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失去了他的消息。
或许是自责,也或许是放逐。但父亲死的时候,他都没能回到父亲的身边,对于宁长明而言,未免不是一件憾事。
按理说宁雨从未见过姥爷,感情上应该很淡薄才对,可不知为什么
“我能感觉到他在下面很孤单,”宁雨突然说道:“最亲的人都背叛了自己,这样的感觉,绝对不好受。”
徐烈没有搭话,默然把烟头掐了,然后走到姥爷的墓前,拿起打火机,点燃了纸钱,说道:“既然活着的时候不能够尽孝,那么人死了后,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宁雨沉默地蹲在徐烈的身边,把土黄色的纸钱一张张地撕开,扔进火堆里。
“不说一些祝福的话吗?”徐烈偏过头,问道。
宁雨摇了摇头:“希望姥爷在下面能够把一切恩怨都泯灭掉吧。”
徐烈点着头,把香点燃后插在了香炉上,接着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起床的时间还是太早了,他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徐烈靠在公墓旁边设立的铁护栏上。
“还没有结果,”宁雨转过头,皱眉道:“又不能拿着局里的名义去做,很多事不方便公开办。”
徐烈点了点头,笑道:“慢慢来吧,事情从来都没有一蹴而就的时候。”
过了片刻,他又说道:“你和范队都要注意安全,我看一切不那么简单,要是真的查到什么的话,我怕你们会有生命危险。”
“你能透露一些内情吗?”宁雨站起身,拍了拍她的小蛮腰,蹲久了是有些累。
“我只能说”徐烈下意识地转头向四衷拼了看,见旁边的人都在低头烧着纸钱,没人留意这边,他才沉声道:“也许和张家有关”
“什么?”宁雨吃了一惊,愕然道:“你不是和张家的人在合作吗?怎么转过头又查他们?”
“合作?”徐烈冷哼了一声,说道:“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现在我对他们有利用价值,到哪一天我没有价值的时候,李世锋和李铎就是样版。”
宁雨一脸地惊骇,一时间忘了应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现在我对张家还有存在的意义,”徐烈笑着安慰道:“你也应该不会有大问题,而且”
徐烈冷笑道:“他们也猜不到我现在会在查他们。”
宁雨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知道什么?”
“不多,也许只是冰山的一角,张家的势力错综复杂,想要把整座冰山挖出来还要费一些时日,”徐烈叹了口气:“即使是现在和我合作的张秋、张岑也并不是张家的核心人物。”
“或许我能够去省厅”
“不,你不能去省厅,”徐烈森然道:“李绰也是他们的人,我现在不知道省厅还有多少人是在他们的控制下。”
“李绰?”宁雨骇然道:“公安厅的厅长?”
“对,”徐烈转过身,掏出烟,才发现里面已然空了,他把烟盒榨成一团后,扔到下面,接着说道:“叶诚开或许也逃不脱干系。”
宁雨现在完全被吓住了,李绰、叶诚开,上下两级的一把手都和张家有干系,那么徐烈让自己做的事,能够逃得过他们的耳目吗?
叶诚开还是徐烈在思考到李世锋越狱一事上发现的端倪,而且从一些细节上能够触摸到张家的影子。
七叔是从军队里出来的,他的老部下就是叶诚开和李绰在军队里的老上司。两人相继转业后才到地方做了警察,慢慢地爬上来,做到了今天的位子。
这些都是“t”小组的工作成果,但距离把张家的势力全盘托出还差得远了。
原本以为是靠了一棵大树,谁知道靠的是一棵仙人掌,一不小心就会有被刺伤的可能。想到这里,徐烈心中有苦说不出。
“你的手机响了”徐烈指着还在愣神的宁雨说道。
“嗯!”宁雨拿出电话,听完后,神色大变:“范仁被车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