后鸡犬不留!
屠城!
焚城!
短短半月光景,乌孙人再听到李广的名字,尿都能吓出来。
昔日威名远播的飞将军,如今俨然成为泯灭人寰的血手屠夫!
回国都的求援的亲卫听得这般情形,心已凉了大半截,远在火洲的昆莫怕是等不到援军了。
果不其然,暂代理政的乌孙王孙军须靡接到祖父的发兵王令后,摇头叹息道:“举国之兵早已发往西边抵御汉军,光凭十万步卒和五万骑兵,能否挡住李广麾下的五万汉骑尚未可知,又岂能再出兵增援火洲?”
谈甚么南北夹击六万羌骑?
军须靡现下反倒担心羌骑分出小半,与李广东西夹击乌孙国,兵力空虚的赤谷城必将陷落。
“给昆莫去信,大汉皇帝已对我乌孙下了屠灭全族的诛绝令。我会死守国都,若举国覆灭,就请昆莫远遁匈奴,向军臣单于求得庇护吧。”
军须靡颓丧的摆摆手,吩咐一句,便是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