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理所当然道。

    看着他英俊的外表，她心中生起不以为然的泡泡“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那位紫云小姐的意思？”

    “我的意思等于她的意思。”

    多么不可一世的回答！华幼凌忍不住暗自冷哼。

    这世上大部份的人都认为华杰温和有礼，但是她很清楚，这个少年得志的家伙自视甚高，一向随心所欲惯了！他还真的以为只要他一句话，人家就一定会照办似的。

    “那不过就是份摄影助理的工作，”他拿起笔，做起修改“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费心”

    她嘟起了嘴，马上反驳“如果她真的很喜欢摄影助理这份工作的话，听到你这么说，她一定会很难过！”

    对此，他不予置评。

    “华杰，自大要有限度，小心别把她给赶跑了！”

    “她爱我！”简单的几个字，华杰解释了一切。

    华幼凌皱起了眉头“我也爱瑞奇，”破天荒的，她承认了自己的真心“但是我离开了他。”

    落笔的速度明显一顿，他缓缓的从高脚椅中旋身，专注的看着她。

    “为什么？”

    “什么意思？”她有些不解的回视“是为什么爱他，还是为什么离开他？”

    “都有！”华杰的手一挥“你若爱他的话，不是会想尽一切办法留在他身边吗？”

    华幼凌的个性就是这样为了自己所要的人事物，她打死不退。

    “他不认同我的人生观，所以我离开他。”她很简短的解释“我的人生掌握在我的手中，纵使爱他，也不代表我的人生要照着他的期望走。我是如此，我相信，紫云也该是如此！”

    华杰皱起眉头“我不太确定是否该让你跟紫云太过接近。”

    听到他的话，华幼凌哈哈大笑。第一次看到华杰脸上闪过迟疑，这种感觉还挺不错的。

    “这可不是你脑控制的。”她迷人的黑眸对他眨了眨。

    华杰将手中的画笔一丢“我希望你别跟紫云灌输什么奇怪的论调。”

    “放心吧，我只是关心你！”华幼凌轻叹了口气“这次你的发表会，桑雅会来吧？”

    “当然！”桑雅是lassie的首席模特儿，跟他私交颇好，所以没道理不来替他走主秀。

    “这么说，她会跟紫云碰面喽。”

    他抬头注视她“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迷人的一笑“只是瞎子都看得出来桑雅还挺喜欢你的，你们的外型和背景都很相配，我一直以为你们终会是一对。只是没料到，她最后竟然败在紫云手上，等她见到紫云之后，应该一辈子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败在这么一个相貌平凡的女人手上吧？”

    “你想太多了，我跟桑雅只是朋友。”他并不想让情况复杂化。

    “我知道”她的美目满是无辜“上床的朋友嘛！”

    “华幼凌！”华杰瞪着她。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来干么的？说关心他，不如说是来惹火他还比较贴切。

    听到他口气透着火气，她马上举起双手“我没恶意！只是我们都很清楚你跟桑雅的关系，就算曾经亲密，现在也已经结束了，对不对？”

    华杰还是瞪着她。

    “拜托！真是小气鬼。”她对天一翻白眼“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当我跟你赔罪，可以吗？”

    “没空！”他毫不留情的拒绝。

    “真是个没血没泪的冷血动物！”华幼凌哼了声，不以为然的穿好鞋子“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想要跟我吃顿饭，都被我拒绝吗？”

    “我知道，但是别把我跟那些猪头相提并论。”

    她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他则得意的回视她。

    “人家说，”她愤怒的站起身，不悦的表示“绝对不要跟猪打架，不然自己会弄得一身泥，而猪会很高兴！”

    华杰先是一愣，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看来自己的姐姐也不是他所想象的，只有脸蛋没有智商。

    瞧他一点都没被自己激怒的样子，华幼凌不悦的脚跟一转，火大的转身离开。

    “你怎么又回来了？”才愤愤的打开门，却意外发现江紫云就在门外。

    “因为我忘记这个了。”她拿了瓶优酪乳出来。

    华幼凌不解的看着优酪乳，但是她还来不及问什么问题，就被华杰从后面给推开。

    她没好气的看着见色忘“姐”的弟弟。

    “谢谢。”华杰接过了手“其实忘了就算了，反正家里你买的家庭号还有很多。”

    “没关系啦！”江紫云微笑“那我走了。”

    “一起。”没有放弃这个太好机会，华幼凌马上黏住了她。

    “华幼凌！”华杰的美目警告的微眯。

    她揶揄的瞪回去。

    江紫云不解的目光穿梭在两人之间，但是因为华幼凌推着她离开，所以她也只能微笑的跟华杰挥了挥手。

    奇怪，一向冷静的他，怎么脸上有点气急败坏？！她觉得困惑极了。

    “所以说，你是因为同情，才跟华杰在一起的喽？”华幼凌坐在江紫云身旁，好奇的碰碰东又摸摸西。

    她硬是缠着江紫云回到她的婚纱摄影城，这个只允许工作人员进入的空间对她来说，可是个全新的体验。

    在很快的时间内，她就搞清楚华杰和紫云之间相识、相恋的经过，尤其是在听到紫云说，因为颖蓁毁婚，而她心疼的跑去找华杰之后

    “也不能这么说啦，”江紫云一笑，进一步解释“我爱他！从第一眼看到他时，就不知为什么的被他吸引。”

    “一见钟情！”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走什么好狗运？虽然在外人眼中看来，紫云并不特别漂亮，但是她有一颗体贴又善解人意的心，这比出色的外表更难脑粕电贝。

    脸上一红，她没有回答，好半晌后

    “姐姐！”她迟疑的唤了声。

    “什么？”翻着一旁的相片，她分心的问。

    “你知道为什么胡小姐要跟华杰解除婚约吗？”

    听到她的问话，华幼凌一愣，抬头看着她“你不知道吗？”

    江紫云迟疑的摇头“我不敢问，怕华杰会难过。”

    华杰？！难过？她几乎要忍不住大笑出来！华杰骄傲得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难过，对他来说，让别人难过很简单，但要他痛苦那可能挺难的！

    “我们姐弟两个人跟颖蓁，就是你所说的那位胡小姐，是从小长大的好友。”

    “青梅竹马？！”

    “对。”华幼凌也没有隐瞒“可是别太往死胡同钻，因为华杰不爱她，他对她有的情感顶多是兄妹之情。”

    “兄妹之情？！”

    “没错。”她涸葡定。

    “可是他们打算要结婚，而且胡小姐很漂亮！”直到现在，华杰完全都没有对她或对他们的未来许下承诺，对此，她也不敢想太多，只是，不可否认，胡颖蓁确实是令华杰许下承诺的人！

    “是这样没错，但漂亮不代表一切，事实的情况也不是如你所想象的！”华幼凌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反正颖蓁爱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他们相爱很多年，但是因为一些误会使他们无法在一起，而颖蓁决定与华杰结婚的事，终于逼得那个男人不得不做些什么与她沟通

    “之后就如同你所知道的，他们误会解开了，决定把过去的不愉快给丢开，携手走一生！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华杰当然就不需娶颖蓁了。”

    “听起来怎么像闹剧？！”江紫云没有心机的脱口而出。

    “不是听起来，”她咬着手中的苹果说。这是方才紫云帮她买的，所以单就这颗金星苹果，她就给她一百分！“而是本来就是一场闹剧。”

    心中的疑惑终于因为华幼凌的回答稍稍的解开。

    这么说来，华杰的心中自始至终都没有胡颖蓁的影子这个认知令她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其实你搞错对象了，你知道吗？”

    江紫云看着华幼凌的眼神有着迟疑“什么意思？”

    “颖蓁根本就不会是你的威胁，”就算华杰知道后会想要把她掐死，但是她还是说了，因为她希望紫云对将要来台湾的桑雅有所防备。“你的威胁是桑雅。”

    “桑雅？！”她喃喃重复这个名字，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啊，桑雅是lassie的签约模特儿，而且还是最顶尖的！你应该看过有关她的报导。”华幼凌咬着苹果又说：“她的名气可一点都不输给华杰。”

    “模特儿？！”江紫云觉得荒谬，奇怪她的心怎么才放下，却在一瞬间又被高高的举起，；坦么说来，她跟华杰很相配。”

    “外型相配，”她强调“只有外型！”

    江紫云不解的看着她“我不懂。”

    “不懂也无所谓啦！反正这种女人，为了爬上更高一层楼总是无所不用其极，华杰就算之前喜欢她，现在遇上了你，也会把她抛到脑后的。”

    她不知道华姐姐为何如此肯定？勉强来说，她们今天不过才第一次见面，但是她对她的评价却很高。

    “这几天，桑雅便会来台湾，目的是要替华杰的发表会走秀。”华幼凌坚定的看着她“你早晚会跟她碰头，到时你就会知道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而我希望你不要被她影响。你要知道自己很好，比她好百倍！”

    听华姐姐这么说，她真是受宠若惊。

    江紫云的电话铃声响超。是华杰！他只简短的表示，他五分钟之后就到，要她下楼跟他一起回家。

    “我的工作还没做完！”如同以往，华杰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就挂上了电话，她有无奈。

    “他常这样吗？”华幼凌好奇的问。

    江紫云点头。

    “你可以不听他的！”姐姐给建议了。

    “但他会进来抓人。”她无奈的开始动手收拾东西“我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跟他的关系。”

    “为什么？跟华杰扯上关系很丢脸吗？”

    “当然不是！”她的说法吓坏了她，跟华杰在一起怎么会丢脸“你也知道华杰的身份，人家只忙着巴结他，我不想让他为难。”

    “真是体贴人的小甜心！”华幼凌拍了拍她的脸颊。

    她突如其来的赞美令她有点不好意思。

    “你们住在一起了，对吗？”今天回家放行李时，她注意到房子里的细微变化，和绝对不会跟华杰划上等号的绒毛玩具。而她想，那些东西该是属于紫云的。

    江紫云感觉血液直涌上她的双颊。

    华幼凌忍不住笑“你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容易脸红的人，我知道华杰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她不解的看着她。

    华幼凌伸出食指碰了碰她的脸颊“红得跟苹果一样！我们从小最爱吃的东西就是苹果。”

    这是什么回答？！江紫云一脸困惑。

    “我现在跟华杰也是同样的想法，你娇小得并不适合这份工作！其实你只要开口，我想华皆粕以替你引荐更好的摄影师。”华幼凌打量着四周“在这里，我怀疑你可以学到什么？”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靠他！”她很有骨气的说。“虽然这里的工作很杂，但是可以一点一点从基础做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何必这么坚持呢？”华幼凌对此抱着不一样的观点“像桑雅啊，就很会利用自己本身的优势，她也曾把华杰当跳板。你看，她现在不是很成功的占有一席之地吗？”

    江紫云微笑，没有回答她。

    她当然不能说华姐姐的说法不对，只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坚持，而她不想变成华姐姐口中那样的人。